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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爱过,但我选权力》 80-90(第17/17页)
杨弈攥紧了拳头,神色偏执:“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让我拥有你。”
“只有物件才会为人所有,我不会为人所有,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人所有。”
程曜灵垂下眼睛,她此生从未如此虚弱无力过,杨弈这番话,让她心中本就因受制于人而滋生的恨意更甚。
杨弈却跟听不见程曜灵的话似的,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是有些魔怔地自言自语:
“再过些时日,等万事俱备,我就娶你过门,做我的妻子,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拆散我们……再也没有……”
程曜灵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杨弈的冥顽不灵深恶痛绝,语气漠然:“你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我没有病。”杨弈这会儿又不装聋了。
程曜灵再不搭理他。
杨弈也不说话了,静静搂着程曜灵,很依恋的姿态,神情却是空洞木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夜的时候杨弈被人叫走,程曜灵睁着眼睛到天明,见到了回舟。
前几天回舟奉杨弈之命,一直在跟程曜灵叙话,程曜灵却始终不肯与她交谈。
这次回舟进了暖阁,打眼见到凌乱的床榻和虚软无力的程曜灵,神色大震,低呼了一声:“公主!”
程曜灵斜她一眼,明白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但懒得解释。
回舟却跪在了她床边,面上是深重的悔恨与自责,声音中几乎带着哭腔:“奴婢、奴婢不知道信平侯昨夜会闯进来……”
程曜灵眼中浮现困惑:“昨天我饭菜里的药不是你下的?”
“下药?!”回舟的眼泪立刻落了下来:“信平侯怎能如此折辱公主……”
程曜灵摸不清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背叛皇后成了杨遥臣的人吗?这是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公主当年从昌平公主手下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回舟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奴婢定为公主报此大仇。”
程曜灵满头雾水:“你等等,你什么意思?你要为我去刺杀杨遥臣啊?”
“奴婢义不容辞。”回舟眼下挂着泪痕,神情却极坚毅。
她的义愤和善意不似作伪,程曜灵不太明白,试探着问了句:“你肯这般待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那之前为什么要背叛皇后呢?”
回舟抹了抹泪,惨淡一笑,回答程曜灵:
“奴婢不背叛皇后,皇后也迟早要舍弃奴婢,我们这些微贱之躯,她何曾爱惜过、放在眼里过,好的时候自然是相安无事,不好的时候……还不如她手下揉皱的一张宣纸。”
“奴婢不过是早谋生路罢了。”
“奴婢知道自己不是忠仆,公主大可鄙夷奴婢……”
程曜灵叹了口气,打断了回舟的话:“世上没有谁生来就是奴婢,生来就理所当然要效忠另一个人的,皇后不仁,你自不义,这是人之常情,我若是你,也当如此,没什么好鄙夷的。”
杨皇后的心计和凉薄,程曜灵深有所知,回舟因这个背叛,她没什么可指责的。
“公主真这样想?”
程曜灵点头:“自然。”
她又对回舟解释:“你别担心也别冲动,我寝衣都是完好的,杨遥臣并没对我做什么。”
回舟神情顿时一松,掀开被褥,爬上床看了看程曜灵的寝衣确认完好后,微微笑起来:“奴婢就知道,信平侯与公主是少时情意,他还是爱重公主的。”
程曜灵脑仁儿疼,想拍额却没有力气,长叹一声:“你清醒些,谁家爱重会下药?”
回舟有点懵,歉然道:“奴婢不通情爱,还请公主见谅。”
程曜灵教她:“只要是伤害你的、违背你意愿的,通通都不是情爱,一概要还击,懂了吗?”
回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程曜灵也不指望一句话就让她大彻大悟,开始说正事:“我跟杨遥臣现在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你愿意背叛杨遥臣帮我吗?”
回舟犹豫片刻,还是凛然道:“自然愿意,我这条命是公主救的,以命相报也是应有之义。”
“我不要你以命相报,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程曜灵望向回舟:“在保全你自己性命的前提下,帮帮我就行了。”
“好。”回舟重重点头。
程曜灵要回舟日后帮她找不知名小御医验一日三餐中的毒性,然后悄悄解决掉送来的饭菜,再从正兴帝的膳食中扣些食物给她。
她本来还想通过回舟利用正兴帝的,但正兴帝是个傻子,还是个跟杨弈交情匪浅的傻子,她实在无法预估傻子的行为,只能放弃,先解救迫在眉睫的自身安危。
软筋散的效力持续到正午,程曜灵总算是能渐渐活动了,她先是私下吃正兴帝的御膳,在明面上演了两天绝食,姿态强硬决绝,以示愤怒不屈,而后在杨弈赌咒发誓、同席同食的动作下,才重又恢复进食。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杨弈温水煮青蛙,从日日同席同食,到隔三岔五的来,而回舟后面都没有再从饭菜中查出毒性。
直到三月初,程曜灵生辰的前一天,杨弈只在正午出现,而傍晚的饭菜中又查出了问题。
程曜灵隐隐约约猜到杨弈要做什么,提前嘱咐回舟要是明日杨弈将她带离,就立刻用鸟儿传信给魏标。
生辰当日,程曜灵回想着第一次中药的感受,装出了一副虚软无力、动弹不能的样子,躺在床上偏过头漠视杨弈。
杨弈温和地道了句:“这次用的剂量比上回少许多,可你还是这样,是不想理睬我?”
程曜灵一动不动,望着上空花纹繁复的床帐,目光虚渺无神。
杨弈落寞地笑笑,上前抱起程曜灵,二人坐进了紫宸殿外停着的轿子。
他们一路出宫,换好马车,到了回春坊的散花桥下。
杨弈打开马车上的琉璃窗,让程曜灵看外面,刻意提醒她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是哪儿?”
此时四方街道已被肃清,偌大的东街十三坊空空荡荡,只有杨弈的人行走穿梭其间。
程曜灵浑身僵硬地坐在轿中,头靠在杨遥臣身上,勉强扯了扯嘴角:“自然记得。”
“是去年我生辰,段司年为我作散花之景的地方。”
若不是无法确认公主府里母亲的状况,车夫又是个看不出深浅的高手,她此刻就能干脆利落地杀了杨弈,而不是还在这儿跟他耍嘴皮子打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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