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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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关怀,臣弟已经好多了……今日毕竟是生辰之日,久病床上颇觉得无趣,瞧了几个月的塞外之景,便想趁着夏日未尽,带姬妾来此处赏景。”

    顾元珩看着他面色青白没有血色,的确是不大好,又想起他在外征战辛苦,一身病痛,终究是心软,让他平身了。

    “你眼睛才养好,便不要站在太阳下面晒着了,随朕来廊下说话。”

    顾元琛失神落魄地跟在顾元珩的身后,脑海中反复回映着那刺眼的一幕——她就坐在皇兄膝头,拥吻缠绵,亲昵无间!

    究竟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在他的身边,她为何会与他如此欢爱?

    凭什么她和自己在一起时,从未像今日这般笑过?

    是不是他本不该追来此处……他为什么要来看这一幕!

    “敬王……你在想什么?”

    见顾元琛脚步有些虚浮,人也低迷着,已在廊下坐定的顾元珩沉声问道,目光如炬,审视着他神色变化。

    顾元琛提起衣袍缓缓跪下,低声道:“皇兄若问,臣弟不敢隐瞒……此处毕竟是皇嫂生前居所,这几日臣弟病中,思及幼时多蒙皇嫂照拂,一时伤怀,便想来此处略作思悼。”

    顾元珩的语气依旧冷硬,沉声道:“是吗,难得你有这番心意,可是除却观中道士,朕从不曾准允任何人前来此处!难道你真的不知吗?”

    “臣弟知罪……今日生辰,一时百感交集,又心有侥幸,以为皇兄t正在行宫之中。”

    “请皇兄责罚。”

    青苔爬满湿滑的砖石,又似是生生扎进了顾元琛的膝上,将他定在原地,没有半分挣扎的办法。

    他失了以往的骄傲,跋扈,言语之间也不再有与天子暗中较量的意气!

    究竟是为什么?

    那是明明是他的眉儿!

    他还记得那是与姜眉分别前夜,边塞朔风侵骨,冷月寂寂,两人相拥而眠,听得大帐外北境肃肃荒凉之音,姜眉从梦中惊醒,抱紧他的身体,最终却安抚着他应当早些入眠……

    他不能流泪,却觉得心在滴血。

    那可是他心爱的人!凭什么抢走他最心爱之人!

    *

    “罚你?”

    顾元珩声藏悲色,怅然道:“今日误闯之过,本是小事,并无什么惩罚你的道理,可既然你来了这不该来的地方,说着什么思悼的话,这些年的积怨,朕便不得不问——”

    顾元琛茫然抬起头,直面天子之怒。

    “素心当年从你脚下站的地方,一步一步走进池中,沉湖而亡,你既然说对她深表思悼,便也敢看着她生前居住之所,说当日她被逼自尽与你无关,你自己问心无愧吗?”

    沉默少倾,顾元琛迎上天子恨火炽烈的目光,平静说道:“臣弟问心无愧。”

    “原来皇兄仍旧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呢?臣弟今日也可以禀明皇兄,臣弟对她问心无愧,对皇兄亦然——”

    他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蔑笑,却依旧悲痛地说道:“皇嫂自幼时起侍奉在臣弟身边,对臣弟百般照料,从前先帝在时,臣弟的确有过封王立身后对她厚待,纳她为侧妃的念头,只是当时年幼,尚不曾向她提及,便遭石贼之乱……”

    “彼时皇室宗族之人尚且杳无音信,不知踪迹,何况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奴婢?臣弟便以为她早已罹难——那时臣弟甚至以为皇兄与父皇双双殉国,便更不知她后来得以侍奉皇兄之事。”

    顾元珩神色一冷,不悦道:“她本是母后身边的仆婢,并非你一人之仆,你怎能——罢了,这也并非你的过错。”

    顾元琛顿了顿,强压下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怨恨,轻笑道:“是,是臣弟思虑不周,一事失言了——至于当年她与皇兄失散,流落至东昌,臣弟知晓她与陛下已有夫妻之实后,便以兄嫂之礼相待,不曾有过非分之想。”

    “不曾有过非分之想?是吗?”

    顾元珩眸光锐利如刀,仍是不依饶地质问道:“那恨呢,你不曾心生怨恨吗?”

    “既然陛下发问,臣弟愿认一个‘恨’字,臣弟是恨,恨她本为臣弟的人,却最终背叛臣弟!可这恨与恨却有不同!若皇兄怀疑是臣弟走漏了她自流民营中被寻回的消息,致使她为众臣所指,最终只能自裁以得周全,这番罪过,臣弟却定不能认!”

    好恨啊,他如今心中只有恨,昔年旧人的影子和姜眉交叠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神魂散灭,他只余下满腔的恨意!

    都是骗子,骗了他一腔真心,只把他当狗一般耍弄,最终还投向旁人!

    他就是恨,恨当年刘素心欺骗背叛,恨自己当年为何没有亲手结果了她!这么多年了,他的遗憾一丝未减!

    姜眉,还有姜眉……他更恨姜眉!

    明明是他先遇到了她,明明是他们挺过生死危难,她怎能在他心急如焚,肝肠寸断,为她几近疯魔之时和他最恨的皇兄在一起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恨,恨得这一腔的血都要烧干了,烧尽了,唯余周身刺骨的寒意。

    他放不下,这一次,他必然要报复,他不会再给自己徒留任何遗憾了。

    报复!他要报复!

    “不是你做的……”顾元珩喃喃念道,心中尽是哀然。

    “不曾,臣弟从未做过。”

    “好,你肯坦言,总是好事。”

    顾元珩阖目,复又睁开,言语之间带着帝王的威压:“可是你这所谓怨恨,实属无稽之谈,你不该怨恨先皇后。”

    顾元琛只在心底冷笑,他忽然心底起了恶念,不若等一日,把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让自己的好皇兄知道刘素心的面目,知道他缅怀了多年的亡妻究竟是什么人……也未尝不是一出好戏呢。

    “是臣弟失言了,臣弟只是不甘罢了。”

    “不甘?”顾元珩眼底怒意复现,“顾元琛!朕不想训斥你,可是着不甘二字岂能从你口中说出?前些年朕身子不佳,对你宽容放纵了许多,你当真是愈发地跋扈了!你怎能——”

    顾元珩没有再说下去,如今他惦念着姜眉,不愿坏了好心情,让一向心思敏感的她有所察觉,为他担忧。

    “罢了……你是朕的弟弟,既愿意坦言,朕不予也不该深究。”

    他长叹一声,默了许久,望着清风之中顾元琛单薄的身影,语气终是缓了下来。

    “你起来吧,今日意外见你在此,朕心情不佳,有些话说得重了。”

    “今后你若欲吊唁,不要来此,烧送些经书为她祈福便是。”

    “臣弟遵命……”

    顾元琛缓缓起身,久跪在于冰冷的石板上,膝头刺痛,却不及心中悲苦万一。

    “为何今日皇兄一人在此,臣弟听闻这几日来定州城郊并不安宁,有流寇作乱,皇兄身边可还有侍奉之人吗,冯金在哪里?”

    “这些无需你操心。”

    “是。”

    顾元珩转身欲走,却又打量了顾元琛一番,试探道:“过几日,朕会带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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