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系统误绑了满级大佬: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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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建议和抱怨,不多时,就将那份日后影响长远的新法给拟好了。

    ——或者说,新法之一。

    当写在纸上的新法草案逐渐完善了起来后,周围人讨论的声音也慢慢地低了下去,施莺莺这才拢袖站起,深施一礼,回答了他们之前“难为殿下有仁心”的夸赞: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才是真正难为。”

    “辛苦诸位了。”——

    作者有话说:*《三国志·方技传》: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

    第45章 血书 朝云二皇子被废黜。

    第二方察觉到不对的人马, 是朝云国老皇帝这边。

    比起能自动发现问题所在的大燕旧臣,这位越老越昏聩的一国之主似乎更需要一点提示,于是和“大燕王遇刺, 命悬一线危在旦夕”的情报一同传来的, 还有一封血书。

    一封来自燕王府的血书。

    还是伪装成了一封普通书信, 敲锣打鼓地放在明面上,用最大阵仗送来的。

    护送血书来的人是个眉目端丽的年轻男人,发如鸦羽,目似点漆,可他周身的杀伐之气和腰间佩着的长刀,又将这份貌若好女的颜色带上了十二万分的杀气:

    “大燕王有书信要递交与朝云国皇帝。”

    在这摄人的气势相逼下, 朝云国众官员一时间竟无人敢接话。

    最后还是已经升职成了礼部尚书的周明德越众而出,从他手里接过了这封明明只有轻飘飘一页纸,可在入了他手的那一刻竟重逾千钧的书信:

    “……多谢使者护送前来,我乃朝云国礼部尚书,自当代燕王转达书信要事。”

    来使轻笑一声:“你读完就不会这么想了。”

    等这位样貌好得近乎妖冶的男子离去后,周明德一拆开信封,便被里面的东西唬了一跳, 脱口而出:

    “这是大燕王写来的血书!”

    此言一出, 满座皆惊:

    对不明真相的朝云大臣而言,肯定是施莺莺那边出什么问题了,既然有问题, 那就赶紧说出来好当面解决;对昨晚刚刚收到密探快马加鞭送来的情报的老皇帝而言,这封血书就更得当面读出来了,毕竟是遗言嘛。

    皇帝与大臣有史以来终于在同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意见,可随着周明德的话语推进,老皇帝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

    这天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遗书, 而是一封“二皇子不顾手足之情派人去刺杀施莺莺”的控诉书。

    更要命的是,她还把人都逮住了,留了个证据,抵赖都抵赖不得!

    而且施莺莺还是个特别擅长保密的人:

    二皇子肯定不会把自己私下蓄养刺客这种事捅到老皇帝的面前,没有一个上位者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储备刺客,万一储备的刺客是为了对付自己的怎么办?

    于是这件事一朝爆发出来之后,对朝云国老皇帝形成的暴击就是百分百:

    你偏心的二儿子一直都在偷偷养刺客哦。今天他能派人来刺杀我,明天就能派人来刺杀你,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感动不感动?

    在朝云国老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打雷下雨之前,周明德终于把这封血书的最后一段话读完了:

    “幼弟不悌……果朝云不容我耶!”

    他话音刚落,殿内殿外的所有人,不管是大臣还是近侍,都齐齐跪了一地:

    这个指责太重了。此等级别的皇室内部争斗、天家秘事,可不是他们能听的东西!

    “悌”,指的是弟弟对兄长的敬爱之情;那如果反过来,有兄长竟然对弟弟发出了“不悌”这样的感叹的话,可以说这就是在封建礼法的范围内,能做出的最重的指责了。

    左氏春秋第一篇里,便对不敬爱兄长的共叔段有过这样的指责,“段不悌,故不言弟”。即便后来史家以春秋笔法晦称庄公为“郑伯”,也只是说他没有教化好弟弟,半点没说他不该动手:

    因为有了共叔段“不悌”的罪名在前,不管郑庄公对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再进一步,如果施莺莺接下来能命大地养好伤,带着她那驻扎在藩王封地的百万之师,挥军长驱直入,反手攻打朝云国国都,让帝后交出二皇子,任凭她处置的话,她也完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因为她千里迢迢寄来的这封血书里,主要的矛头只针对一个人,朝云二皇子,没看见她连“不悌”的罪名都搬出来了嘛。

    更要命的是什么呢,是谁都不敢说这支极有可能会打过来的军队,究竟由谁领军:

    万一来的主帅是施莺莺本人的话,那还能被勉强划入“家事”的范畴里,交出二皇子就能万事大吉;可问题就是,施莺莺的身边还有两位虎视眈眈的大燕皇子。

    虽然一个在朝云国客居多年,大家都知道他武艺精湛,并不是很擅长帝王权谋之术;但这不是还有一个男扮女装了二十多年,甚至都没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模样的大皇子吗?这种不知根不知底的对手最可怕了。

    如果这两人在关键时刻反了水,从施莺莺的手里接管了军队,昨日惨遭灭国的大燕,就是明日的朝云。

    而且他们的下场只有可能比大燕国更惨,毕竟他们前脚刚攻破人家的国都,受过伤的狮子咬起人来是最狠的!

    朝云国老皇帝冷汗如泉涌,急急派人把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大燕来使请上殿,问道:

    “那她……那莺莺……现在还好吗?”

    虽然这话没问完,但朝堂上的聪明人都听出老皇帝的未尽之意:

    如果施莺莺有一点重伤之下难以支撑、要英年早逝了的迹象,他就能当机立断效仿前朝徽宗弃国逃跑,留下大臣们慢慢思考怎么出兵的事情。

    “不太好。”来人回答道。

    这个从谢北辰的手里以“朝云国的人都认得你但是不认得男装的我”的理由,抢下了送信的差事的人,正是被他们如临大敌地忌惮着的前大燕皇子,燕飞尘。

    毕竟这封血书事关重大,换任何一个外人来送,施莺莺都不放心,就连交给燕飞尘来做,都是抱着考量他的忠心的心思的。

    燕飞尘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不成功便成仁,他能不能在施莺莺身边得到一个位置,全看这封血书能不能起到它应有的作用了!

    于是他耐心地看着坐在皇位上的朝云老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活像打翻了调色盘后,才继续按照施莺莺教给他的那样,继续说了下去:

    “医师说燕王须得保持心情欢畅,切勿动怒,这样浊气才不会郁积于心。”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诚恳,真切程度和施莺莺有心骗人的时候别无二致:

    “如能有大喜之事令她一开颜,附议针灸汤药、重金调理,则康复之日可得见矣。”

    说得通俗一点,这就是施莺莺站在道德制高点反杀回来的一手:

    我被我弟弟刺杀了,我把这事儿写血书闹开了,你看怎么办吧,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我真不担保你这边的民心还能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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