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童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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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灯亮了, 宋宴礼将车起步, 像没脾气一样轻笑了声:“好, 那你是大孩子。”

    池南霜:“……”

    年纪轻轻就爹味十足, 以后还了得?

    相比于她的窘迫, 宋宴礼倒是坦然自若:“现在知道害羞了?”

    “你不会是想秋后算账吧?”

    池南霜强词夺理:“虽然是我挑事在先, 但……但你一个大男人, 也不吃亏啊。”

    “而且, 我当时也是初吻呢。我还没怪你呢。”

    宋宴礼收起了玩笑, 正色道:“抱歉,那天的确是我的错。但你放心,我没有做过分的事。”

    那晚和今天的情况不同,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在池南霜不清醒的状况下做了趁人之危的事,所以理应道歉。

    池南霜记得春.梦的内容,当然知道他只是亲了亲自己。

    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撒起酒疯来竟然会对宋晏礼耍流氓。

    这也太!丢!人!了!

    为了降低存在感,池南霜一路上都没敢多说话,靠在窗户上假寐。

    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和接收到的信息,思绪乱乱的,理不清楚。

    她和宋晏礼今天算是双方都将窗户纸都捅破了。

    现在的决定权就在她手里。

    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做。

    然而生理期让人犯困,还没想出来什么,倦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就睡了过去。

    宋晏礼转头望了眼女孩恬静的睡颜,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一路上默默留心绕过颠簸的路段,让她睡得安稳些。

    回到公寓后,池南霜闷头钻进了房间。

    电话里,元以柔听完震惊道:“什么?宋晏礼直接承认了?”

    “嗯。”

    这次池南霜戴着耳机,望着天花板,呆滞地应。

    她省略了强吻的事,元以柔只知道宋晏礼真的去电影院找她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池南霜:“我跟他说‘你是个好人’啊。”

    元以柔:“……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不是也喜欢他吗?为什么不答应啊?”

    池南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些丧气:“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是怕耽误他。”

    “也是。”

    元以柔也替她犯愁着。

    在外人看来,富人家养大的独生女都是千娇万宠,要星星给月亮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但同时存在一个弊端。她们被保护得太好,往往像是温室里的花朵,缺少磨炼和坎坷,所以会在一些家庭大事上不被长辈重视倚赖,在家里没有话语权。

    所以池家长辈即便是退步不逼婚,也要给池南霜设门槛,那就是“门当户对”。

    当然,这一固有思想不止渗透了池家,全天下独生女的父母,都会这样想。

    他们不会同意让一家子放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掌上明珠下嫁于一个与她身价远不相匹配的男人。

    所以即便池南霜和宋晏礼现在在一起了,后面所面临的困难也只会更难克服。

    元以柔叹了口气,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原来爱情真的不是只靠两情相悦就能走到一起的。

    “那怎么办?好不容易遇见个合适的,真的就这么放弃吗?”

    池南霜无声摇头,她也很迷茫。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她一骨碌坐起来,提议:“要不掷骰子吧?”

    元以柔:“?”

    “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理智点,这种人生大事你靠抓阄决定?”

    池南霜不听,已经在两人的对话框里发送了一个“骰子”的表情包。

    然后边说:“1、3、5接受,2、4、6拒绝。”

    六面骰子在屏幕里快速旋转着,五秒后最终停在了“4”。

    池南霜:“……”

    “刚才没准备好,重来。”

    说着又扔了一次,这次定格在了“6”。

    池南霜:“……”

    “三局两胜。”

    紧接着又扔了一次。

    这次是“2”。

    池南霜:“……”

    除去第一次,三局两胜,已经没有再扔的必要了。

    总共扔了三次,三次都是“拒绝”的结果。

    池南霜沉默了。

    这是命运让她抛弃宋晏礼。

    “不算不算……”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还有什么借口重新掷。

    还没想出来,手上就已经把“骰子”扔出去了,心里祈祷着这次一定要是单数。

    “还扔什么啊?”元以柔看不下去了,刷了几个表情包把转到一半的“骰子”顶了上去,“南南,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今天不扔出来个单数就不打算睡了是吧?”

    池南霜抿着唇,没说话。

    “你心里明明已经做出决定了,干嘛这么为难自己。”

    池南霜沉默不语,任凭她说教。

    是啊,她明明已经做出选择了,她心里的天平是绝对偏向宋宴礼的。

    元以柔说:“爱能克万难,不试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这天晚上,池南霜听着元以柔在电话里给她讲了很多大道理,到最后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是被痛醒的。

    她痛经了。

    一低头米白色床单上还染了大片褐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她懊恼地自责着,都怪她不小心,这可是宋宴礼家的床单啊。

    纵然小腹还在胀痛,池南霜还是拖着疲软无力的身子下了床,把床单扯下来泡进了热水池。

    然后换下来脏掉的内裤,捂着肚子去客厅找止痛药。

    她不知道宋宴礼家的医药箱放在了哪,也不确定有没有备着止疼药。

    现在是凌晨三点,怕打扰到宋宴礼,她翻柜子的动作放得很轻,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最后无功而返又躺回了床上。

    褥子和床单都被她掀了,现在只有质地偏硬冷的床垫。

    池南霜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羽绒被里还是浑身发冷。

    她蜷着身子,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但还是有丝缕轻微的呻.吟声泄出。

    太疼了。

    她初潮的时候是没有痛经的毛病的,不忌冰不忌辣,还得意地跟朋友炫耀,说自己身体嘎嘎好。

    但人一嘚瑟就容易遭天谴,这种好日子没过两年,上了高中就开始一次不落地遭受着痛经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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