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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春雀记》 4、chapter 4(第2/3页)
训练场的时候相比。
他去接她,又在他手臂上睡了一觉,她很开心。
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时候,分明是一副故意的表情。
老实说,他们本来也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担了个叔叔的名头。
付裕安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在黑暗里抽着烟,莫名咂摸出这么一句。
话里极不要脸的,顺水推舟的含义吓了他一跳。
他手指一抖,火红星子簌簌往下掉,烫在地毯上。
付裕安掐灭了烟,他在想什么鬼东西!
宝珠胡闹,难道他也跟着一块儿?
差着辈儿呢,别说母亲不同意,会指责他荒唐,就是宝珠妈妈也要跳脚。
搞不好还指着他骂:“原本以为你是个体面人,才把女儿放到你付家住着,不是让你近水楼台,对她起这种心思的!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配不配我的宝珠!”
他闭上眼,往后靠了上去,大力揉了揉眉骨。
没可能的事,他最近真是累了,居然操上这种闲心。
宝珠是什么情况不好说。
但他绝对不会自私到去耽误一个小自己九岁的小女孩。
隔天是小外婆生日,宝珠特意把训练改到白天。
她一大早出门,到下午才回来,进卧室梳洗。
太阳快落山,像一段烧到末尾的黄蜡,光黏在人身上,但不透亮。
宝珠吹干头发,换好了一身旗袍,坐在梳妆镜前。
壁灯把她的脸照得雪白,半长的头发盘在脑后,像卷起来的黑色缎子。
妈妈在电话里说,小外婆是讲究排场的,表面随和无拘,但眼神毒得很,谁对她轻慢,谁对她是面子功夫,一眼就能看出来。
宝珠没那么多心眼,她说:“我本来就喜欢小外婆呀,她也对我很好。”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高领子托着她的下巴,下颏尖尖,像一只细瓷瓶子。
宝珠穿不惯这个,自己看了都笑出来。
但小外婆好像很满意,送给她的那一天,放在她身上左比右比,赞叹了半天。
她化了个淡妆,随手挑了一对珍珠耳坠戴上。
秦阿姨敲了敲门,“珠珠,宾客们都到了,夫人让你下去。”
“哎,我也好了,就来。”
宝珠站起来,那一身旗袍便如流水一样,顺着她的身段淌下来。
夜里凉,她又加了一条白色流苏披肩。
付家的楼梯是老式的柚木,上头一层厚墩墩的暗红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平时宝珠都用跑的,但今天走得很慢,扶着乌木扶手,一步一步地往下探。
旗袍不紧,腰部还有些松,但就是裹得她好不舒服,每一步都像是被禁锢住,不得不走出一种刻意的端庄,像戏台上的莲步。
也许它足够美,但对女性的身体来说,真称得上是束缚。
宝珠确定,她应该不会再穿第二次。
夏芸还没走,由儿子陪着,坐在沙发上挑项链。
转了个弯,宝珠出现在他们眼前,笑着叫了一句,“小外婆,小叔叔。”
付裕安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眸。
视线猝不及防,撞在她那身墨绿底子的暗花旗袍上。
那绿很别致,不是春天树叶的轻俗,倒像是深湖里的水,幽幽的,探不见底。
他眼花了好一阵,才分辨出上头的纹饰是折枝海棠。
本就是暗纹,所以在暗处看不出,只有灯光流转开,才隐约地浮上来,水底的草一样,随着她挪动的步子,招摇着,晃动着,一股天真的妖娆。
恍惚间,宝珠已经站到了身边。
“哦哟,漂亮得我们都不敢认,转一圈。”夏芸目不转睛地看她,“转一圈给小外婆看看。”
宝珠听话地照做,提起一点裙摆问,“怎么样?这是立春那天你送我的。”
“什么怎么样,我们珠珠当然模样好,身段好。”夏芸欣喜地把她拉到身边,“快来坐,你小叔叔不懂,半天说不出个名堂,你帮我挑一条,哪个好看?”
宝珠扫了一圈黑丝绒匣子,她摇头,“都不好。”
“唉,你这孩子。”夏芸不受用地说,“那我今天就什么都不戴了?”
宝珠从身后拿出盒子,“戴这个。”
“这是什么?”
“我和妈妈送给小外婆的礼物。”
宝珠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翡翠项链。
夏芸也瞪圆了眼,那一粒粒珠子浑圆饱满,大小匀净,用细细的金扣连着,绿得发沉。
“妈妈托人送来,我很早就收到了,一直藏到现在,您喜不喜欢?”宝珠拿出来,拎在手上。
夏芸笑得开怀,“喜欢,你妈妈的眼光好,我怎么不喜欢?”
宝珠也笑,“那我给你戴上。”
“好。”夏芸侧了侧身子,由着她在自己脖子上摆弄。
宝珠说:“妈妈跟我说,这项链放在她那儿可惜了,只有小外婆压得住。”
夏芸拍了下她的手,“没有比你妈妈更会说话的人了,她从小就伶俐。”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欢欢喜喜地戴着项链,付裕安连话都插不上。
戴好以后,夏芸就被几个姊妹请去了前院。
付裕安一身低调的西服,跟宝珠在后面走着。
他们倒不急,散步般的悠闲。
“小叔叔,你刚才坐着真尴尬。”
他没说话,宝珠先打趣了他一句。
付裕安说:“是,还好你来了。”
宝珠转过脸,对他笑,“不过接下来我可帮不了你了。”
“接下来会有什么事?”付裕安也看向她。
宝珠思忖了一下,“我不知道,是听小外婆讲的,好像要给你说媒,是姜家的......姜家的谁来着,她的名字很复杂,我有点忘了。”
她今天化了眼妆,眼睛显得格外大而美,顾盼神飞。
看久了,像要把人的魂吸进去。
付裕安将脸别过来,想了想,“是不是叫姜永嫣?”
“对。”宝珠说,“就是这个,你了解她吗?”
不过一年之中,偶尔见上几面的关系,能有多了解?
他说:“点头之交吧。”
宝珠奇怪地问:“那小外婆怎么跟别人说,希望你们今年就把婚事定下来,我以为你和她足够熟悉了。”
付裕安走得很稳,脊背挺着,肩线平直。
他笑了笑,负着手说:“让我和她结婚,并不因为我们有多熟,而是一种固执的路径依赖。他们自己就是这样,一生都被安排着过来,就把联姻当成了最正当的事,至于那一点个人的、微末的情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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