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僧衫: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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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想将其归结为妖之天性。

    祝衫清的声音淡如寻常:“嗯,怪不得她是个小疯子,原来是妖怪的好把手。”

    但寻常的刑具只能伤到扶光的表面,却伤不到根本。

    扶光发不出声,却先被疼出了眼泪。祝衫清看懂他的口语,他说的是“杀了我。”

    祝衫清为这句话笑出了眼泪,她什么也没说,绕身从另一副绞架上取来一颗头,这颗头十分丑陋,肥头大耳,满面都是溃烂的疙瘩脓包,坑坑洼洼得像被人用耳勺挖了肉。最叫人胆寒的是,这颗头的下方插着一根空心的荆条,似乎是为了连接什么。

    而这一次,祝衫清没有再让他张嘴。她扯高他的脑袋,用刀往扶光脖颈出划了一刀,青绿色的黏液立时流了出来。

    和小妹死前的模样对等,扶光的脖子也张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祝衫清将荆条从扶光脖颈间的口子插进去,一股冰冷发臭的黑血轰然涌入扶光的体内。

    与此同时,扶光的眼、鼻、耳以难以意料的速度开始渗血。

    祝衫清道:“这是弟子们先前杀过的一头黑猪妖,它的头颅很大,能装许多血。”她说至此处,扶光已经隐有预感,“不错,下一轮月圆之前,这就是你期间的补料。你的脏器、骨髓若被吃了干净,这个便能为你补全。你们妖怪之间,有自己的共鸣吧。”

    妖和妖之间又有什么区别?皮囊好坏,内里都是一样的烂。

    厘祟门的弟子接过那颗头,他的任务就是为扶光换补料。地牢里黑黢黢的,收藏了无数妖怪的身体。

    猪妖的黑血效果很快,极速治愈了藤妖的烂喉咙。祝衫清交接完便离去,临走至门前之时,那嘶哑又绝望的叫声充盈了整个地牢。

    “我忘了说,这猪妖染过瘟疫,所以他的血恐怕要难受些。”祝衫清为扶光的痛苦驻足片刻,她施舍怜悯,却忘了做样子:“不过你可以放心,它能治愈你的身体,却和你修行的东西背驰而行。”

    意思就是这血非但恢复不了扶光的灵脉,还会愈加压制和吞并他的修为。这太明显了,完全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刑法。

    祝衫清对仇人的折磨手段穷尽了她的心血,在无数个日夜里积赞的仇恨已经成了渊,成了薄纸上兜的雨——

    “嘭!”

    祝衫清轰然踹开门,已是三日后。她问讯赶来,地牢却俨然浸透成了红色,到处都在滴血,这里恶臭盈天,扶光气若游丝,嘴里还咬着一条人的手臂。

    他脸上都是难消的淤青,嘴唇烂到无法被迅疾治愈,不过三日,他变得仿佛是从淤泥里爬出来的疯狗。

    祝衫清无视肮脏,走到他跟前,发现脚下有一滩被撕碎的肉和骨头。她沉吟片刻,抬起头,准备拿掉那只断臂,扶光却恶恨恨地盯着她,并不愿松口。

    祝衫清只淡声问:“谁干的?”

    线虫还在扶光体内吸食,而由于猪血的作用,扶光的脏器又在源源不断地生长。他似乎呛了下,就是这一呛,令他嘴里的手臂掉了。不仅嘴里的手臂掉了,他挂在刑架上的手臂也掉了,

    接着又是两声“扑通”。

    腿也掉了。

    祝衫清掐偏扶光的脸,她的虎口上盈满了扶光的眼泪,再次逼声:“谁干的?”

