青山掩苗寨: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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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朝生立刻就猜到了他的意图,尴尬地问:“倒也不是不喜欢……你喜欢?”

    兰朝生没说话,握住了他的手,指腹在他骨节处轻轻一蹭。

    奚临颇有灵性的从他这番含蓄的肢体语言中揣测出了圣意——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

    他又无端联想到了兰朝生昨晚的神态……那也确实是,非常喜欢了。

    奚临纠结半天,手指头轻轻一动,在他掌心中也轻轻一挠,算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回应。

    “唉。”他心想,“我家地主愿意,能怎么办呢。

    奚临还是头一回发现自己还是个如此“色令智昏”的人,唏嘘一阵,在桌子上支着胳膊,捧着脸仔细看兰朝生。兰朝生和他对视片刻,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说,平静的神情里就带了点询问的意思。

    奚临没说话,只朝他促狭地眨了下左眼。兰朝生怔了下,忽然将手收回来,说:“……吃饭。”

    偶尔奚临会想,兰朝生脸皮生得像城墙那样厚,估计得费点功夫才能让他自己甘愿露出本色。唯一还能称得上庆幸的是,奚临待兰朝生时耐心向来多得出奇,不介意再等一等。

    除去偶尔“坦诚相见”时,兰朝生大部分时间还是同样的表情,变化程度不高于五个像素点,至于袒露心扉那更是别想。奚临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个拿刀开蚌的渔夫,每天攥着刀威胁此蚌最好识相,别等非要见血,到时候谁都不好受。

    然后此蚌居高临下瞥他一眼,若无其事地合上了自己尊贵的头颅,叫他一边玩去。

    任重道远啊,任重道远。

    南乌寨第二回大祭结束当天,灌了一肚子米酒的奚临正在院子里吹风,躺得是兰朝生前段时间不知打哪弄来的摇椅。他头晕脑胀,昏昏欲睡。感觉这摇椅好像要带他摇到西伯利亚去,简直跟受酷刑没什么区别。

    奚临撑着扶手试图把自个翻下去,这摇椅却在这时突然不晃了,稳扎稳打地维持静止。奚临慢半拍地抬头,看见兰朝生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替他稳着摇椅。

    奚临放心地又躺回去,不怎么走心地道了声谢,看样子像是马上就要进入梦乡。兰朝生放低了声音,叫他:“奚临,回屋去睡。”

    “我头晕。”奚临朝他摆手,显然是醉得开始胡言乱语了,“我要在这吹会风,你先回去睡不用管我,扶稳点别撒手啊,谢谢。”

    兰朝生:“……”

    又要别管他,又要他不准松手,实在也是两相矛盾。兰朝生当然只能挑出其中一样,他又不是条八爪鱼——他扶稳摇椅,好让奚临躺得更舒服点,垂眼看他一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兰地主不知是年纪上来了还是怎么着,对某些亲呢的小动作情有独钟,譬如摸头、亲额头等等等等,大多全是长辈对小辈表示喜爱意味的动作,常常让奚临错觉兰朝生还是把他当小孩看。

    ……当然,兰朝生的心思在此基础上还要加一条“居心叵测”,天底下也没有哪个小孩能像奚临这样闹腾。

    奚临被他一摸脑袋就清醒了过来,知道身旁是谁,含糊着说:“……兰朝生?”

    兰朝生:“嗯。”

    奚临打了个哈欠,已经忘了自己前头那段狗屁不通的话,问他:“你待在这干什么?”

    兰朝生没答他,问:“头还疼不疼。”

    “不疼。”奚临闭着眼说,“唔……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兰朝生说:“一直。”

    奚临含糊着笑了声,问他:“你衣服换下来了没有?”

    大祭时兰朝生要着盛装,这衣服不怎么便于行事。一般他回家后会先换套衣服,防止损伤弄脏,也免得在做饭时碍手碍脚。

    至于为什么看得那么珍贵,因为第一回大祭奚临把他另件的衣领扯坏了,眼下只剩了这么件独苗……当然珍贵。

    “嗯,换过了。”兰朝生顺着摸他的头发,“好了,冷风不能吹得太久,隔日你会头疼。”

    奚临其实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嫌他摸自己头发的手有点碍事,跟个围在自己身旁不停打转的苍蝇一样。于是拽过来一把捂进自己怀里,用温热的嘴唇在他指节上蹭蹭,声音含糊:“嘘,嘘……别吵。”

    兰朝生果然就不再动了,沉默安静地守在他旁边。干脆把他抱起来带回屋子里去睡。奚临骤然升空,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反应过来是兰朝生把他抱了起来,嘀咕两声,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顺不动,任他折腾。

    兰朝生抱稳了他,低头亲他的鬓角,上台阶跨过门槛,又听怀里的奚临叫他:“唔,兰朝生,兰族长?”

    兰朝生应了一声。

    “和你商量个事,行吗?”奚临说,“下周我想回学校一趟,我有个考试。”

    兰朝生步子突兀地顿住,停在了门槛外头。

    第53章 只要你需要

    冷风卷过,凉得渗人骨。

    奚临估计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事在他心里憋很久了,上个月开始就摩拳擦掌想跟兰朝生请示,可惜一直没找着机会。

    这会人醉得一塌糊涂,心底却还记得这事,理智一下线就把这事坦白了出来。兰朝生没动静了,站在那好像个雕塑,半晌低声问:“你要走?”

    奚临的脑子早就被狗吃了,“走哪去?”

    兰朝生抓着他肩膀的手慢慢收紧了,问:“真要走?”

    奚临没回答,是已经睡着了。

    月亮探出了头,洒下的光辉自屋檐处一分为二,如同把从天而降的砍刀,将屋里屋外割成了两种颜色。兰朝生正站在这明暗交接处,背影将月光挡得结实,唯有一点从他颈边钻入,堪堪映亮奚临紧闭的眼。

    会对着他促狭一眨,明亮专注的眼。

    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着他的手指越绞越紧、越绞越紧。地上两个影子亲密无间地融在一处,真实的两具躯体也越靠越近。兰朝生抱紧了他,好像是想将奚临活活勒进自己骨血里去,也好牵绊住他的双腿,让他哪也去不了。

    “你不能留在这”“该让你走”,当然也不全是违心话。

    但更多不得付诸于口的是……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

    说你愿意留下来,说你想要留下来,再说一次你喜欢我,说你是心甘情愿,不会后悔。

    “奚临。”兰朝生微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地上的月光,“说话。”

    奚临呼吸安稳,浑然不觉。

    明月渐攀渐高,光影似轻纱,蒙着兰朝生的眼睫,微垂而下,遮着他淡色的眼。

    兰朝生可能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眉头又那样轻蹙起来,是个介于无可奈何与不甘之间的弧度。月光勾勒着他的眉目,惯常冷淡的表情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种眷恋的神情,薄唇轻动,好像是呢喃了三个字。

    只是落地太轻,风吹即散,谁都没有听到。

    奚临醉得太厉害,做了一晚光怪陆离的梦,次日睁眼时头疼得要炸。他抱着被子缓了半天,方才坚强地把自己从床上翻下来。洗漱后他满面菜色坐到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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