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莓夜: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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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不能因为自己过得不那么如意,就老是活在想象和假设之中。况且,他什么都不知道,把这些事情归咎在他身上,好像也太不讲道理一点了吧。”季风廷掸掸烟灰,又笑了下说,“现在也挺好的,不是么?”

    丁弘微微蹙着眉看他,良久,才有些无可奈何地,深深出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最后,仿佛是感叹,丁弘又开口,“不过我也真是好久没见过他了,今晚看到他,又让我想起来当年见他的第一面。我差一点跟他打起来,还记得么?”他笑笑,声音跟随记忆飘散到夜空,“当时他那脸色,简直跟今晚如出一辙。”

    第23章 原来真的有这么喜欢

    或许是因为丁弘最后提及到他与江徕见第一面那天,陷入睡眠之后,季风廷便在所难免地顺着他的话头,在梦境之中构设、延伸当日的场景。

    在距离江徕住进季风廷那间出租屋大约三个月后,丁弘第一次跟江徕碰面。

    据当事人丁弘先生事后描述可知,当时两人闹得不甚愉快。以至于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即使碍于季风廷不得不装出一副蔼然模样,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或是一起出门喝酒旅行,季风廷注意不到的时候,两人也都全程面北眉南。

    被季风廷发现他俩的小动作后,丁弘先生冷笑着宣称,这一切都是因为初见那日,江徕的表现太过傲慢少礼不识抬举。

    江徕当日是否真如丁弘所说那般表现,季风廷不得而知,他只记得那天他在一个谍战片剧组跑龙套,演半路哇呀呀跳出来拦道却在一秒之内被主角一枪击毙的小喽啰。回来的时候太阳刚要落山,他踩着斜照,一上楼就见到俩人在自家门口互看对方不顺眼,气氛很有一些剑拔弩张。

    自然,江徕神情漠然八风不动地抱臂倚在门边,剑拔弩张只是对于丁弘个人而言。

    很明智的,季风廷并没有立即问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先迎接出差数月刚回来就来看望自己的丁弘,哥俩寒暄一阵,他又转头问江徕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进屋。

    江徕冷傲地回了句:“我又不知道这人什么来路,怎么好放他进家里面?”

    季风廷登时笑了,不是他偏袒江徕,只是江徕做这副神情时实在太过可爱。他摸出钥匙开门,一边又对横眉怒目立刻要鸣鼓而攻之的丁弘笑着说:“别生气了弘哥,他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的,是吧?”

    丁弘哼了一声没说话,季风廷知道他是在给自己面子,不然以他的个性,高低也要驳上一句“放狗屁”。

    门打开,季风廷先去洗了手换了身衣服,出来便被丁弘拉到一边,“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丁弘将他风尘仆仆的行李箱放到角落,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搞在一起的?”

    “搞”这个动词,独独看它是那样粗浅俗气,但和别的词汇组合在一起——例如“搞钱”“搞怪”“搞艺术”“搞破坏”“搞这搞那”,就仿佛自带一种魔力,令人宛然在目地理解到被描述对象动作之中的感情色彩和生命力,叫人就算选出另外比它更高雅的词来替代,也远不及它曲尽其妙。

    而用在亲密关系之中,它仿佛又多出一层哲学底色,那些暧昧的语焉不详的意味,它统统可以表达到位,虽在某些语境中有下流的含义,却无法不承认即便如此,再下流的词也不及它更达意。

    正因为这样,季风廷才会为丁弘所用的这个动词感到心虚。他转头看了江徕一眼,江徕正在房间另一边,不大的客厅两头最远也就只有那么几米的距离,江徕穿一件非常简单的白t,蹲在餐桌边拆他带回来的大件包装,编织袋被小刀划开,发出粗糙的异响。而季风廷和丁弘立在另一边的窗前,斜阳带着余温,将他们影子和窗框的形状拉得很长。江徕就踩在窗影边缘。

    不像做朋友,也不是谈恋爱,却有同吃同住朝夕相处的亲密,要形容此前几个月两人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可不就是“搞在一起”最贴切么。

    “你们才见第一面而已弘哥,” 季风廷试图安抚丁弘,“别这么早下结论,你可以跟他再接触一下,他人很不错的。”

    丁弘冷冷地哼一声:“你是不知道,刚才你没回来,那小子目中无人到哪种程度——我先给他打招呼的!那家伙打量我半天,理都不理我,直接当我不存在!好嘛,我还压着脾气跟他拉家常,说半天,结果人就转过来问我一句,拉着行李箱是不是要住进你家来——没礼貌的东西!我就算住进来又关他什么事儿啊?脸拉得比那驴屎蛋子还黑,你要晚来一步,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听他这么绘声绘色说了一气,季风廷脑海中不禁自动浮现起江徕冷漠地打量丁弘行李箱的画面——或许是一种错觉,但错觉让他感受到江徕对这一点的特别在意。

    季风廷淡淡笑了,虽然不恰当,但他还是想到街边流浪许久终于找到家的小狼狗,在生活正渐入佳境如鱼得水之时,在家门口遇到另一只叼着包袱似是刚从远方旅游归家脾气火爆的同类。

    而这位疑似要与他争夺领地的同类,主人之前从未对他提起过。

    “你还笑?”丁弘简直不可置信,“这有什么好笑?”他瞪着季风廷,“还不交代一下这人哪儿来的?为什么会住在你家?”

    季风廷有些无从说起,想了半天说:“就几个月前认识的,他没地方住……”他靠近丁弘,声音放得很低,“看起来像是遇上什么难处了,我当时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嘛……”

    “好哇,”丁弘睨向江徕,故意扬声道,“你又不知道这人什么来路,怎么好放他进家里面?”

    “哥,你是我亲哥,”季风廷一把攥住他手,示意他小声点,同样一句话,他无法对江徕生出怪罪,也就无法对丁弘生出怪罪,“你这出去几个月了才刚回来,肯定累得很,这样,我晚上烧排骨犒劳犒劳你,你上回不是还说想这一口嘛。”

    丁弘挣开他手,抱着膀子撇嘴看他,像是不为所动,却不再追问了,季风廷觍着脸,又上前一步,在他耳边悄声说:“他才到这边没几个月,刚入行,也没认识多少人,但你光看看他就知道了,以后绝对差不了的。弘哥,你这儿要有渠道,什么角色都行,帮着给他介绍介绍。”

    “哦,”丁弘抬起手摸下巴上的胡茬,手肘上还有一道很明显的淤青,做武替的身上很容易留下这些伤,“你倒是对他挺好,可别到时候养出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

    季风廷温柔笑着,又叫他:“弘哥,”他说,“我没求你办过多少事儿。”

    丁弘转过身,盯着窗旁花架上的盆栽,里头有棵去年死掉的不知名植物。丁弘出差前来季风廷这儿时就叫他干脆扔掉算了,没想到季风廷并没这么做,而是耐心给它修枝剪叶换土施肥,几个月后的今天过来一看,在那枯枝败叶之中竟然有新鲜的生命在舒展。蜷曲的嫩绿色的枝叶之上,还残存一点没有蒸发完全的小水珠,此时正在霞光之中熠熠生辉。

    回头,季风廷仍然那么看着他。

    “行了。”丁弘不耐烦地摆摆手,“也就是给你面子,换别人我都不爱搭理。我一定给他找个好机会,这下可以了吧?心放肚子里去吧您就。要挣了钱,该搬出去还是得搬,你看你这儿一个人住都够呛了……”

    “得嘞。”季风廷用肩撞他一下,“关键时刻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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