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监哪有不疯的!: 17、百官清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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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顾安抬头,小心观察宣衍的神色。

    若说父不父,子不子,宣衍与先帝又何尝不是。

    先帝亲手将儿子送往西楚为质,六年孤苦无依,宣衍怎能不恨,若不恨,就不会那般拼尽全力选择回国,决绝筹谋登基。

    先帝并非昏庸,也非狠心,只是贪图享乐、软弱无能,护不住也不在乎。这么多年过去,席顾安能揣测到宣衍的一点儿心境,却从未听他真真提起过先帝一句,哪怕埋怨,即使先帝薨逝时,宣衍的表现也冷静而理智。

    今日这般场面,是否触动了他,席顾安不得而知,只是本能的想引他暂时离场。

    宣衍回建章宫后,坐在书桌前批阅未处理完的奏折,一直批到夜色渐沉。

    席顾安接过内侍端进殿的肉汤,盛了一碗,到宣衍身边,“陛下,你休息会儿,喝口汤暖暖胃。”

    宣衍停下毛笔,抬头看着席顾安。

    席顾安温声哄劝,“奴才特意吩咐膳房熬的,依着陛下的口味,您尝尝味道。”

    宣衍接住汤碗,席顾安顺手拿过朱笔,搁回笔山,宣衍虽没说话,但也依着席顾安的心意,一口一口喝汤。

    席顾安自然地开始整理批阅过的奏折。

    “顾安。”宣衍咽下一口汤道:“你明日传旨将素澧从刑部调到诏狱,继续审问,另外,素以真这次揭发有功,你看着拟份封赏。”

    “是。”

    宣衍只喝了几口,就放回了汤碗,他拉着席顾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触到了脖颈的伤口。

    指尖微凉,引起席顾安一阵控制不住的颤栗。

    宣衍却查看的很认真,手指一寸寸拂过伤口周围的肌肤,问:“还疼吗?”

    不疼,只是痒,但席顾安却很难如实回答,摇了摇头,“不疼,陛下。”

    “这点伤口,你不愿意叫太医,但总能允许让朕给你涂些膏药。”

    没有给席顾安拒绝的时间,宣衍已经收回手,从袖中拿出不知道备了多久的药盒,指尖沾了些药膏,往伤口上仔细涂抹。

    席顾安没敢动,强忍住剧烈的心跳,任由宣衍将药涂完,身体下意识后撤,本以为可以缓一口气。

    宣衍却突然伸手,将他整个环抱住了,抱的小心而用力,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你知道朕听内侍传话,说你们在宫外遭遇刺杀,当时有多后悔让你参与此事,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不知道朕会做出什么事。”

    席顾安轻轻回抱,试图让宣衍安心,“陛下,奴才无碍,奴才要伺候陛下一辈子,不敢失诺。”

    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宣衍平复下情绪询问,“朕听说,宫外的刺杀,是楚佥事救了你一命。”

    “是。”席顾安回答道:“陛下赎罪,是奴才莽撞,让自己陷入险境。”

    “你觉得此人如何?”

    问题跳转的有些快,席顾安略略惊诧,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宣衍突然有此一问的原由,谨慎道:“楚佥事行事缜密果决,武艺不凡,是锦衣卫里的得力干将,之前内侍遴选、和这次审查贪案,他都出力良多。”

    “闽江公府二公子,身份也明朗干净。”宣衍抬头征询席顾安的意见,“你觉得他做锦衣卫指挥使如何?”

    席顾安恭顺道:“陛下,此事奴才不敢妄言,全凭陛下做主。”

    宣衍转念问:“顾安,你知道,前朝选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身份尊贵,智勇双全,比楚天阔更适合者,朕为什么都没有选吗?”

    “奴才不知。”

    宣衍道:“因为朕不想给你树立一个敌人。”

    皇帝的话语明明那样轻,席顾安却听到了千斤重,失声唤,“陛下?”

    宣衍一锤定音,“顾安侍墨。”

    皇帝亲笔拟下封升楚天阔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诏书,等墨迹洇干,席顾安盖上玉玺。

    *

    三日后,楚天阔进宫禀报宣衍,刺杀的首领确认了,是禁军骠骑校尉魏勋,与此同时,因为搜捕力度大,也没有刻意隐瞒,京城内各种流言四起。

    一是魏勋至今没有找到,猜测其藏身之所,二是推测魏勋刺杀的动机,三则揣测圣意。

    “我前日出宫传旨,听茶楼酒肆都在传刺杀的事,好几百锦衣卫出动,几近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但魏校尉还是没有找到,不会是已经死了吧。”柳耳咬着筷子,煞有介事地说。

    “死了也得继续找,看锦衣卫这阵仗,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邓敏之道。

    ……

    正是午膳时间,席顾安这几日都是在灶上吃,有时是他一个人,但通常情况下,是和司礼监其他人一起,开始还拘束,如今已经很放得开,七嘴八舌地聊近日发生的事情。

    谢庭苦笑了笑,明明正当年轻的年纪,整个人却显出明显的疲惫与沧老,“素澧的账目还没有收尾呢,你们怎么还有精力关注其他事情?”

    柳耳倒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问,“还没有完啊?我看你们这几日没日没夜的加班,值房的灯火一整夜都燃着。”

    谢庭一副命苦的样子,摇了摇头,“快结束了,此次多亏了敏之,不然还不知道要算到什么时候。”

    柳耳满脸的同情,“好辛苦。”他转头突然望向坐在他斜对面的素以真,认真提议道:“素少监,你问问你父亲,让他直接把账目供出来,不就不用再算了。”

    “咳……咳……”邓敏之被喝进嘴的一口粥呛住,猛烈地开始咳嗽,柳耳就坐在他的旁边,吓了一跳,“敏之哥哥,你还好吗?”

    邓敏之忙忙摆手,不动声色地捂住了柳耳的嘴。

    素以真神色冷淡,席顾安偶尔还能插话接几句,但素以真在饭桌上从未说过话,每次都是安静吃完,安静离开。

    柳耳话语说完,他握筷子的手僵了僵,破天荒地开口接了话,“他不会告诉我。”

    柳耳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地低头抠手指。

    席顾安打破凝滞的气氛,“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刚拿起筷子,一名小内侍匆匆穿过食堂,到席顾安身边战战兢兢行礼,“席……席掌印,我们掌印李公公请您去他院中用午膳,说有重要的东西送您。”

    “公公。”柳耳匆忙扒拉掉邓敏之捂嘴的手,担忧地唤。

    桌上其他人表情全部变得凝重。

    席顾安起身跨出座位,安抚道:”无碍,我去去就回,你们先用膳。”

    去李时顺的院子,每一次去都有不同的心境,第一次时,虽然表面镇定,其实心里并没有底,第二次时,他已完全接管司礼监甚至还代理着锦衣卫,虽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却深知李时顺不敢拿他如何,今日再次走进这里,没有第一次的忐忑,第二次的郑重,终于有了一些平常的心态。

    院子收拾的很雅致,廊檐摆了一排盛开的菊花,席顾安被小内侍引进屋,虽未下雪,但也到了秋末,天气寒凉,屋里燃着一盆炭火,将屋子烘烤的暖和,最中央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李时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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