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日常[快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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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个素陶杯,斟茶:“说来,本尉前几日截获一封信,那信中内容十分有意思,将军可有头绪?”

    燕元德双目闪过一丝惊疑,判断不出是诈他的还是什么。

    “听刚才将军语气,似和先皇后关系匪浅?”

    “大人莫要胡说!”燕元德像被戳中痛点腾得一下站起来,怒目圆睁,鼻翼贲张滚烫的白气。

    长栖见他这样,反而笑了一声,只是那双眼睛徘徊于他的咽喉处:“将军这是在质疑神策军的能力?”

    “……”燕元德狠狠咬牙:“末将不敢。”

    他再次坐下道:“末将只是听闻……”

    “好一个听闻。”长栖打断他冷喝一声,“将军半遮半掩的说辞,是想叫本尉在前冲锋,自己渔翁得利?”

    “绝无此意!大人!”

    “那便是要本尉亲自把那封信交由陛下彻查了?”长栖步步紧逼,“到那时本尉可保不准查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来。”

    燕元德脸色难看到极点,几瞬吞咽后,终于溃败,心气下坠,整个人像没了神气。

    他此时特别后悔向昌琦求助,只听闻年纪小,不曾想到他招招致命,句句杀人。

    “……事到如今,末将也不再隐瞒大人,末将与先皇后青梅竹马,当年彼此有些少儿情谊在,可不过几年,先皇后遇到陛下,两人郎情妾意,末将也只能将情藏于心默默守护,直到太子出生,先皇后跪下求末将帮她,末将才是太子先天病弱,只有几个月的活日子。

    末将劝先皇后放弃再生一位皇子,可先皇后固执,末将只当是她爱子心切,念着那份情谊在,末将便帮了。太子越发长大,末将和先皇后交往频繁,逐渐地末将发现先皇后写给末将的药方子越来越多,药效越来越重,而先皇后她竟没有半分焦急,末将才知她竟有那样的心思!”

    久经沙场的燕元德此时面目充满了惊骇与荒唐:“她一个女子怎么敢想!陛下即使再糊涂,再不作为,那也是男子!是真龙天子!”

    长栖见他激动的试图找共鸣,反倒问:“本尉都敢想,皇后娘娘为何不能想?”

    燕元德猛地一噎,脸涨红成猪肝色。

    这,这怎么能一样!

    长栖挑起一边眉,有何不一样?

    他是个宦臣,在他人眼里是净了身的,那地位还不如皇后呢。他不照样被人合理揣测“狼子野心”?

    对面的燕元德一副有话说不出的表情。

    长栖继续问:“将军不也想过吗?”

    燕元德脸色微变,当即解释,“末将绝无谋反之心,从前都是迫于听从先皇后的安排。”

    “那将军你的意思是说你无谋反之心只有谋反之举?”长栖说完都忍不住笑了,养私兵,扼守漕运要道,强行霸占官银官道几十年,这难道也是先皇后逼迫?

    谁信啊。

    估计也只有他自己了。

    所以他心虚,急着撇清关系,“先皇后死后,你主动匿名‘投案’,那份信若如你所愿交由陛下手中,陛下定会为安抚你继续给予好处,若是不幸被宸贵妃截胡,便算是投名状,可促成两方达成合作。”

    长栖阴冷笑:“不得不说燕将军好计谋,可偏偏你那份信石沉大海,半点水花都不见得,所以你着急了,所以找上了本尉。是也不是?”

    燕元德唇色发青,无话可说。

    “其实本尉有一点好奇,将军难道没有想过若是太子截了这份信呢?”

    燕元德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没有这个能力。”

    长栖顿了顿,叹一口气,淡淡看他。

    燕元德面色闪过惊疑,按下心中不安,笃定道:“况且末将与太子仍然同心,即使有这封信,他也不会怀疑到末将头上。中尉大人尽可放心。”

    长栖这下真有点无语,这人现在还没回味过来呢。

    “燕将军啊,依本尉看,你才是那个病得命不久矣的人。”

    ……

    黄花梨硬木雕刻着鸳鸯戏水纹样的床头,温茗已摘下面具依靠,他额间的红痣如玉中宝石,漂亮夺目又妖治。

    “母后并不是燕元德所言那般,她……是真心为孤的。”温茗久久沉默,开口第一句便是为先皇后辩解。

    长栖坐于床畔,闻言道:“殿下不必在意他人想法,心中自知自洽就好。”

    温茗再次沉默。

    榻侧,鎏金铜熏炉正燃着安神香,烟雾徐徐弥漫着悬挂在前的绘花鸟画轻容纱,氛围极静,好似都不忍呼吸。

    长栖主动开口打破:“要说殿下真是机智,那时将信内容换成宸妃私通,逼得得意洋洋的宸妃立即低调下来,推出淑妃在外面挡,从而也让詹相露出异心的真面目,真是一石二鸟一举双得。”

    温茗扯了一下嘴角,“若没中尉公,孤空有计谋也无处施展。”

    长栖张口就来,“那看来奴婢与殿下配合天衣无缝,往后定是千古传诵的君臣佳……”

    “是孤一再拖延——”

    长栖的话被打断,温茗抬头直直看向他,嘴角苦涩难掩:“如燕元德所言,孤自小体弱多病,耗费万金、千万金、数不甚数,他以为的金额只是一部分。因为不止他送,母后网罗天下能人异士,且每次送来药后,便会请人特调适用双儿的份额,若调配不好,孤身体不见起色,那便要拉出去杖毙、那碗耗费人命黄金的汤药便要丢弃。

    母后本定于今年中秋起事,孤发自肺腑的愉悦,甚至得意忘形。活着的每一日孤都会想到那些本该为国效忠战士为孤的病采摘名药而死,那些价值不菲的汤药因调制不当而被浪费,而孤也因为每日喝不进汤药而愧疚万分。

    所以当天,孤只觉解脱了,迫不及待下了冰汤浴,可本该在宫宴的母后竟然回来了,她收手了,她怒极了,认为孤是存心气她,怒斥太子若是死了,她便名不正言不顺。”

    长栖:“……”

    温茗倏然抬眸,眸子哭得红肿如杏仁,泪如雨下,“我没有想气她,中尉公,我只是想……如果没有我,母后即刻便能登上那个位置,日后也不必再为我继续耗费国家钱财与人力,我只是做快了一步,母后却认为我是在威胁她,我何时威胁她了,我没有威胁她……”

    长栖心疼得忍不住去抱他,怀中颤抖的身体顿了一下,紧接着双臂紧紧回抓住,仿佛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不消几瞬,肩头的衣裳便被泪水浸湿。

    “……皇宫是吃人的沼泽,只错失一步母后就没了……怎么就忽然没了……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如果我晚一天,母后是不是现在已经……我做错了吗……我做错了是不是……”

    长栖心底泛出无法言说的疼,正要开口否定他的自责告诉他没有错,温茗却缓缓退离来,额间的红痣正在变浅。

    一双丹凤眼清润而决绝。

    “孤不想再继续错下去。

    孤的身体好不了的,中尉公若后悔,不想将宝压在孤身上,孤也可——”

    “殿下在胡言乱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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