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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情敌他总跟我装乖》 120-124(第1/7页)
第121章 1000y
贺欲燃被柯漾勒得肋骨发疼,拍着他后背闷笑:“撒手撒手,再抱下去我真要翻白眼了。”
柯漾松开手时眼眶红得像兔子,还偏要耍嘴皮子:“不过我说实话,你这调酒技术比四年前差远了,再偏点儿我可喝不出来了。”
他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泡沫,混着眼泪往下淌,活像只刚从泥潭里打滚爬出来一样。贺欲燃看得好笑,伸手替他抹了把脸:“是吧,我也觉得,那以后可得请柯老板多栽培栽培。”
“滚蛋。”柯漾搡了他一把,鼻音重得发闷,“少跟我来这套官腔,酸得我牙都倒了。”
王康在旁边笑得直抖肩膀,插嘴道:“人家这可不是装的,下个月就去北海金融坐主管了。也就你这四年还整天没个正形,一门心思琢磨你那几辆破跑车。”
柯漾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啥时候的事?你,你真改行当职场白领去了??”
还四年就坐上主管??
他猛地转头看向王康,又扫向偷笑的贺欲燃,最后落在江逾白脸上,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他妈也太不仗义了!还有你小白,凭什么姓王的门儿清,就把我一人蒙在鼓里当冤大头啊?”
江逾白憋着笑拉过贺欲燃的手:“又不是不给你说,能不能先去洗把脸?好丑,影响市容。”
虽然这三个人的表情一个赛一个的精彩,但柯漾一看便知是谁出的主意,他转头冲贺欲燃嚷嚷:“亏我以前还跟你夸他腼腆懂事,合着全是装的。”
贺欲燃和江逾白对视一眼,笑得肩膀发颤。江逾白推了推他:“快去洗吧,洗完再算账。”
江逾白没使劲,但柯漾头太晕,猝不及防一个趔趄:“不行,我头咋这么晕我靠。”
王康赶紧伸手扶住他:“你哭太猛碱中毒了吧?”
谁知他刚碰到柯漾旳肩膀就大喊了一声“卧槽”弹开:“鼻涕!柯漾你恶不恶心!不是,卧槽,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还是黄的!”
这么多年了,他俩还是这幅德行,贺欲燃有点恨铁不成钢,但想想这样也很好,特别好。
他望着柯漾被王康半拖半拽出去的背影:“这儿设计得不错,有些细节挺有意思的,装修花了多少?”
江逾白顺着他的目光转一圈:“我也不太清楚。”
“等柯漾哥出来让他给你讲吧,这些都是他一点点盯出来的。而且,”他顿了顿,声音轻下来,“我猜他应该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贺欲燃愣了愣,笑着点点头。
柯漾洗完脸出来时,眼睛肿得像核桃,倒真像喝多了酒。刚才还咋咋呼呼的人,这会儿却蔫蔫地坐着,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贺欲燃的后脑勺,王康拿他宝贝车钥匙在他眼前晃了三圈,他都没反应。
“喂!魂穿了?”王康拿手在他眼前扇了扇,“你车要被我卖去回收站了啊!”
柯漾这才慢吞吞抬眼:“啊?啥?”
贺欲燃忍不住笑,主动往他身边凑了凑:“想什么呢?魂都飞了。”
“没……”柯漾挠了挠脸,声音还有点发飘,“就是觉得跟做梦似的。”
贺欲燃看着他傻呵呵的笑,想说“我也是。”但到了嘴边又想换成“我挺想你的。”
但最后他摇摇头,手往他脑袋上抓了一把:“比以前壮了一点,帅多了。”
后来柯漾非要拉着贺欲燃参观清吧,说话都带着哭后的结巴,却硬是从装修那年台风把屋顶掀了个角,讲到吧台那块大理石是他跟工人吵了三天才保住的,再到去年暴雨淹了储藏室,他蹲在水里捞酒时差点被绊倒。
说到这里,柯漾有点愣,又像是恍如隔世般笑了一下:“水势比你在那年还大呢,我也是不长记性,冰箱又被淹坏了。”
贺欲燃听着没说话,柯漾突然吸了一下鼻子:“我当时去城东那家修理店,老板还问我,那个长头发的帅哥呢。”
贺欲燃也有点鼻酸,但他总觉得现在自己要是哭,柯漾绝对憋不住,于是他笑着:“你最好别说我是死了。”
柯漾嗤笑了一下,鼻音很重:“我说你卷钱跑了。”
两人对视一眼,像被按了开关,一前一后“噗嗤”笑出声来,贺欲燃:“还不如说死了呢。”
柯漾耸肩:“社会性死亡,没区别啊。”
“滚你妈的。”
他们就这样边走边聊,从清吧哪年开的,谁起的主意,讲到门口那个“禁止打骂老板员工,长得好看也不行”的标语是怎么来的。
柯漾突然有些恍惚。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像是这四年时光里一个个不起眼的小节点,此刻串联起来,竟有种奇妙的宿命感。仿佛就是为了走到今天,能把所有故事,原原本本、絮絮叨叨地讲给眼前这个人听。
他特意选了最安静的地方,是地下室的一间休息室,小一百平,居住环境不错,还分卧室和客厅,估计是给王康也准备了。
可能是封闭的环境让他情绪终于慢慢沉淀下来,现在的柯漾又有点兴奋,带着点炫耀的意味,挑眉问:“怎么样?这地方,比你当年那个小破休息室气派多了吧?”
贺欲燃很配合地皱起眉,装模作样地打量四周,语气嫌弃:“地势这么低,去年台风漏水,没把你这宝贝地下室给淹成游泳池?”
柯漾笑骂:“滚蛋。”
他从柜里拿了两瓶好酒,喜滋滋的说是自己私藏的,成本价贵得很,不是逢年过节都不上新的,于是,这位在王康嘴里“比姓贺的还扣”的清吧老板,一气之下开了三瓶,往他们手里一人塞了一杯,自己先干了。
几杯酒下肚,暖意和微醺弥漫开来。几个人窝在休息室的小沙发里。柯漾打了个酒嗝,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说说呗,怎么从你爸眼皮子底下逃回来的啊?”
“一定要把我说的这么狼狈吗?”贺欲燃哭笑不得,但心底明白,柯漾懂他,也更懂贺军的为人。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江逾白,用了个更轻松也更贴切的比喻:“不过也是啊,跟人私奔逃出来的呗。”
柯漾和王康闻言,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谁都知道贺欲燃当年走得有多仓促,那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他们宁愿相信这声“私奔”里藏着的是解脱,而非狼狈。
他们并没有追问这“私奔”背后惊心动魄的细节,比如某人有没有像疯狗一样追出来,或者担心贺欲燃会不会再次不告而别。
因为贺欲燃现在就坦坦荡荡、安安稳稳地坐在他们面前,这份迟来的相见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他没有冲动,这次回来,是扎根,是安定,不会让他们再经历四年前那种猝不及防的失去和担忧。
比起去翻那些千疮百孔、可能还会带来麻烦的旧账,他们此刻更愿意举起酒,为贺欲燃终于握在手中的未来干杯。
酒过三巡,贺欲燃和柯漾溜到二楼阳台吹风。
海湾的风带着咸湿的潮气,清吧的招牌在夜色里亮着暖黄光,“1000y”在一众诗情画意的酒馆文艺名里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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