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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我不做上神很久了》 80-90(第5/19页)
出这片荒漠。”
初宿寒眸一转,缓缓看向松沐。
眼前的少年温其如玉,总是淡得不带情绪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她。
“不想喝便莫要喝了。”松沐温然说着,用闲着的另一只手揩去她唇角的酒液,动作轻柔。
初宿不错眼地看着他,忽然凑了过去,在他温热的唇上碰了碰。她这一下碰得极快,只停了一两息,在松沐还未反应过来时,便退了回去,垂下了眼。
松沐呼吸微顿,平静无波的眸光起了涟漪,须臾间又恢复如常。
“不喝了。”初宿撩开酒盅,阖眼入静,仿佛方才那蜻蜓点水的一吻不过是心血来潮,不带任何意义。
松沐垂下眼帘,拾起被初宿随手放下的酒封,慢慢封住那一坛黄粱一梦。
林悠瞪圆了眼,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的脑袋支上一个空酒坛,醉醺醺道:“完了,我居然醉到出现幻觉……我得去醒醒脑。”
说着摇摇晃晃行至客舱一侧,推开一扇窗牗,随着狂风携雪扑面而来,又几不可闻地喃了一句:“还好师兄没看到……”
这扇窗牗挨着甲板,被擦过的风雪拍得窸窣作响。辞婴落下的结界隔绝了所有人的灵识,但没有散去声音。
小小的结界里充斥着各种声响,有风吹雪落,有酒坛倾倒,有醉语呢喃,但最清晰的,还是一道和缓有力的心跳声。
意识深处,怀生只听见这一道声音。
在合欢花台的那一日便是如此。结界内花落纷纷,结界外天雷殷殷,但她只听见他的心跳声。
体内屏障破开的瞬间,怀生一身血肉被他的力量渗透,他的心跳顺着这一股力量响在她耳边。
她混沌的意识里忽然感应到一股怒意。来自虚空的怒意飘渺无踪又清晰可辨,伴着一道轰隆隆的天雷劈下,要将不该属于此界的力量消灭殆尽。
合欢花台的渡劫结界虽是拦下了那道天雷,但怀生依旧感应到天雷中一点带着惩罚意味的雷火之力穿过结界劈入了辞婴体内。
那力量强大蛮横,雷火入体的那一刹那,辞婴的心跳甚至停了一息,好在一息过后,怀生又听见了他的心跳声。伴着他的心跳声重回耳际的,还有他低哑得近乎不可闻的一句——
“谁都别想夺走她。”
星诃趴在辞婴肩膀,欲言又止了半日,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翁兰清那家伙本就有人杀,你何必亲自动手?你在苍琅犯下因果,就不怕因果孽力的反噬?”
辞婴对星诃隐含担忧的话恍若未闻。
他靠着甲板木壁,垂眸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姑娘,在她长眉蹙起来时点一点她眉心,缓解她在睡梦中依旧摆脱不了的头疾。
星诃见他沉默不语,正迟疑着要不要再提醒一遍,冷不丁便听辞婴唤了声:“狐狸。”
一听他这语气,星诃不由得眼皮重重一跳,警惕道:“干嘛?”
辞婴平静道:“我马上要启程去不周山,你替我守在她身边。”
星诃皱眉:“豆芽菜在涯剑山又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守在她身边还不如陪你去不周山。”
辞婴态度却是强硬极了:“你留在涯剑山。”
不知为何,星诃总觉着辞婴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他定下的事星诃也改不了,只好闷声答应下来。
怀生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再睁眼时,天空已经亮起灰蒙蒙的光。
她肩背横着一条坚硬有力的臂膀,半边脸紧紧贴着辞婴胸膛。昏睡前的记忆慢慢复苏,她好像要师兄抱着她睡来着……
辞婴看了看她,拨开她颊边的碎发,在她额心轻叩了下,“还挺能睡,马上要到棠溪峰了。”
棠溪峰?
怀生眨了眨眼,她这是睡了足足两日?
辞婴见她一动不动,没半点要起来的意思,又问道:“还要在我身上赖多久?”
怀生竖起一根手指,笑吟吟道:“一刻钟。”
顿了顿又道:“到了棠溪峰后,你是不是就要启程去桃木林了?”
她的声音轻盈了不少,想来头疾缓下来了。辞婴“嗯”一声:“星诃前辈会留下来。”
怀生沉默。
修士对天道的感应能力随着修为的递增而逐渐变强,苍琅的修士到了元婴境才能模模糊糊感应到一点虚无缥缈的天道。
怀生进阶丹境时却是清晰感应到一道意欲灭杀辞婴的意念。
那是苍琅残破的天道。在合欢花台时,天道便是以天降神雷的方式,要将辞婴不属于本界的力量镇压回去。
一念及此,怀生也不赖觉了,“腾”地坐直了身,从祖窍取出灵木剑,道:“既然不许我陪着,那就把我的剑带上。”
她用不容辩驳的口吻说着,雪白的掌心托着小半截木剑。
命剑养在修士的祖窍,是修士的左膀右臂,便是亲如道侣也不会轻易相借。
她乌黑明亮的眸子映着他的脸,目光执拗,辞婴顿了顿,最终还是接过灵木剑,放入祖窍。
半个时辰后,凤雏无声落在棠溪峰峰顶。
辞婴当日便离开了涯剑山,入朔冰原往不周山去。翌日初宿与松沐也离开了宗门,直奔位于东陵的幽冥宗旧址。
送别初宿与松沐后,怀生随着崔云杪去道松林刻录她的剑石。
“涯剑山的每一任弟子都会在道松林留下一颗剑石,我没能替你制作魂灯,替你炼一颗剑石却是赶上了。”崔云杪目光流连在一颗颗剑石里,道,“你去挑一棵喜欢的道松,我先将你五位师兄姐放回他们的道松下。”
怀生道:“我与师尊一同送五位师兄姐。”
崔云杪看一看她,打趣道:“也好,正巧让他们看看我给他们找了个多么厉害的师妹。”
说罢她五指一张,五抬棺木无声浮在半空。
这一片悬着无数剑石的道松林是无数涯剑山弟子的归宿,剑石所指之处便是他们的埋骨地。
崔云杪手执万仞剑在一株道松下豁开一个数十丈深的口子,棺木落下去的刹那,悬在道松最高处的的一枚剑石猝然发出一声剑鸣。
这声剑鸣便如同战场上的号角,一声出,林中无数剑石随之应和,一时间松涛谡谡、剑啸如潮。
怀生站在林中,仿佛看见了无数涯剑山弟子站在道松下迎亡者归宗。
“这是你云师姐,她年岁最小心气却比谁都高,连剑石都要挂在最高的地方。若她还在,你入山门那日定会御剑带着你去旁的剑锋讨要见面礼。”崔云杪微笑道,“走,去下一棵道松。”
“这是你施师兄——”
“这是你倪师姐——”
“这是你廖师兄——”
一抬又一抬棺木埋入道松之下,崔云杪摄来最后一抬棺木,道:“这一抬你应当不陌生,正是你炎师兄,他的剑石就挂在道松林的第一株道松之上。你炎师兄责任心强,挑道松时特意挑了第一株,说如此他便能用他的剑意守护他身后的师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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