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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爱过,但我选权力》 60-70(第15/16页)
“真心这种东西,我自己有,而且有很多,不稀罕你的。”
“和离之事,你好好想想吧,别跟着我了。”程曜灵起身离开。
程曜灵回到住处,收拾了些轻便实用的东西,赶往邙山。
她先是去林安坟前摆上供品,烧了些纸钱,跟孩子说了会儿话,而后去了武阳长公主那里。
武阳长公主当年在沧州殉国,尸骨归于山阿,邙山这里只有一座衣冠冢。
这么多年过去,因着先帝刻意打压,程曜灵本来以为武阳长公主的坟地会荒草丛生,还想赶在天黑前好好打理一番,为此都没跟林安说太久。
不料到坟前一看,竟十分整洁,不但没有杂草,墓碑前还供着粗瓷碗,碗中几枚时令山果被垒成了塔形,果子饱满鲜亮,应是近几天才摆上的。
原来还有人记得武阳长公主。
程曜灵看着红彤彤的供果,缓缓绽开一个笑容,眼里有些微泪光闪过。
她祭拜过武阳长公主之后,见供果上沾了纸钱灰烬,拿起来,用衣袖擦了擦。
“哪里来的贼!敢偷吃供果!”
这声音极尖利洪亮,把程曜灵吓了一大跳,供果都差点脱手扔在地上。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分神气的小女孩,穿着干净的三色绣花彩衫,正对她怒目而视。
程曜灵放好供果,走过去蹲下跟她说话:
“我没有偷吃供果,我是来祭拜武阳长公主的,刚才那些果子脏了,所以我拿起来擦一擦。”
“你胡说!”小女孩高声反驳她:“我和母亲在这里这么久!会来祭拜的人就那么多,每个我都认识,从没见过你!”
“你母亲……”程曜灵想了想:“能带我去见见你母亲吗?你不认识我,或许她认识我呢?”
小女孩歪着脑袋看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将她带回家了。
进小女孩家门之前,程曜灵其实十分忐忑,激动又情怯,不知会不会遇到当年的红缨军旧部。
而事实上,小女孩家里的确有红缨军旧部,但有些太旧了,是小女孩的祖母,与小女孩母亲三代同堂居于此。
老祖母看着还算健朗,记性也不错,可惜并不认识程曜灵,也没参与过沧州之战,她脑海中的红缨军,还停在当年北地四姝各司其职的时候。
饶是如此,程曜灵也已经很是惊喜了,与那老祖母聊了许久,忘情到夜已过半都毫无知觉。
还是小女孩困得不行,让她们小声点,二人才停了话头。
程曜灵被小女孩的母亲引至偏房歇下,心潮澎湃,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间,又反刍起了当年。
武阳长公主当年,其实是因她才解了圈禁的——
作者有话说:下章写沧州线,就剩这一处回忆杀了,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么长
第70章
天授十七年二月,北戎人犯边,举全境之力,起兵三十万攻打沧州,来势汹汹,时任沧州牧无力抵挡,死战殉国,边郡十城九陷。
而此时,前沧州牧、被誉为天将军的邓显,因x天授帝猜疑制衡之心,早被调任朔州,接过霍燃朔州牧之位已近两年。
三月,急报抵达京师,北戎人势如破竹,已攻至沧州首府昆吾,军情如火,但朝中竟无一人可挑起大梁,接过帅印领兵反攻。
天将军邓显用兵如神,也有对北戎人的辉煌战绩,但若此时将他从朔州调走,难保东翎人不会趁火打劫,就势拿下朔州。
前将军岑丰告病避战,可就算他不告病,天授帝也没法用他,北戎人可是三十万,大半还是骑兵,岑丰是强将,但并无挂帅的威望与才能,面对这样的大战,十有八九是折戟沉沙。
襄侯慕容霸已经年迈,又自己请旨要去燕州守边,天授帝知道他是私心重,一意向着故土,但情有可原,加之燕州与沧州为邻,也紧挨着北戎人,正所谓唇亡齿寒,若被波及,局势会更难以收拾,于是并未阻拦,迅速准了。
僵持拖延到四月,昆吾战况异常惨烈,血沃焦土,岌岌可危,更成了烫手山芋,天授帝焦头烂额,日夜难眠,众臣喧沸,割地议和之论甚嚣尘上。
死战派梗着脖子不肯服软,这个新秀那个老将推推挤挤,争得面红耳赤,却都底气不足,不敢放言接过担子。
而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人,正值盛年,追亡逐北,威震内外,从无败绩,对北戎人更是无比熟悉,尤擅大规模作战。
可满朝公卿,无一人敢在朝上提及她的名号。
倒是民间有了追忆她的论调,可惜还未成风气便被官府扼杀。
但人心如何杀得尽,她的名号,她从前的功绩,在朝无声无息,在野却是如飓风般席卷,人们给她取下无数代称,默契地憧憬她,向往她,思慕她。
直到月末,人心归向,野火燎原,势不可挡。
昭平郡主程羲持凤凰令,闯金銮殿,跪呈万民书,慷慨陈词,直谏皇帝,请武阳长公主挂帅出征。
天授帝静默,群臣危惧,汗透重衣,莫敢作声。
但也有不怕死的,毅然出列,跪在了昭平郡主身后,一同请命。
满殿死寂中,天授帝拂袖而去,朝会骤散。
“你这凤凰令,日后怕是废了。”
合仪殿,偏室书房中,慕容瑛与程曜灵师生对坐榻上,看着中间矮几上躺着的御赐金令道。
慕容瑛没说的是,程曜灵以后的恩宠圣眷,怕是也将从此断绝了。
“废了就废了,沧州等不了,现在只要能让武阳长公主挂帅出征,怎么都是值得的。”
情势危急,程曜灵心急如焚,根本什么都顾不得。
慕容瑛定定看了程曜灵一会儿,垂下眼帘:
“你知道吗,当年之事,陛下最恨的人其实不是武阳长公主,是我。
因为是我把事情告诉小满,拉小满去趟浑水的,他心里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小满。”
程曜灵知道慕容瑛说的是禁止议论的“四姝僭政”之事,也知道慕容瑛有分寸,于是没有多问,只静静看着师傅。
“但偏偏我没事,之后还能依仗着太后胡作非为,而武阳长公主却被终身圈禁,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瑛落寞而自嘲地笑了声,端起酒壶,自斟自酌,自问自答:“因为我无用。”
“百无一用是书生,陛下厌恶我,恨我,却并不忌惮我,所以不杀我,甚至放任我偷生,就是因为我无用,活着无用,死了却会坏他仁德的名声。”
望着程曜灵正看向她的、清澈明亮的、怜惜哀伤的圆眼睛,慕容瑛眼角忽地划落一滴泪:
“是师傅对不起你,我害了小满,如今又害了你。”
“不是的。”
慕容瑛素来狂放不羁无所顾忌,骤然如此悲戚伤神,程曜灵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到一旁抱住慕容瑛:
“我知道师傅一向对我好,绝不会害我,就算害了,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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