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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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两桩命案,究竟是何人所为?”

    他话音刚落,游鹤立刻抢着开口,面色涨红,眼中布满血丝。

    “魏道孤那狗贼,是我砍死的!”

    他嗓门洪亮,掷地有声。

    “七年前,若不是他将镖船强行截停在华州渡口,我等又怎会遭贼人暗算?万总镖头与卫先生又怎会惨死火海?此仇不报,我游鹤枉为男儿!”

    游鹤说得言之凿凿,情真意切,搁在案几下的手,却死死按住步翩翩手腕,不让她有丝毫动作。

    步翩翩身子剧烈一颤,像是被那股力道烫着一般,猛地将手抽回。

    “游鹤!你瞎逞什么英雄!”她顿时喝道,原本温柔平和的嗓音,此刻也因恼怒而显得尖厉。

    女子霍然起身,素净的轻纱幕篱遮住面容,却掩不住通身烈性。

    “魏道孤是死于我手,与旁人无干!你也切莫再替我遮掩。”

    游鹤顿时慌了手脚,急忙以目制止:“翩翩,休要胡言。”

    “我胡言?”步翩翩泄了力气,仰倒在软榻上自嘲轻笑,却比哭声更摧肝肠,“我替师父报仇,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你游鹤有何相干?”

    她一字一句,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直直砸向游鹤。

    “七年前我便与你说得明白,你我自此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去你的边关塞外,尽管娶妻生子,做你的绸缎生意便是,为何还要回头来管我的闲事?”

    游鹤闻言,脸上血色霎时尽褪,眼中神彩如烛火骤熄,只余一片沉沉的痛楚。

    祝姯在一旁听得是又揪心又好奇,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忍不住轻轻咬住下唇。

    这出江湖儿女的爱恨纠葛,可比说书先生讲的还要动人心魄。当年那把火,烧毁的何止是镖船与珍宝,更是将这一群忠义伙伴的安稳岁月,知己情谊,乃至鸳盟蝶约,都烧得七零八落,再难圆了!

    这纵火之人,当真是恶事做尽。

    祝姯心中唏嘘,下意识地朝后挪了挪,悄悄躲去沈渊身后。她原是想寻个不打眼的地界儿,好琢磨着怎么劝和两句。

    哪知她这一躲,落在沈渊眼中,却成了被这番激烈争吵吓着的模样。

    沈渊心中一紧,保护欲顿时翻涌作祟。他当即沉下脸,声气也冷得能掉冰碴:

    “够了!有话好生说,不必在此喧哗。”

    他一声断喝,总算让步翩翩冷静下来。半晌后,她深吸一口气,朝着众人福了一福,算是致歉。

    “实在对不住,惊扰诸位了。”

    而后她望向沈渊,为了让他信服,接着说道:

    “魏道孤身上的红蜡珊瑚,确是民女所留。民女只是想看看,在座之中,有谁会因这旧物而露出马脚。”

    祝姯闻言,顿时凑到沈渊耳边,低声说:

    “看来确实是她。”

    那晚看清红珊瑚后,其余人的反应皆是惊诧。唯独步翩翩头戴幕篱,能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旁人却瞧不清她的脸,是以沈渊与祝姯当时未曾发现她。

    沈渊颔首,也想通其中关窍,此事应当就是步翩翩所为。所以游鹤才会为了保护她,主动站出来顶罪。

    “只你一人恐难成事,船上应当还有人助你吧,譬如……”沈渊眯了眯眼,试探道,“修船匠老李?”

    步翩翩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不知沈渊是何时留意到这等细枝末节的,心中顿时生出几分由衷钦佩。败在此等人手下,她也算心服口服。

    “李伯曾是常随镖局跑船的老弟兄,之前在灵州揽客时,他最先认出民女。李伯得知民女想为总镖头报仇,立马告知魏道孤正在此船,并答应相助。”

    “为免引人注目,后来一应揽客之事,皆由他徒弟顺子代为出面。谁料阴差阳错之下,竟将诸位故人都凑在这一艘船上。”

    步翩翩不愿连累旁人,立刻又道:“当夜李伯不过是按民女所说,将船工都引去底舱,又将三楼廊间的琉璃灯尽数撤走。魏道孤是民女自己摸黑上去杀的,还望阁下明鉴,莫要牵连旁人。”

    沈渊未置可否,只转而逼问:

    “暴风雨那夜,船上发生的第二起命案,与你可有干系?”

    步翩翩闻言,神情倏而变得无比凝重。她摇首否认道:

    “阁下若要民女偿命,民女绝无怨言。但钦犯之死,确非民女所为。”

    “民女根本不认得那人,与他无冤无仇,杀他作甚?”

    虽说步翩翩空口无凭,但沈渊莫名能够信下她的话。步翩翩身上已有一条人命官司,又何惧再多一桩?如若真是她所为,她没道理不认。

    何况青蚨与玉玺下落有关,在此之前,长风镖局的人对玉玺的存在可谓一无所知,自然没有杀人理由。

    而申瑛一心想寻回玉玺,在某种程度上与他们是同路人。对他们来说,活着的青蚨,远比一具尸体更有用处。

    如此一来,众人嫌疑皆已洗去。

    那么,这艘船上还剩下谁呢……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划过沈渊脑海,让他瞬间眉头紧锁,肩膀好似被定住般,僵得发痛。

    这桩扑朔迷离的凶案,兜兜转转,竟又绕回祝姯身上。

    可碍于前车之鉴,他此刻并不敢草率下论断,甚至连转头去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沈渊的心,倏地沉了下去。

    倘若真是祝姯,是她想对朝廷不利,那他身为大楚储君,又该如何处置此事?是将她缉拿归案,还是……

    他既怕祝姯见自己疑她,恼了、怒了,从此再不好哄。更怕最坏的猜测成真,怕她这些时日的温柔笑语,皆是算计与欺骗。

    进退维谷的煎熬,几乎要将他的心都撕裂开来。

    就在这凝滞如死水的寂静中,轩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舱门被人从外撞开。

    陈四连滚带爬地扑进来,脸上涕泗横流,神情好似惊恐到极点。

    “中郎将救命啊!我们老大……我们老大出事了!”

    这一声凄厉的呼喊,对沈渊而言,竟不啻于天降甘霖。

    他正心乱如麻,需要喘息和思量的余地。陈四此时闯进来,恰是送给他一个绝佳的抽身时机。

    沈渊立刻起身,恢复往日的沉静威仪。

    “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他淡然说道,目光掠过步翩翩与游鹤,“在下只过问朝廷钦犯一事,无意插手旁的,众位且先散了吧。”

    此言一出,便是表明他将网开一面,不会拿步翩翩问罪偿命。

    厅中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纷纷起身行礼,千恩万谢之声不绝于耳。

    在一片“阁下英明”的称颂中,沈渊不敢再多看祝姯一眼,只带着杨瓒,步履匆匆地跟着陈四下楼而去。

    陈四一边在前引路,一边语带惊惶地回话:“方才晚膳前,老大说要去底舱清点木料,不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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