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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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迎回传国玉玺,请阿耶放心。”

    皇帝静默良久,目光掠过御案上堆积的奏疏,终是缓缓一笑。

    “清回,如今你已成家,阿耶便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他站起身,走到沈渊面前,手按在儿子肩上,“我与你阿翁,当年都是提刀从田野间杀出来的泥腿子。不懂什么诗书礼乐,只知道拳头硬,刀斧快,就能坐天下。”

    皇帝掌心微微用力,感叹道:“可你不同。你是自小照着圣贤书养出来的储君,是沈氏第一位从头至尾,以正统帝王之道雕琢成型的嗣皇帝。”

    “前路阿耶与阿翁已经替你铺实了,你心里有主意,便只管放开手脚,大胆地踏出去。”

    沈渊肩头一沉,那不只是手掌的重量。是十余载精心雕琢的期许,是两代人趟过血火才垒起的基石,更是万里江山即将全然交托的滚烫信任。

    “儿啊,去吧。”

    皇帝收回手,望向殿外高阔的秋空,声音里带着豁达的慨叹:

    “去洛州,去筑你的千秋基业。”

    沈渊退后三步,整肃衣冠,缓缓屈膝,以最郑重的稽首大礼伏身于地。

    “儿臣——”

    他额头触上冰凉的金砖,胸膛中的滚烫却漫至眼窝:

    “谨遵圣命,拜别父皇。”-

    金风细雨,梧桐叶落。

    新婚不久的太子夫妇率文武百官,浩浩荡荡一路北上,终在十月霜降之前,抵达东都洛州。

    前朝旧宫经过修葺,朱阙重檐沐在澄澈秋光里,已焕然新颜。

    六部官署依制迁入皇城东西厢,随行官员家眷安置于新辟的崇仁、尚贤二坊。

    市井街巷间,南下北上的货栈商旗一日多过一日,漕运码头昼夜不息,洛水汤汤,载着新都的生机流向四方。

    这日晚间,勤政殿内。

    沈渊端坐在紫檀大案后,听工部官员禀报洛水清淤,与永济渠疏浚诸事。

    待正事议毕,众臣告退,沈渊却独独叫住了一人。

    “陈卿,你且留步。”

    被点名的官员国字脸、浓剑眉,穿着一身绯色官袍,因浆洗得挺括,反而显得有些拘谨。他闻言忙停下脚步,躬身立在原地,正是从前的胜州录事陈于陛。

    沈渊并未忘记此人,今番朝廷东迁,特意下旨将他调回工部,委以重任。

    “半年未见,陈卿可还认得孤?”

    沈渊并未说政务,反倒语气轻松地与他寒暄。

    陈于陛闻言,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望向高坐在上的太子殿下。仿佛是有些熟悉,他眨了眨眼,努力从脑海深处搜刮这张脸的痕迹。

    沈渊见他这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早前胜州刺史便与他提过一嘴,说这陈于陛虽是有才之士,却有个极让人头疼的怪毛病——脸盲。

    听说纵使是自家娘子,若换身衣裳、换个发髻,他也得愣上三刻才能认出来。

    如今亲眼得见,才知果真不假。

    “怎么?”沈渊轻叩龙椅扶手,“陈卿连孤的声音也听不出了?”

    这清润中带着几分威仪的嗓音入耳,陈于陛猛地一个激灵,终是将眼前的太子殿下,和半年前来过胜州的那位中郎将对上了号。

    陈于陛“啊”了一声,慌忙下拜:“殿、殿下!臣有眼无珠,未能认出殿下天颜!”

    沈渊摆了摆手,笑道:

    “陈卿认不清人脸无妨,只要能看清河道沟渠、百姓疾苦,那便是一双好眼。”

    陈于陛闻言,心头剧震,喉间似被什么堵住。这些年外放边州的冷落、同僚的疏离讥笑,此刻竟都化作眼底一层薄热。

    难怪郑使君会破格举荐他来洛州,原来是得了太子殿下的授意。

    “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殿下知遇之恩!”

    陈于陛心潮澎湃,不由重重叩首,再抬眼时,淡黄袍角忽然撞入视线。

    沈渊俯身,虚扶他一把:

    “起来罢。既回到朝中,往后便好好干。”

    “只要你这把利器不卷刃,孤便是你最坚实的刀鞘。”

    陈于陛颤声道:“是,臣遵旨!”

    储君的一番勉励,说得陈于陛胸中激荡,直到退出勤政殿,被外头秋风一吹,才觉后背已湿了一片。

    沈渊负手立在窗前,待众人散去,方才收回目光。

    政务已毕,案牍已清。

    此时此刻,这巍峨宫阙、万里江山,在他心中都暂且退居一隅。

    他没让宫人跟随,径直穿过长长的回廊,脚步竟比平日更快几分。

    宣室殿的方向,早已亮起暖黄的灯火。

    那是他的家。

    家里有活泼好动的小狸奴,还有正等他归来的太子妃娘娘。

    沈渊还未及跨进朱红门槛,便听得里头传来一阵笑声。

    守在门口的宫娥们见太子归来,忙收了笑颜,蹲身请安:

    “拜见太子殿下。”

    沈渊抬眼望去,只见暖帘半卷,一道倩影正慵懒地倚在门边。

    祝姯怀里抱着披锦狸,方才正与宫女们说笑,如今也是刚止了笑意看来。

    见是沈渊回来,祝姯脸上笑意止不住,嘴里却咕哝道:

    “金耳羹都要放凉了。”

    沈渊抬手命宫娥们免礼,自己紧赶两步追上前去,笑道:“是孤的不是,前头有些琐事绊住了脚,累娘子久候。”

    两人相携入了内室,至临窗软榻上坐定。

    外头夜色深重,寒露欲凝,沈渊握了握祝姯的手,觉着温软才放下心来,叮嘱道:

    “洛都不比金陵,尤其如今已至深秋,娘子夜里出门当多添件衣裳,莫要贪凉。”

    祝姯点头应下,与沈渊一同坐在窗边用宵夜,末后还不由奇道:

    “今儿个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前几日回来总是锁着眉,今晚倒是兴致颇高。”

    沈渊搁下羹匙,便将方才勤政殿内陈于陛那桩趣事,绘声绘色地与祝姯说了一遍。

    祝姯听罢,亦是忍俊不禁,掩唇打趣道:

    “世间竟真有这般奇人?那他日后可得小心了,若是哪日不慎抱错了娘子,下场可就惨了。”

    沈渊闻言,眉峰一挑,忽地凑近身去,在她粉腻脸颊上偷香一口。

    “孤就不会认错自家娘子。”

    祝姯嫌他这般腻歪,没好气地推他一把,娇嗔道:

    “去去去,说正经事呢,什么都能扯到自己身上来。”

    两人在榻上你侬我侬,直将夹在中间的小狸奴挤得喵呜叫唤。

    祝姯这才惊觉,忙伸手拍了拍小猫的脑袋,柔声道:“乖,自己去下头玩罢。”

    待狸奴跃下软榻,祝姯才转过头来,借着烛火望向沈渊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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