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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误惹太子后》 35-40(第2/11页)
油,老老实实地抱着一只猫,沿着庭院粉墙打起转来。
小猫也似通灵性,窝在他怀里,尾巴一甩一甩,好不惬意。
恰在此时,杨瓒从垂花门外匆匆而入,手里还捧着几本奏章。
刚一抬头,便见自家殿下正抱着只狸猫,神情肃穆地在墙根底下转圈圈。这画面太过诡异,杨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被门槛绊倒。
“殿下……这是在作甚?”杨瓒一脸茫然,试探着问道,“若是带狸奴放风,不如让属下代劳?”
沈渊脚步未停,只凉凉地瞥他一眼,护紧怀中猫儿,不答反问:
“你有何事?”
杨瓒忙垂首敛目,正色道:“禀殿下,今岁科举及第的新科士子们,吏部已考核完毕,拟定七月中授官。按我朝旧例,礼部将于樨香苑举办‘烧尾宴’。”
“圣人与贵妃已移驾畅园避暑,打算八月方回,便命殿下代为赐宴……”
杨瓒顿了顿,请示道:“方才礼部派人来询,殿下当日可要驾临樨香苑,与新科进士们同乐?”
沈渊此时刚好转完第三圈,停下脚步,手指不自觉地顺着猫毛。
他略一思忖,这批新科士子乃是日后朝堂的根基,确该见见。
沈渊正要颔首答应,忽而又想起自家娘子爱热闹,不由掂了掂怀里的小猫,笑道:
“命礼部好生操持,届时孤会携太子妃同去。”
“是,属下遵令。”杨瓒拱手应声-
七月流火,金陵城内暑气渐消。虽未至秋意正浓之时,樨香苑内的桂子却已悄然吐蕊。
早银桂不似丹桂艳丽,只星星点点缀在枝头,色如碎银,香气却清芬蕴藉,随风潜入衣袂,最是透骨沁心。
太子车驾稳稳停在苑外,沈渊先一步下车,回身搀扶祝姯。
绣履刚沾着地,祝姯便觉一阵甜香扑鼻而来。她不禁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欢喜道:
“好香!这桂花甜而不腻,此时开得正好,往后它便是我最心爱的花了。”
沈渊见她这般见异思迁的模样,不由失笑,一边替她理了理帷帽珠串,一边戏谑道:
“孤若没记错,上月在长公主府,娘子对着那株老树,还信誓旦旦说茉莉才是心头好,怎的今日便易了主?”
听沈渊揭她短,祝姯面颊微红,借着宽大袖摆遮掩,悄悄拧他手臂,软声咕哝道:
“郎君莫要多嘴。女儿家的喜好,本就是一日三变的。”
沈渊也不躲,只笑着连声应“是”。
二人并肩入苑,只见苑中引活水为渠,造了一条曲水流觞的景致。溪水清澈见底,蜿蜒穿过花林,两岸早已设下锦席软垫。
此时席间已聚了不少人,祝姯抬眼望去,见那些新科进士们个个身着簇新锦袍,意气风发。
席间亦夹杂着几位朱紫官袍的朝廷重臣,其中便有那日在宫宴上见过的裴阁老。这老相公正襟危坐,神色肃穆,与周遭欢跃气氛格格不入。
看来这烧尾宴,不仅是士子们的庆典,更是朝中高官们相看门生的场合。
沈渊引着祝姯沿溪慢行,随口解释烧尾宴的来历:
“传闻道猛虎化人,唯尾不化。须以火烧之,方能变幻人形。士子们登科步入官场,便如猛虎化人,以此宴寓意脱胎换骨,前程似锦。”
祝姯听得津津有味,不由笑道:“这比喻倒是有趣,只是苦了老虎尾巴。”
说话间,众宾客见太子与神女驾临,纷纷起身行礼,山呼千岁。
沈渊摆了摆手,温声道:“诸位不必拘泥虚礼,且随意落座便是。”
这曲水流觞宴本就不严格讲究尊卑,众人皆是沿溪而坐。沈渊目光一转,瞥见溪流下游偏末处,围坐着几位士子。那处无甚官员前去,显得有些冷清。
沈渊略一沉吟,并未往上首尊位落座,反倒径直走到那几位寒门士子席边,撩起袍角,竟是十分随和地坐下了。
这一下,原本围拢在上游的众人皆是一愣。
太子在何处,何处便是尊席。
众人暗自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纷纷起身,提着酒壶杯盏,呼啦啦地全往小溪下游挪去,生怕离太子远了半分。
唯独上游那处,裴阁老仍端坐不动,脸色黑如锅底。
身旁门生见状,小心翼翼问道:“相公,您不过去么?”
裴阁老冷哼一声,胡子翘起老高,满脸不屑地低斥道:
“龙章凤姿之士不见用,反使獐头鼠目之辈受抬举!”
“老夫乃两朝元老,岂能与那等寒酸破落户同席而坐?简直有辱斯文!”
裴阁老素来是世家领袖,见太子摆明了要抬举寒门,心中气不顺,索性一甩袖子,称病回府。
上游这边的动静,很快便被内侍禀给沈渊。
沈渊听罢,面上神色未变,只淡淡吩咐道:“既然裴阁老身子不适,孤也不便强留。杨瓒,好生送阁老回府歇息,并赐参汤一盏。”
既未挽留,也未动怒,只是轻描淡写地将这倚老卖老的刺头给送走了。
这段小插曲并未搅扰宴上兴致。酒过三巡,便有人提议行酒令助兴。沈渊今日心情颇佳,自是无不应允。
众人皆起哄请殿下先抽,沈渊却笑道:“既是有爱卿提议,自当由提议者先来。”
一听有这热闹,祝姯也顾不上品尝金乳酥了,顿时兴致勃勃地等着内侍取来令筒。
那提议的大臣也爽快,当即拱手领命,伸手抽出第一根碧玉筹。
旁边的内侍接过,高声念道:
“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此句出自《诗经》,原是夸赞朱色丝绸鲜亮,献给贵人做衣裳。
内侍将筹子翻转,只见背面还刻着一行字:
“衣服鲜好者饮一杯。”
此令一出,席间顿时笑声一片。今日赴宴者,个个皆是锦衣华服。这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在座泰半都要举杯。
唯独沈渊今日为示亲厚,未着平素威严繁复的妆花蟒袍,只穿了一袭淡银圆领常服,素净雅致,正好躲过一劫。
祝姯与众人饮过后,放下手中酒樽,只觉这酒令有趣极了。
她扯了扯沈渊袖子,悄声问:
“郎君,接下来该谁抽了?”
沈渊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不由懊悔,方才没让她先玩。他温声哄道:“娘子莫急,按规矩得掷骰子,点数到谁便是谁。说不准下个就是娘子。”
说话间,方才率先抽签的官员已掷下骰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定格在“三”上。
轮到其右手边第三人,正是操持此宴的礼部尚书。
刘尚书起身抽筹,交予内侍念道:
“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
翻面一看,赫然写着:
“自酌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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