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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替嫁清冷探花后他偏宠》 70-78(第4/15页)
说,那么小的孩子能道出那番话,他的家族又会是何等信仰?"
瑞安自来是个拥有独立见解的女子,有些话她说不得,因为触犯皇权,辱没先帝。彼时她对着自己信任的心爱之人,如实道出心声,"太史公书里,李牧反形已具,白起被逼自刎,难道他们皆是罪臣?相反。社稷倾覆之际,天子不能罪已,宰执亦不愿担责,总需一个足够分量之人来承担这国之罪,填平万民之怨。许多时候,世道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能够平息众怒的说辞。镇北侯功太高,忠太显,惟有他担得起这般滔天之罪。唉,人死不能复生,镇北军的鲜血也算是被用来祭奠如今的太平了……"
瑞安声音低沉,字字如铁,砸在冷寂的虚空中。
百里逍遥眸底湿雾渐重,扣在她背上的手指又蜷了起来,微微战栗。这位女子越是坦诚,越是待他好,他便越觉矢箭穿心,只想将她远远推开。彷佛只要离得足够远,他那身不由己的宿命,他那满身心的伤痕,便不会再玷污她分毫。
可他明明知晓,自从他居心叵测地接近她那一刻起,她便已被他拽入深渊。
这深渊,正是他自己。
……——
作者有话说:李牧和白起皆是战国名将,栋梁之臣,却因功高震主,都被君主处死。所谓的权力博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文中镇北侯军队与大周制度,参考北宋背景。文里有些语句引自我之前的文[嫁金榜后震惊了]基于北宋。
第73章 冬狩 现下竟还扮作长公主瑞安……
时值寒冬十二月, 腊八节前,正如司天监所测,前两日汴京降雪, 宜冬狩。如往年那般, 场地定在金明池附近的长歌岭,足够容纳万人骑射。
是日冬狩, 雪后初晴。
辰时,骑驾卤簿从宣德门出行,蜿蜒如龙,经西大街, 穿过大梁门,去往外城万胜门。沿途,横跨京城的汴河裹着浮冰轻雪奔流不息。
经万胜门那一刻, 安澜撩开车帘,回头望去。
沉抑的灰蓝天色之下,稀疏的阳光仿若薄冰投射下来, 将那座生铁铸就的巍峨城门照得愈发冷凌凌的。一月前,亦是这般雪日, 这座城门曾似一头巨兽将她与檀昭绞断于两处。那回, 她心如刀割, 真以为俩人就此别离, 一辈子再也不相见。
如今想来,依旧心有余悸, 隐隐作痛。
"长公主, 您有何吩咐?" 旁边骑马护驾的侍卫见她出神凝望,以为有事。
"无事,继续前行。" 安澜淡然回道, 放下貂帷帘子。
所幸自己回来了。
不仅回到檀昭身旁,现下竟还扮作长公主瑞安。
安澜紧随皇帝銮驾之后,坐在一架类似皇后规格的重翟车里。车上黄金鸾鸟华盖,四面垂有御寒的貂帷,内里宽敞舒适,置有暖炉。车顶一副朱红号旗飘扬,缀有云纹镶边,绣着一只鸾鸟,加以两个金色大字"瑞安"。这般极尽尊荣,昭示着长公主深得圣眷、无与伦比的身份。
此番冬狩岌岌可危,今上自然不会让姊姊遭受险情,安澜便临危受命,扮作长公主瑞安。这事仅有她与今上知晓。此外,檀昭的计谋能否奏效,危急存亡时刻,只此一举!
巳时末,骑驾抵达西郊长歌岭,在预定的猎场行营停驻下来。先遣禁军早已扎好暖帐,悬起旌旗,严守营地。属于今上的明黄色御帐居于正中央,如众星拱月般的,周边围绕着皇亲国戚及朝廷重臣的帐子。
随行的文武百官,浑然不知情,仅对即将开启的围猎充满期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四季田猎习俗,大周保持了许多年,尤为重视冬狩,这与战事紧密相关。番国位于地北,天寒地冻,游牧民族擅长骑射,精于寒冬交战。十五年前燕京之战,番国便是冬季突袭,大周惨败。故而,冬狩也算一次冰雪作战的演绎,京城以外,大周其他军事基地也皆作演练。
御前侍卫统领、殿前司都指挥使韩治,带领两队最精锐的禁军守护在御帐边上,目如鹰隼般的扫视周边。此番出行,枢密使张乾与兵部调了万名侍卫亲军护驾,其中一千名马军司将士,由瑶尘指挥。
惟有安澜晓得瑶尘的真实身份 —— 百里逍遥。
安澜从翟车里走下来,与御马帐前的百里逍遥俩俩相望。
"师兄",她在心里念了一声。恩义与大义之间,她左右为难,终究选择了自己的立场。
眼见长公主固执己见,前来狩猎,百里逍遥面容冷峻,眸光含着繁复之情。前夜,那番极致缠绵的余味依旧撞击他的胸口,他阖目,握着剑柄的手指紧紧攥了下。
安澜移开目光,进入长公主的暖帐休憩片刻。侍女奉上暖茶,猎场禁酒,狩猎者便用紫苏熟水暖暖身。喝罢茶,安澜行到暖帐一角,让侍女用蜜蜡朱砂唇膏滋润双唇,既而换装,前额束一条貂皮抹额,系紧风帽,替换一身深紫箭袖骑服,披上同色狐氅,双手戴麂皮爪襻(露指手套),再将缀珍珠的红弓鞋换成皂色毡靴。
随后,她去到今上的暖帐。
御帐内,今上身着一袭墨青色绣金蟠龙纹的箭袖骑服,比往常多了几分英武。
见她靠近,今上流露略微紧张的神色:"行猎即将开启……"
安澜点了点头,近身,意味深长地嘱咐道:"陛下万事小心。"
俩人面对面,用眼神传递心声。
旁边侍从没人察觉这位是假冒的长公主。安澜曾见过瑞安,在她府邸的宴会上,还有重阳马球赛中。外形上,安澜与她身材像似,况且冬日穿戴厚重,看不出差异。面容的话,长公主瑞安的脸型略微宽大,双颊高圆些,安澜凭着精湛的易容术,用面脂阴影打底,再用垂边的风帽稍稍遮掩脸颊,硬是将外貌扮得与长公主如出一辙。
此外,神态与说话方式亦能模仿,包括长公主的骑射姿势,她也曾见识过,勉强能够以假乱真。
可是,一晚,当时仅有一晚时间!
安澜的乔装本领再怎么出神入化,如此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到完美。
尤其涉及她不知悉的私密话题。
偏巧,在她从御帐出来时,誉王秦策前来问候今上,瞧见长公主也在,便挨近了,含笑拱手:"阿姊今日好兴致,巾帼不让须眉,又可见识你的骑射风采。"
安澜模仿长公主的神态,下颌微扬,牵起右唇角,噙着一缕掌控全局的笑意。长公主的笑容有此特点,她早前便注意到了。
"我们兄弟姐妹之中,你最善骑射,今日又可大展风采。" 声音亦是个难处,为了不露破绽,安澜故意令声音听起来略微嘶哑,谨言慎行,"我前日稍感风寒,不便多言,还请策弟见谅。" 她回了个礼,与此同时流露一股漫不经心的矜持感。
与长公主的神情别无二样。
誉王丝毫没有察觉眼前这位,并非姊姊瑞安。誉王眸中掠过一缕狡黠的冷意,嘴上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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