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上神很久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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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年岁轻历练少,比不得榜上那些排在她后头的积年金仙。

    重光仙域的仙官一直没有挑选南听玉做候补的战将, 谁都没想到,扶桑上神会亲自点了南听玉做她的战将。

    加入南淮天战部后,南听玉只花了三千年的时间便从天仙晋阶至金仙,之后更是不到一万五千岁便晋位上仙,成为二十七域最年轻的上仙。

    虽只是上仙,她的战力却是比不少天神都要厉害,都说南听玉是仙域最有可能破境成神的仙人。

    南听玉晋位上仙不到两千年,扶桑上神在荒墟重伤归来,入抱真宫闭生死关。偏偏就在她闭生死关的这几千年,南淮天战部六名仙将陨落在荒墟,彼时上仙南听玉刚满两万岁。

    六名战将陨落后,扶桑上神带着六把断剑前往天墟下战书。

    那一战过后,扶桑上神伤上加伤,再次回抱真宫闭关四千多年,及至北瀛天白谡与帝姬葵覃大婚前三年方从抱真宫出关。

    这些,皆是九天二十七域里人尽皆知之事,连曾经流传在仙域的话本子里都有清晰的记载。

    但辞婴知道,她在雷刑台杀死石郭后,并没有在抱真宫闭关。

    从荒墟重伤归来后,她一个人在抱真宫养伤,又一个人带着战书前往天墟,之后更是一个人将六把断剑一一送回故地。

    除却在烟火城的日子有他相陪,旁的时间她皆是独自一人。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姑娘有多讨厌孤独,又有多喜欢热闹。

    辞婴闭了闭眼,心脏仿佛被人死死攥住,泛起一阵阵隐痛。

    傻子。

    真是个傻子。

    凤雏破开晨霭,萧肃的寒风暗香浮动,属于她的气息随风袭来。辞婴长睫微动,睁眼的瞬间,怀生的手已经探了过来,轻轻抵住他眉心。

    “师兄,你怎么了?可是灵台又疼了?”

    温暖的灵力从她指尖涌入他灵台,辞婴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摸到上头已然结痂的伤口,手劲儿一松再松,就怕弄疼她。

    为免她又要指控他不给碰,辞婴没有推开她的手,只是封住了灵台,不叫她浪费灵力。

    他垂下眼仔细地看她,目光一寸寸抚过她的眉眼。

    翻涌在心底的情绪像月夜下一场静谧的潮汐,汹涌澎湃又寂然无声,被他悉数压在眼底,只余一点暗红攀上他眼尾。

    怀生灵力输不进去,干脆便松开指尖,却没抽回手,仰着脸打量他。

    自打他们上了凤雏后,旁的人都在客舱里热烈地说话,唯独他站在甲板里吹冷风,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

    怀生担心他的伤势,便是应着旁人的问话,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眼下见他不应话,正要再问一遍,结果一触及他的目光,一时竟是忘了要问何话了。

    怀生只觉自己望入一潭秋水中,幽暗平静的水面之下,似有暗流涌动,又似静水流深。

    默然对视片晌,辞婴率先打破沉默,道:“别担心,我不疼。”

    说完隔空摄取她挂在腰间的乾坤袋。

    南听玉的断剑被阴煞之气侵蚀万年,自是不可与其他法宝放在一处,只能单独一个乾坤袋装着。

    “不是要送这把断剑回南家吗?将剑身上的阴煞煅烧掉,便可送回南家了。”

    辞婴松开她的手,挑开乾坤袋的系带,就要取出里头的剑匣,谁知身旁的姑娘手一伸便将乾坤袋抓了回去。

    “等你伤好了再说,又不急着这一时半会。”

    怀生说着便望了望他毫无血色的脸。

    从她在这世间睁眼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他的面色就没好过,总是霜白如雪,伤得越重便白得越厉害。

    此时他的面容便惨白得吓人,上次白成这样还是她开心窍那会。

    怀生才不信他真的不疼,把乾坤袋系回腰间便一把扣住他手腕,道:“我们去静室。”

    她力气着实不小,辞婴给她扯了个踉跄,耳边风声萧飒一过,他们便已经离开甲板,到了画舫二楼的静室。

    怀生落了个隔音阵,扯来两张蒲团,对辞婴道:“快坐下来。”

    辞婴在她催促的目光下与她面对面坐下。

    怀生双手掐诀,灵识沉入祖窍,来到一株巨木虚影之下。

    这巨木虚影最为凝实,与怀生的心神感应也最为契合。飘浮在树心处的一点绿芒颇有灵性,怀生每回靠近,总能感应到一阵欢悦之情。

    怀生站在树下仰望树心,用打商量的语气问道:“你上回替我治伤的疗愈之力,能再给我一点吗?”

    怀生问完心中一阵打鼓,这株巨木虽最为凝实,但枝枯叶落、生机凋零,九树之中,就数它灵息最为虚弱。

    谁知话刚问出,一点碧莹莹的绿芒便从树心缓缓飞出,亲昵地停在怀生指尖。

    分出这么一点绿芒后,这巨木虚影的灵息显而易见地萎靡了下来。

    怀生望着它那干枯的枝干,不由得心生怜惜,忙运转周天,将体内灵力缓缓注入树身。但这点灵力却如泥牛入海,又如片叶归林,对这巨木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怀生只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这巨木虚影既然生在她的祖窍中,待她修为上来了,定会有法子反哺于它。

    她拍拍巨木半透明的树身,柔声道:“我师兄受伤了,吃什么丹药都无甚用,只好找你讨一点疗愈之力。来日,我定会叫你的枝叶再长出来。”

    怀生也不知从她祖窍得来的疗愈之力能否渡给辞婴,将一点针尖大的绿芒凝于眉心,她睁眼看向辞婴。

    二人的蒲团隔着一臂之距,这点疗愈之力来之不易,未免半路出意外,怀生索性倾身过去,左手搭在辞婴大腿,右手扶住他后脑,眉心对眉心地贴了过去。

    她心无旁骛,一心只想给他治伤,这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弹指之间便完成了。

    辞婴只觉眉心一暖,一点微茫飞也似地钻入他祖窍,霎时一股精粹的生机涌出,如潺潺暖流漫入他的四肢百骸,缓慢修复他体内因劫雷而起的暗伤。

    这熟悉的蕴含无数生机的灵息叫辞婴瞬间僵住,猛地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一推。

    怀生一屁股坐回蒲团,不禁诧异抬眼,见他一脸严峻,下意识怔了下。下一刻,她眼角白光一闪,一团雪白身影重重掉落在隔音阵外。

    正是一脸睡眼惺忪的星诃。

    星诃在桃木林耗了不少魂力,亟需在辞婴的灵台补觉恢复。奈何辞婴不做人,竟无情地把沉睡中的他从灵台里丢了出来。

    星诃怒气冲冲道:“黎辞婴,你发什么疯?!”

    辞婴对星诃的控诉充耳不闻,直接禁掉星诃的五感,叫他听不见他与怀生的对话。

    “你方才灌入我体内的生机从何而来?”

    怀生不明白他的神色因何如此严肃,怔愣片刻后便老老实实道:“我开祖窍之时,灵台里多了九株巨木的虚影。其中一株巨木有疗愈之力,我同它讨了一点给你治伤。”

    九株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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