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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40-50(第13/20页)
重要,简直不言而喻。
因此, 崔芜非常需要在这一天到来前,为自己寻好替代者,起码下回再有战事,不必她这个一州主君亲自下场做腹腔缝合手术。
康姑娘可不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被当成了薅羊毛的冤大头,兀自眼巴巴地盯着崔芜:“你真有法子拆穿那个鬼神母?
崔芜:“你跟她有过节?”
康春娘面露不忿:“那些孩子本就得了顿咳,幸好还是轻症,若能吃药调理,多半是可以治好的。可她,那个鬼神婆,将凤翔城里的郎中都赶了出去,凡有病患就发所谓的灵丹,这么耽搁下去,孩子的病怎么好得了?若是拖成重症,说不得有性命之忧!”
顿咳,是古人对“百日咳”的另一种称法。
崔芜观她神色,情急之状不似作伪,遂猜测这位姑娘当真是心地纯良,满脑子都是患儿病情恶化该当如何,完全没考虑过自己处境。
她无心与对方说明,安抚几句便下了楼。再一看,丁钰也回来了,问掌柜的要了一碟蒸饼与一碟腌菜,正就着热茶自顾自吃喝。
崔芜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捞起蒸饼往嘴里一塞,又去抢他茶碗:“吃得倒挺香,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丁钰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大约是觉得这姑娘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饱草,忒不厚道。
但他出去逛了一圈,也知道如今的凤翔城是什么鬼德行,未曾与崔芜争执,只一抹嘴:“寻着了。”
崔芜扬眉,示意他说详细些。
“确实是济阳丁家的人,只是与我那一房血脉远了些,快出五服了。”
光听语言描述很难对这些人产生直观认知,崔芜考虑再三,决定亲自见他们一面。
当然,不是以“歧王郡主”这个敏感的身份。
血脉实在是乱世中一种可信又有力的凭证,因为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荣辱与共祸福相连,只要不是各为其主的极端情况,哪怕内里斗得再狠,出门在外,依然得相互扶持提供方便。
与神母搅和在一起的丁家人乃是丁家五房的四叔,比丁钰父亲小了两岁,言谈行事极为老成。
听闻丁钰相邀,他立刻赶来客栈相见,像一个爱护子侄的长辈那般,捏着丁钰肩头拍了又拍。
“听闻铁勒军攻破汴梁,老太爷担心得很。算算时日,你和三郎自江南北归,差不多正好是那时候,”丁四叔唏嘘不已,“既然脱险了,怎地不回丁家?就算你有事脱不开身,也该遣小厮报个平安。”
他又环顾四周:“对了,三郎呢?没与你一起?”
丁钰舔了舔嘴角,犹豫着该怎么把“他死了”的意思用更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但他显然小看了上了年纪的人……尤其是商人的精明,只是两息迟疑,已经足够丁四叔反应过来。
“可惜,”他摇头感慨,眼底有了几分情真的惋惜,“三郎是小辈中天分最高的,老爷子手把手教了这么些年……可惜啊!”
乱世人命如草芥,嫡亲子侄的亡故,也不过换回当长辈的一句“可惜”。
“侍女”就在这时端上热茶。当然,丁钰此行连赶车的马匹都是公的,所谓的侍女自然是唯一的女子——崔芜假扮。低头奉茶的一瞬,她明显感觉到丁四叔的视线从自己脸上转过,但他到底比王重珂有城府得多,很快转了开。
“六郎出现于此,想来不是赶巧?”他拈着胡须道,“跟自家长辈,不必拘泥,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只管说。”
丁钰不着痕迹地看向崔芜,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剧本往下演。
“既然来了这凤翔城,当然要拜会最大的山头,”他把崔芜拉到身边,托起她的下巴让丁四叔瞧仔细,“听说四叔跟王府打过交道?你瞧着,这么个货色,可能让王府那位满意?”
之所以不直说目的是有缘故的,盖因济阳丁氏乃当世豪贾,偏偏市场就那么大,每房分到手的只得馅饼似的一小块。
丁钰的地盘原在江南,却阴差阳错跑来关中,而这恰是丁四叔负责的。若是上来就明说抢生意,哪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也得提防自家人使绊子。
但献美就没这个顾虑了,不管美人是谁寻来的,人情都算在济阳丁家头上。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丁钰本以为丁四叔不帮忙引见,也多半不会拒绝这个主意。却不想眼前的中年人眉头耸动一会儿,叹了口气。
“四叔跟你说句实在话,咱家在关中奔走多年,确有几分薄面,”他说,“若你早两个月入城,四叔定要替你引见,可现在……”
他微微苦笑:“不见也罢。”
丁钰好奇又诧异:“这是为何?”
丁四叔略带疑虑地瞧了崔芜一眼,丁钰会意,故意搂住崔芜肩头,往身边一带:“四叔放心,这丫头是小侄救回来的,对我忠心得很——否则我也不敢送她进王府。”
丁四叔想了想,又左右探看一番,压低声道:“这话我也就跟咱们自家人说,歧王这两个月,身子怕是不大好。”
丁钰讶异地睁大眼。
“如今府里当家说话的已然不是这位,你现在弄个美人送进去,嘿嘿,只怕是马屁拍在马脚上。”
丁钰眼珠滴溜转动:“这话怎么说?当家的那位,莫不是个和尚?”
丁四叔:“和尚不至于,是个女人。”
丁钰作恍然大悟状:“难不成,是百姓口中传上天的华岳神母?”
丁四叔一拍大腿:“可不就是她!”
他神色虽郑重,嘴角却透着暧昧的笑。丁钰如何瞧不出,也随着压低声:“四叔,你跟咱说句实话,那神母到底是何来历?一个装神弄鬼的,怎就做起了歧王的主?”
丁四叔作势去捂他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是仙人转世,神通广大,要是被人听到,可是会杀头的。”
顿了片刻,自己却也道:“能有什么来历?不过是底下人孝敬歧王,见她长得好,就把人送了来。谁知这女人神得很,先得了歧王宠爱,又自称神仙下凡、普渡众生,见歧王身有王气,特意寻了他点化……唉,一来二去,歧王对她信得不行,当初身体康健,王府里的事已有三分是这女人做主,何况现在不行了呢。”
丁钰听明白了,敢情这二位一个会忽悠,一个需要人替他忽悠百姓,能不如胶似漆一拍即合吗?
他借低头喝茶之机,再次与崔芜对过眼神:“听着倒是有些本事,四叔,可否为我引荐这位神母?”
丁四叔狐疑:“你见他做甚?”
丁钰大言不惭:“人家是女的,当然看不上我送去的美人。可你侄儿我也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让我与她见上一面,说不定就登堂入室蜜里调油了呢?”
崔芜嘴角触电似地抽个不停,只听“噗”一声,却是丁四叔被这侄儿的厥词惊着,生生呛了口水。
***
丁四叔没信丁钰的话,只说要考虑一二,便告辞离去。
丁钰也没指望他立刻做决定,将人送走后,小心掩上房门。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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