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但我选权力: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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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灵眼中流露出悲伤和不忍,却还是决然道:“我也不想,但事实如此,也只能如此。”

    “成王败寇吧段司年,我们到此为止,分道扬镳,各行其是,然后,成王败寇。”

    “成王败寇,成王败寇。”段檀点点头,极恐怖地笑了起来,笑得眼眶都红透,才终于停下,绷紧了声线,盯住程曜灵狠狠咬牙,几乎是怨毒道:

    “我救你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死在澹江里!”

    语罢立刻转身离去。

    程曜灵没有挽留,向后躺倒在床榻之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须臾后又缓缓睁开,目光坚毅而明亮,闪着一往无前的绚烂光彩。

    昆吾城内,街道泥水淋漓,北戎统帅赫连先落水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开。

    程曜灵坐在驶向州牧府的马车里,听着百姓们欣喜若狂的喧嚣议论,将赫连先踩到地底,又将明面上逼死了赫连先的她捧到天上,说她是少年军神,比天将军在世时还要厉害百倍。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当年真正护着他们的天将军是谁,不知道今日恨入骨髓的敌首,也曾是从前定国安邦的天神。

    而她明明认得沧州的每一条路,最后却走到穷途末路。

    人间为何会有这样荒诞悲怆的惨剧?

    程曜灵捂住了耳朵,试图隔绝马车外的声音,仰起头定定望着轿顶,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回到州牧府,程曜灵询问了一番昆吾防务,而后召来沧州别驾,让其着手预备防止疫病。

    自古大灾之后常有大疫,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周别驾深明此理,又有意在程曜灵面前卖弄,跟程曜灵引经据典抑扬顿挫地说了一大通,x程曜灵听得头大,叫来所有空闲的、级别高的文官与他商讨,自己则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

    直到他们提及要拢纳沧州境内大夫时,程曜灵插了话,说要提拔些厉害的大夫成为昆吾官僚,毕竟术业有专攻,不能外行指导内行,那怕是要闹笑话。

    周别驾神色为难,程曜灵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让直说。

    结果周别驾犹豫半天,冒出一句:“因着雪姑从前总在沧州行医的缘故,如今沧州医道颇盛,医术高超的医者不在少数。”

    “这不是好事吗?”程曜灵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那些医者……大都是女子,可沧州吏员臣属皆为男子,从无女子为官的先例啊。”

    程曜灵怔了一瞬,而后状若无害地笑起来,问在场官员:“你们谁认可他的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陆续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附和。

    程曜灵看向附近驻守的都尉。

    都尉是她当年的老部下,只一眼就心领神会,立即带兵入内,将周别驾和附和之人都架起来往外拖去。

    周别驾大惊,疾嚎道:“少帅这是何意?!”

    架他的两个女兵方才在外面将事情听得完整,此刻双双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这种看不懂风向的蠢货到底是怎么坐到这个位子上的。

    周别驾望着左右,悲愤惨呼:“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怎可碰老夫?!”

    都这个时候了,还男女授受不亲呢。

    两个女兵对视,抬抬眉毛,生了促狭之心,随即将他胳膊拽得紧了些,刻意要与他亲一亲。

    周别驾一把老骨头被盔甲挤硌得难受,面目扭曲起来,渐渐有气无力。

    哀嚎喊冤声渐远,堂内所有人明白,那些人的官僚生涯是到头了。

    不久前程曜灵刚到昆吾,就召回了一批当年红缨军中的女兵女将,极为优待,不愿复员的,也都登记在册,给了丰厚的补偿,还有后续保障。

    这段时间与北戎大战,又从昆吾及附近郡县募女兵近万,态度相当明显。

    所以此时堂内诸人也颇为不解,周别驾他们怎么敢在程曜灵面前说那样的蠢话。

    但世上就是有这样的蠢人,蠢得没有药医,于亲者不幸,于仇者却是快慰。

    有了这个插曲,沧州别驾的位子空置出来,有人当场就动了心思,又是提议设立医署,又是试探着要彻底清查昆吾官场,说要为当年被逼退伍的红缨军女兵伸冤。

    北戎没了赫连先,威胁消除大半,程曜灵也能腾出手来清算内部,于是一一点头,让他们放手去做。

    大战日久,文官们也寥落寂寞许久,此刻闻到久违的厮杀在即的血腥味儿,一个个都震颤不已,也兴奋不已,恐惧着且喜悦着。

    旧王死后,沧州的新王终于将目光移向了他们,他们想要的权力,就在程曜灵手里,是一步登天,还是一败涂地,就在她的一念。

    程曜灵也乐得看他们狗咬狗。

    因此结束商讨后不到一个时辰,程曜灵就见到了参奏周别驾等人的文书,以及不少罪证。

    程曜灵随意翻了翻,遣人将这些给昆吾太守送去,太守不敢马虎,火烧屁股似的加急审讯办案,一副要掀了周别驾老底的架势。

    还有走阿谀奉承那一套,要给程曜灵外祖家——也即邓家,修缮宗祠,立庙立像之类的。

    程曜灵给他连降三级,贬去看大牢了。

    众人接到消息,心中一凛,都记住了不能再提此事,他们以为是程曜灵持身以正,不喜谄媚,只有程曜灵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其实她入主沧州后,邓家不是没人来找过她,但她知道了赫连先的遭际,就再没见过邓家人。

    处理完非要她决策的政事,已经入夜,程曜灵走出书房,望了望天边明月,转头让一旁守卫的亲兵去邓家,叫邓家人把忠节夫人曾用过的东西都装箱给她。

    有些睡不着,她沐着月光,孤身在府中晃荡起来。

    经过段檀房外的时候,发现灯火还亮着,她看着微微泛光的房门,不知怎的,竟不自觉轻轻笑了一下。

    她白日那番话一定把段司年气惨了,这人素来心窄,现在估计是辗转难眠,还不知道正怎么怄气呢。

    想着日后带兵去明州还要借燕州的道,程曜灵清了清嗓子,上前敲门,想跟人谈谈,不欲让事情滑向最坏的方向。

    结果敲了半天也没反应:“段司年?”

    程曜灵扫视四周,没发现能问的侍从,于是又出声:

    “段司年,你什么时候回燕州?”

    她故意的。

    这句话无异于逐客,依段檀的性子,听见必定要暴怒,她是在逼段檀回应她。

    但还是寂然无声。

    程曜灵觉出不对,神色骤变,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门吱呀大开,程曜灵没有见到段檀,却一眼看到了地上滴落的血迹,斑斑驳驳,无比刺目,一直延伸到巨大的屏风后面去。

    而屏风上影影绰绰,依稀能看到段檀仰靠在浴桶上的头颅。

    程曜灵整个人瞬间不能动作,不敢想发生了什么,一动不动地在原地呆滞许久,才大梦初醒般猛然扑向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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