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枯之色: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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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所取的名字不满意,我对他们所取的名字不满意。”

    “告诉他们,”他唱剧一样伸出手,高高抬向上空,目光随之一起看向空中,“告诉他们。”

    他说:“那叫做雪白鹿。”

    他看着自己伸向空中最前端的指尖,眼中熠熠生辉,闪烁着诡异的光。

    他又喃喃了一声:“雪白鹿。”

    ——

    病房的门被人突然砰砰敲响了。

    陈述厌还在一边端着塑料碗喝粥一边沉思徐凉云的事,想得太深,当即就被吓得一呛,半口粥全咳了出去。

    门外的人大声道:“警察,你方不方便现在问话?”

    声音变了,应该是换了个人。

    陈述厌放下碗,咳嗽了两声,抹了下嘴清了清嗓子,应声让他们进来了。

    开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警察得了他回应,拉开了门。进门来的警察有两个人,一个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徐凉云就是莫名其妙看重他的民警,另一个是见过一两次的刑警,也是之前一直都负责看护他的。

    两个警察跨着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刑警朝他一点头,走了进来,面目严肃到狰狞:“打扰了。”

    陈述厌:“……没事,不打扰。”

    陈述厌一边应了一声,一边抬头看向民警。

    民警先生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看向他的脸色还算柔和。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被徐凉云看重的人,陈述厌莫名其妙有点小依赖他。

    他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民警:“出什么事了吗?”

    两个警察走进病房,刑警先生一屁股坐在了病床旁的一排椅子上,民警先生站在一边,脸色阴沉地朝他点了点头,道:“吴夏树又活了。”

    陈述厌:“?啊?”

    刑警先生拿出手机,点了两下,说:“刚刚有个自称是吴夏树的人,来医院送了一捧花给你。”

    陈述厌:“……??”

    刑警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里的照片调了出来,递给了陈述厌看。

    陈述厌拿过来一看,就见这是一捧相当五颜六色的花,白的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全都有,一应俱全。

    “他说这些是他的作品。”刑警先生说,“根据我们的资料,吴夏树确实是一个很喜欢画一些花的画家。”

    “他确实是。”

    陈述厌应了一声,又放大了这些花,来来回回看了一下,轻轻皱起眉,道:“这里面……好像至今为止的花都有吧?”

    确实是这样。

    已经死亡的方韵案件里出现过的玫瑰、陈述厌家里的那些黄色花瓣的向日葵、以及这次杨碌失踪时被留了满地的蓝桔梗,都在这一捧花里。

    这里一共七支花。除了这三朵,还有一朵白色的绣球花、一束蓝风信子和一束紫风信子、以及一朵粉色郁金香。

    “对。”刑警先生回答,“也就是说,这个人一共要杀七个人……目标并不仅仅是你和方韵两个人。我猜多半是劫你没劫成,所以察觉到了这么下去难度太大,干脆就用这种方式扩大了范围吧,这样好办事。也有可能是一开始打的就是调虎离山的主意,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排在第二个。”

    陈述厌默然,再次看向图片里的这捧花。

    “不过呢,不管是哪种,现在都要抓紧时间。”

    刑警边说着边拿出了个笔,拎在手里给陈述厌看了一下。

    陈述厌知道那是根录音笔,于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请便。

    刑警便摁下了录音笔开关,清了清嗓子,干起了正事。

    刑警开口问他:“吴夏树是个怎么样的人?”

    “特别内向。”陈述厌回答,“我跟他七八年前就认识了,他人特别自闭,跟他说十句话他也不见得能回一句,只管自己安安静静画画。但他其实对别人意见都挺大的,每次问他对画有什么意见他都会变得很话痨,是那种很能指点江山的人。我不是很喜欢被别人说教,所以跟他关系不太好。”

    “你有跟他吵起来过吗?”

    “没,我不是很喜欢跟人吵。有几次他指点我,我不高兴了,就跟他说你别说了我不爱听,他就没再说过话了。那之后有一次我俩又因为一件事彻底闹僵,就不怎么主动联系了,基本上也就朋友圈互相点个赞,所以我跟他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算认识吧。”

    刑警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个小本来翻了两页,看了两眼,接着问:“吴夏树和你互相了解多少?”

    “不多,但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他很不能接受这个,有次写生的时候跟我悄悄说过男人应该找女人才对,两个男人就是变态,就是有病,不正常。我听得很不高兴,摔了笔跟他说了句跟你有什么关系,转身就走了。就是那次闹僵的,所以我们俩关系还挺不好的,但他跟方韵关系不错,听说他很喜欢方韵——听说。”

    刑警应了一声:“你听说的是真的,我们查过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两圈录音笔,又问:“你还没回答完,你对吴夏树了解多少?”

    “不多啊。”陈述厌说,“全都是听说来的,我对别人不怎么感兴趣,听说他大学转过一次专业,刚考学的时候不是美术生……都是传言。”

    刑警撇了撇嘴,有些头疼的拉长声音嗯了一声。

    他又问了陈述厌两三个问题,但陈述厌真的和吴夏树走得不太近,问题回答得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用。

    刑警只好收班。

    “行吧,先这样。”他说,“刚刚收到花的时候给徐队打了电话,他说犯人已经知道了你在哪,指不定想干什么,所以还是现在就办出院,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我们也马上去给你办手续。”

    陈述厌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两个警察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不久,陈述厌的手机便突然嗡嗡震动了起来。

    陈述厌转头一看,见是徐凉云给他打过来了一个语音通话。

    他低头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喂,”陈述厌问,“怎么了?”

    徐凉云在电话里沉默了两秒,然后才嗯嗯啊啊地开了口。

    他说话时声音有点慌:“那个……他们应该跟你说了吧,花的事。”

    “嗯。”陈述厌说,“刚刚问完我的话。”

    “嗯……我寻思也差不多该问完了,才给你打电话。”

    徐凉云现在一跟他说话就有点干干巴巴,话里话外都硬邦邦的,支支吾吾地像刚跟他谈恋爱似的紧张——这么说其实并不准确,刚谈恋爱的时候徐凉云还很年轻,意气风发的特别自信,可比现在更放得开。

    人可真是越活越回去。

    陈述厌垂了垂眸。

    “犯人来过了。”他说,“你在哪儿呢?”

    徐凉云突然就更慌了:“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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