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皇子总在勾引我: 19、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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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临走前,那“黑无常”还朝着他俩挤挤眼,声音压低了点,嘀咕道:“尊客不知道,半月舫的舫主是个惊天动地的大美人儿,那身段、那脸蛋,啧啧……”

    他咂咂嘴,脸上刻意弄出那种男人都懂的、暧昧下流的邪笑。

    顾从酌一听他说“尊客不知道”就眉心直跳,没等他惊天动地地笑完就走了个干脆,边走还边把那剑鞘扔给常宁。

    常宁还在傻乐:“草原王管你认干爹,哈哈哈……顾从酌,你说他知道草原王今年都七十了吗!”

    顾从酌嗓音淡淡的:“他知不知道我懒得管,但你再提这事儿,我保证打得你认我当干爹。”

    常宁:“去你的!”

    笑骂完,常宁低头打量了眼顾从酌扔给他的剑鞘,嫌弃道:“不是,那摊主也真敢吹,这破皮子也敢说是‘雪狼皮’,他见过雪狼吗?”

    真雪狼皮还得是少帅那件大氅,那可是顾从酌亲手打的北地雪狼王身上扒下来的,货真价实,能当传家宝……

    不对,常宁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件大氅已经被少帅转手送人了。

    顾从酌不知道他的脑回路都转到这儿了,只道:“你把皮子撬开。”

    常宁“啊?”了一声,也没多想,从袖口摸出把手指长的小刀,沿着剑鞘裹皮革的边沿划开一道缝隙。

    “怎么……”常宁撬开一看,惊道,“这是锻铜!”

    剑鞘因着要支撑剑身,最初用的是金属制鞘,后来发现这种剑鞘容易变形,剑刃也容易磨损,就有人将皮革裹在金属外层,既不让剑身晃动,还能保护剑刃。

    皮革是面上所见,但打底的金属却各有讲究,铁、锻钢最常见,黄铜最耐久,金银最华贵……

    而对常宁这种将士来说,最合适的是锻铜,耐久又实用,大昭军中所用的,也多是如此。

    再一看,这锻铜有了些损坏和干透的血迹,居然还真是军中弃用下来的!

    常宁喃喃道:“好家伙,这是谁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见钱眼开了?这种挪用军械的活计儿也干……”

    即便是弃用的军械,按规也是要收回朝廷的,现在京城的鬼市里出现了这种东西,似乎还很寻常……朝廷知道吗?

    顾从酌眼神不动,也能想到常宁这会儿该有多心态震裂,但这地方、这时机,还不是细究锻铜剑鞘的时候。

    他倏地停下脚步。

    常宁原本还愣愣的,余光瞥见顾从酌站住不动,自己也跟着不动了。

    他恍恍惚惚地一抬眼,方才还似远在天边的悬空楼,这会儿近在眼前。

    栈道两旁挂满了灯笼,灯笼皮薄如纸,里头烛火跳动,尤其是悬挂在门匾两旁的那几盏,格外忽明忽暗,闪闪烁烁。

    牌匾上头写着,“半月舫”。

    *

    常宁回过神,顺手将帽檐往下再压了压,紧随在顾从酌身后踏进了楼中。

    甫一进门,便是丝缕浅淡的熏香。

    大昭人爱美,京城稍讲究些的商铺都爱用熏香,香味大同小异,顾从酌打小就分不清究竟,只是觉得这香在哪闻见过。

    楼内并不喧闹,只有当中水流横穿的潺潺流淌声,顾从酌尚未细想,就有一名身着藤黄色短衫的伙计恭迎上来。

    “尊客安好,”伙计垂着眼皮,不多看两人的脸,“听人还是听物?”

    顾从酌眸光微顿,猜到这是半月舫的行话:“听人”是查探活人、死人的踪迹动向与恩怨情仇,“听物”应当是关于奇珍异宝、失物去向的秘闻。

    顾从酌遂道:“听物。”

    伙计点头应了,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转身引路,再无半句多言。

    顾从酌与常宁前后脚踩上楼梯,半月舫的楼梯也并不是寻常直梯,而是沿着中空的天井盘旋而上,侧过头就能瞥见楼底的河流贯穿而过,不知源头,不见尽头。

    常宁皱着眉,习惯性地打量周遭,却见河流两岸人影绰绰,皆身穿藤黄短衫。

    他们行为如同一人,正从河中捞起一盏盏形状精美的荷花纸灯。那些纸灯浸了水,却半点不灭,灯芯忽闪忽闪,映得灯壁上的字迹隐约可见。

    常宁的目光跟着纸灯走,一楼的伙计将捞起的纸灯放入托盘,由另一拨伙计托着,沿着梯边单独的窄道送往二楼。

    二楼灯火通明,数不清的长案后坐满了人,同样的藤黄却是长衫,有条不紊地将送来的纸灯逐个拆开,将里面的内容飞快地用笔墨誊写到一张张素纸上。

    抄好的纸会被送到三楼,那里环布着密密麻麻、高耸至顶的深色木柜,每一道抽屉都贴有标签,分门别类,细致惊人。伙计们也着长衫,只是颜色更浅,贴近于杏黄,动作个顶个的麻利。

    常宁心下暗叹,又思忖他们这消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但引路的伙计没在三楼停留,而是继续向上,到了四楼。

    四楼的景致全然不同,没有一目了然的书案、没有繁杂高大的木柜,只有一间间隔开的包厢,雕花木门紧闭,偶尔有几个同样穿着藤黄服饰的伙计,领着同样裹得严实、看不清面目的买家进出包厢。

    常宁眼尖,顺着骤开的房门窥进去,看见里头端坐着个穿杏色长衫的,覆着面具,男女莫辨。

    他脚步微顿,看出这里应该就是半月舫交易消息的场所了,但领路的伙计还是丝毫未停,直引着他们上至第五层。

    这是……

    常宁正要开口,身前的顾从酌却回头与他交换了个眼神。

    话就又被他咽了回去。

    与四层不同,五楼似乎只有眼前一个房间,光线也暗了几分,只尽头处亮着一盏琉璃灯,除此之外,别无所见。

    伙计在门前站定,再次躬身。

    “尊客稍候。”

    *

    屋内陈设极简,当先便是两把并排摆着的梨花木圈椅。

    正对着俩圈椅的,是道半透的素色屏风,将内里遮得隐约,但屏风后却空无一人,只有微弱的灯烛透过空白的绢面,影子朦胧。

    顾从酌率先落座,姿态松弛跟回自家镇北军的大营似的。

    常宁坐在他身边,余光先扫视了一圈,确认再无旁人,才往顾从酌那边倾了倾身,低声道:“少帅,这伙计怎么偏偏把我们带五楼来了?”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与他们差不多时候进来的买家,不论“听人”或“听物”,都被伙计带到了四楼,只有他们是个例外。

    顾从酌眼睫都没动一下:“半月舫是做打听消息起家,你说呢?”

    打听消息……

    常宁心下一紧:“该不会从我们走进来的时候开始,人就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了吧?”

    顾从酌还能给出更坏的猜测:“兴许从我们进鬼市的那一刻起,我们是谁、所求为何,他们都已经一清二楚。”

    “什么?”常宁闻言倒吸口气,手立刻就按在了腰间剑柄上,“这不相当于掉人家老巢里了吗?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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