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肆意: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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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呢,先不说扎根大脑的知识想要一次性忘光很难,凭她要强的性子,和不错的脑袋,许杏也不会被她这两年提供的成绩单所说服。

    许杏边敲着手机屏幕,边问,“我和你奶奶打算送你去国外留学,如果可以,明天就开始准备申请材料,许嘉,你觉得怎么样?”

    回应她的只有关门的声音。

    许杏嗤笑,清楚了她的意思。

    和他的房间有所不同。

    明亮如镜的瓷砖,华丽的吊灯,单一的纯白色调,只摆放几件家具而显得空荡的房间,到处都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

    许嘉将书包随意丢在地上,扫了一眼颇乱的桌面——每晚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找点有意思的题。

    尽管如此,这并不代表她要听从许杏的安排-

    周六早上,周斯礼照例晨跑两圈,顺带听段英语听力,回家途中,路过菜市场买了早餐和刘肖茹点名的蔬果。他将东西都放进冰箱,转头对刘肖茹道,“妈,肉需不需要现在解冻?”

    “不用,我自己来吧,你学习去。”

    周斯礼点了下头,在衣柜拿了套新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

    他坐在书桌前,走神之际,忍不住用笔尖戳了戳卷面。

    她应该会来吧。

    中午吃完饭,周斯礼换上新外套,提前出门了。他去得太早,画馆还没开,只能站在门口转悠。

    他戴上耳机,倚着路灯杆在手机上背了几百个单词,又去四处踩点,熟悉附近环境,打探有没有好吃的饭馆。没准还可以一起吃个晚饭。

    终于熬到了两点。

    画馆开门,排队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他坐在长椅,眉眼漆黑,视线好久才从门口的人群移开。

    她应该会来吧。

    周斯礼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讯息,始终没有弹出她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他看了眼对面街道的店铺,直起身,离开。

    黑色车子缓缓停在路口,许嘉比对着他发来的照片,找到了他说的地方。看见长椅上空无一人,她站在原处,目光一瞬就凉了下去,直接打了周斯礼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许嘉转过身,准备回车上,“周斯礼,要是让我等多一秒你就等死。”

    话音一落,隔着马路,她看到了对面的少年,四目对视,他捧着花,朝她招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你别生气,我只是去了趟花店。”

    第35章 春光

    不要被“爸爸”找到。

    “爸爸”变成了棉花糖人, 脸可以扭曲变形。他会在花园里出没,会在深夜的镜子里跟她招手,会在梦里询问要不要一起去旅游。尽管两人身形相似,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爸爸。

    漆黑的世界出现一条发亮的狭缝,女人尖细的声音从中渗了进来。

    “你藏在这干什么, 让我找了半天!”

    许杏弯腰站在橱柜前, 将小女孩拽了出来。

    ……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的窗帘。

    她陷入了另一个纯色漩涡。

    身旁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有人给她戴上了腕带将她固定在床上, 冰凉的针筒扎进皮肤里, 陌生的液体会沿着血管通向哪个地方,仿佛失去对疼痛的感知能力,她连眉都不皱一下,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丧亲给她留下了严重的童年创伤, 产生持续的恐惧, 焦虑, 加上没有及时地安抚,她有严重精神障碍, 经常出现幻觉, 建议留院治疗。”

    这一留是两年。

    隔壁病房有一位年轻的女人, 曾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 在她经过门口的时候会将她拽进病房里, 把她绑起来, 不厌其烦地一直, 一直为她梳头。

    走廊上碰见陌生大叔,会冲上来要掐住她的脖子, 自称是这里的主宰,她必须要献上她最珍贵的礼物。但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命了。

    还有个小男孩,半夜总尝试逃出去,经常惊醒梦中的她。如果逃跑失败,他会捧着个童话书,一直念到太阳升起。

    她在这里,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出院当天,还给那些人分别送了不同回礼。

    简练而冷淡的宽大办公室里,她坐在沙发上,桌前被放了杯水,有人在她的对面坐下,询问几个问题。之后,许杏匆匆来到,和医生进行交谈。

    “你可以带她出院了,总让她留在这也不是个事,孩子还是要上学的。你也别总忙你那跨国业务了,分点心在她身上。”

    “说得轻巧,我哪里有那功夫养她?你替我养我都感激不尽,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每个月会给你拨款。”

    “这像话吗?走走走,你赶紧出去。”

    两人压着声一来一回,许杏走出隔间,见她还靠在沙发上睡觉,松了口气:“别睡了,走了。”许嘉睁开眼,完全清醒。

    两年不见,她们隔空打量了一会彼此。

    不合适的宽大衣服套在身上,她微微仰起的脸庞肤色呈病态的白,一身气质沉寂如冬日枯木。许杏倒了回去,质问刘静安这个医院是不是虐待病人不给饭吃,要告他们这个无良医院。

    刘静安当即把她赶了出去,“我们食堂饭管够!你这个无良姑姑还好意思倒打一靶?”

    和社会脱节两年,她再次回到学校,也有同学争着送她礼物:椅子上的胶水,无端多出的卫生值日,还有厕所背后的议论等。

    他们送的礼物越发新奇不同,送礼的原因层出不穷。

    最后一次,有人上前要扇她耳光,只为试探她会不会有反应。她婉拒了这个礼物,站在楼梯上俯看他如何抱着膝盖痛哭流涕,随后,她从楼梯上走下来,摸出小刀,准备也送他一个礼物。

    她时常忍不住地想,难道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

    无论在病房,学校,还是家里,都没有感觉到不同。

    无趣,枯燥,寂寥,单一。

    她仿佛至今仍在黑暗的橱柜里,不明白一切存在于她的意义。

    出院那天,她走出办公室时,余光被一抹明亮的颜色吸引去。柜子上摆有插着鲜花的花瓶,绿叶满枝中,叫不出名的黄花开得张扬鲜艳。

    兜兜转转,眼前的画面与记忆重叠,许嘉抬手轻触花瓣,认出这是记忆中的那抹明亮的颜色,“这是什么花?”

    周斯礼见她感兴趣,喜出望外:“你问的是哪朵?这里有黄刺玫,小雏菊,月季……别的我不知道。”

    许嘉只记得颜色,忘了那花的大概样子,不过没太在意。几秒后,她转过身,作势离开。

    周斯礼再次将花递到她眼前,“你不喜欢吗?为什么,不好看吗?”

    许嘉没看一眼,径直推开。

    她不要,他只好自己抱着花,自己在买之前就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画馆门口,喧闹人群中,有一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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