    扶光麻木地盯着她,说:“你杀了我吧……”

    祝衫清找来了血袋,抠开他的嘴就是一灌:“没那么容易。”

    她踩着一地凝成膏状的血块走了,而在当夜,厘祟门门主召集了所有厘祟师,开了场鼎沸的宴席。

    那日并不是什么最特殊的日子,但却有最高兴的人。

    祝衫清坐在上方的独座上,支着脑袋闭目养神,听下边儿的人说话。她鲜少跟门中弟子打成一片,哪怕是聚会也总是独自坐高台,因此大伙儿们并不多见怪。

    年轻的厘祟师喝了杯酒,问:“今日宴席的桌这么大,门主杀了大妖怪吗!”

    资深的厘祟师却若有所思,谨慎道:“是高兴吗?我怎么瞧着门主这脸不是杀了大妖,而是动了大怒呢?”

    “这瞧得出来啥?门主高兴是一个表情,不高兴也是一个表情。”

    大伙儿面面相觑,疑窦丛生。正这时,祝衫清睁开眼睛,说:“今日有件喜事,刘姑娘知道是什么吗?”

    这位“刘姑娘”正是扶光原本的结发妻子,只不过发现了扶光藤妖的身份过后,正欲策划将其杀死,但门中法器却表明,此妖道行匪浅,于是便送到了祝衫清这里来。

    刘姑娘起身端起酒盅,十分欢喜:“自然知道,门主今日高兴,是捉了一只大妖怪!”

    对厘祟师而言,妖不是用来“降”的,而是用来“杀”的。因而她说“捉”字时,大伙儿骤然发出了嘘声。

    有人便说:“门主竟破例了吗,终于愿意让咱们厘祟门的兄弟姐妹们养妖宠了吗?”

    妖宠,顾名思义就是将妖驯化成下等傀儡,供主人玩乐。羞辱意味很强。

    刘姑娘道:“真是蠢货!那是因为这大妖怪太难缠,亏得门主拿黑姥姥镇着他!大伙儿去地牢的时候,那妖孽早没了当时的神气!”

    “不错!你们是不知道门主存的那瘟猪血将他折磨成什么狼狈样了!大快人心!就是可惜没毁了那张妖孽脸……”

    “之前我让大伙儿跟着去,你们好些人不愿意,哎,哎!你们可没瞧见那副落泪不从的表情。”那人笑得恶心,像条流涎水的狗,“要我说,这种下贱东西就该趴在地上被老子骑。”

    “奶奶的……”有人听他这话,吃了几口肉也兴致骤涨,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那条淫/虫没被哥几个操/爽,哼!这妖孽的喉咙就算没被门主烫烂,也要被老子操——”

    身边的人一把推了他:“喂喂……你把脑子喝崩了?!”旁边的人暗自扯他衣角,目光却怯怯盯着高位上的祝衫清,“乱、乱说些什么?”

    忽然,祝衫清支着脑袋,神色不变:“嗯,接着说。”

    “门主都让你别管老子!”这人酒劲上头,一口肉一口酒,变得十分气愤,“他妈的……门主!你要替兄弟们做主!那妖怪本就是要死的,为了不脏门主的手,大伙儿……大伙儿这才替门主杀了这脏狗!但咱们有个兄弟,忠心、忠心耿耿!首当其冲,竟不慎被这下贱东西给咬死了!!我——”

    “嘭!”

    “嘭!”

    “嘭!”

    全场鸦雀无声,只剩身体爆裂后肉块砸进各桌的“叮当”声。

    在场人谁不是半边身子都是血,但谁也不敢擦!连神智都没了,“咚咚咚”跪倒一片,皆眼睛发直,颤巍巍地盯着地面。

    祝衫清点着自己的额角,问:“还有谁去了?”

    众人都不敢抬头,但却下意识朝某个地方晃了一眼。厘祟门门主是出了名的又疯又狠,杀妖不眨眼,杀人也不眨眼。那人哆嗦着不敢藏掖,发抖举起了手。

    祝衫清:“嗯?”

    就是这个“嗯”字,让那人猛然一头撞地,大喊:“门主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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