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暗恋[先婚后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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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汀沅摔到空处,根本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继续往下滚,极速下坠。

    一个黑色的人影奋力奔来,不要命地张开手臂,试图用肉体凡胎接着她。

    高空坠物尚且能将人砸穿,何况掉下的是人。

    她落进他的怀抱。他双臂收紧,将她箍住,被砸下的力道在地上滚了两圈。

    接着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巨大一声坠响。

    世界都安静了,她好像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一片黑暗,只能感受到一只大手摸过四肢,查她,透支最后一丝气息:“伤到没有?”

    仅仅几秒,她从天昏地暗中恢复了视力听力,耳边响起男人稳健的嗓音。

    是谢望忱,的他,他怎么在这?

    下一刻却惊恐地看到他脑后一片沾染血迹的尖锐碎石,掌心触到一片温热液体,伸手到眼前,是血,猩红尚有体温。

    这个早上还和她闹着别扭,行事矜高倨傲的人,躺在她怀里,阖眼失去了意识。

    那些她未曾付诸言语的犹疑,他用生命诉说了答案。

    *

    “砰!”

    周铁三步并两步跑在楼道间,突然听到猛烈的坠地声,心脏骤停,脸色瞬间惨白,腿顷刻软了,不知道是跪着还是怎么去窗边向下看的。

    却发现宋小姐和小初完好无损,谢望忱倒在一片血泊中。

    第39章 并非搭讪 在真正见到你之前,已经听过……

    医院, 天边的太阳已经下山。

    谢望忱还在做检查。

    事发后周铁开车将人送到医院,他失血过多,所幸医院血库库存充足。

    医生初步判断有脑部损伤, 胳膊和腹部肌肉撕裂,肋骨断了一根。

    不幸中的万幸, 都是外伤。

    周初晕倒还没醒,刚做完全身检查不久。

    周铁和宋汀沅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

    她胳膊和身上的擦伤已经做了处理,手指包扎了创口贴。

    学校传来越来越多的消息,同班学生们得知出事,几个女生结队去张莘办公室说出所见所听的发生在周初身上的事,许多同学, 不止同班的人, 踩她的鞋子, 往她书上倒水, 抢她的钱,随意使唤她等等。

    周铁无言地听着,像长在了椅子上,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 也忘了自己。许久后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 一脸湿,不知是洗脸水还是别的。

    他在医院守着,守妹妹, 也等谢望忱的消息。

    宋汀沅手中有一份报告单, 显示在临床医学上,周初的耳聋程度为:重度耳聋(71-90 dB):仅能感知极大声响,如耳边大声呼喊, 言语交流极为困难。[1]

    有了这张检验报告,再有小初当天并未佩戴助听器的佐证证明。宋汀沅可以代为澄清,撰稿一篇令人信服的说明。

    第二天,周铁带来了可以佐证的东西交给她。

    他嗓音喑哑,颓败:“谢谢,宋小姐。”

    谢望忱还晕着没醒,虽然医生说没事,但宋汀沅还是担心,向公司提交了请假,专门照顾他。

    一边照顾他,一边在工作。

    很巧的是,她中午去大厅接水,碰到了几个月前曾采访过的被家暴被污蔑的“宝马女车主”当事人,简单交谈了几句,才知道当事人姓苏。

    苏女士打赢了抚养权官司,孩子现在和她在一起。

    不过由于孩子以前被那个不当人的爹虐待,营养不良,要定期到医院打营养剂,查维生素补充情况。

    宋汀沅知晓,当初因为前夫的污蔑和引导,针对苏女士的网暴十分严重,工作和形象都丢了。

    她恻隐之心又起,给了苏女士联系方式,说有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

    苏女士说因为她当初的梳理说明报道,负面影响小了很多,现在重新找到工作了,孩子也还在身边,日子要继续过。末了存好联系方式,感激:“宋小姐,谢谢,真的谢谢。”

    “好人一生平安。”

    回到病房,宋汀沅用棉签蘸温水,涂到谢望忱干燥起皮的嘴唇,帮他湿润,以免醒来开口说话时会拉扯得痛。

    涂好,打开电脑放腿上。上次撰稿苏女士事件时,她写的标题是《情绪越沸腾,真相越下沉》,此刻,她看了眼那张耳聋检测单,敲下第一行字: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压在那个人身上的,是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小初在窗台上,一直说是自己的错,自己是麻烦,不会再有人喜欢她了。

    明明有很多人欺负她,她却咬定是自己的错,深信不疑。

    人的自我意识是由自己对自己的认知,和他人对自己的评价两方面构成的,善良的人往往只知内耗,找自己的原因。

    暴力不分种类。

    肢体暴力,野蛮的力道加诸于□□,细心养护,假以时日会慢慢落痂,看不出痕迹。

    语言上的暴力,不见形体,可对人格的贬低羞辱,会一直溃烂在心里,终生疼痛,只要生命中的风轻微一刮,便阴郁成雨。

    如果要烘干,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脱口而出的话,落下的文字,如果可以,请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

    从正午到晚饭时间,终于写完审核完,她发出。

    谢望忱还不醒,像是睡着,睡得很舒服的样子。

    她拧开药膏涂在他淤青的地方,细细揉开。

    指尖轻轻碰他的脸,额头,鼻梁,再往下,就是嘴唇。

    她没碰,在床边的陪护椅坐下。

    “我最近总在想,什么时候对你动心的。”

    “想来想去。”她牵起他手压在脸颊,“还记得吗,我发烧,你送我到医院,护士说你守了我一夜。早上你买了营养粥来,特别好喝,有虾仁,干贝,香菇,碎牛肉。”

    “谢望忱,你说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那天晚上对不起,我拒绝得太生硬伤人,你心里不好受,是不是?”

    “不是不接受你,只是有些事没弄明白,不确定。现在我有答案了。”

    花瓶里的香水百合散发着馨香,沾水的棉签已经干了,用剩的半包还放在一边。

    她俯身,长发散在他颈侧,胸口。

    慢慢亲上他。

    轻轻一碰,蜻蜓点水。

    “好了,我赔罪给你了,你能不能快醒?”

    一秒,两秒,她后知后觉自己的莫名其妙,但就是等着他的回应。

    然而,数到第五秒,床头心跳检测器骤然大鸣。护士急切的脚步声接踵而至,病房兵荒马乱。

    她完全吓到了,护士们推走谢望忱进监测室。她一路紧跟,到门口,护士例行公事冷漠音:“家属止步。”

    她被挡在门口,只看见他缠着纱布的侧脸,眉宇紧紧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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