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津渡: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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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她的脸怎么肿成这个样子?果然不能睡太久。

    她忽地止步,侧身面向嵇承越,“等有时间一定要来重新补办一次,就说是丢失了。”

    “有时间?”嵇承越乐了。

    闻言,褚吟慌忙埋首,鬓角似有冷汗滑过,“昨晚睡前习惯性地给手机设置了免打扰,真不是故意的。”

    嵇承越目光垂落一瞬,视线轻飘飘地拂过她,随即又漠然抬升,转向身后。

    聂叔拎着个手提袋,逢人就发放一包喜糖,笑得合不拢嘴。

    他觉得那笑刺眼,愈发烦躁起来。要不是深知大小姐的脾性,在临出门前打了几通电话,又发了十多条消息,他今日恐怕就要成为民政局门口供所有人观赏逗乐的笑柄了。

    褚吟哪懂他的这些心理活动,竟自顾自地用埋怨他来给自己开脱,“你这不是也没来嘛,有什么好气的?”

    嵇承越甚少会公开跟她呛,当下是真有点忍不住,“大小姐,你还有理了,是么?”

    “没理没理,你先消消气,”她哪敢再造次,环顾四周,看见街对面有家挺有格调的粤菜馆,说,“这样吧,我请你吃晚饭。一是为了赔罪,而是庆祝我们领证,如何?”

    聂叔恰好在这时发放完最后一包喜糖,驻足在两个人的旁侧,跟着提醒,“少奶奶,墨徽园今晚有准备,是夫人一手操办的,就是为了庆祝你们登记结婚。”

    少奶奶?好奇怪、好陌生的称呼。

    “聂叔,在外还是按以前那样称呼我比较好,”褚吟喉头吞咽,耳朵里痒痒的,“晚上都有谁在啊?”

    “嵇老先生、董事长和夫人,还有大小姐。”聂叔掰着手指。

    话音刚落,嵇承越蹙眉,注视着她,“可以不用去。”

    “真的?”

    褚吟犹豫着,虽说是协议结婚,还各有所图,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随心所欲。在两家人不知情的状况下,他们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有些事情、有些场合,就必须要全身心地去投入。

    她呼出一口气,“没事,去吧。”

    说完,眨眨眼,表情挺招人恨的,“那我就只能找时间再请你吃饭赔罪了。”

    嵇承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夕阳的金辉已渐次褪去,天穹转成青黛色。

    墨徽园亭阁的飞檐,在暮色里显出几分倦怠,极像是倦鸟收拢了翅翼,默然栖于夜色降临前的安宁之中。在白日里鲜艳亮眼的朱漆栏杆,此刻也跟着融入半明半暗的薄暮里,如游走的暗影,显得尤为幽深与寂寥。

    褚吟只在幼时跟随父母来过一次,已无多余的印象。

    此时,她走走停停,与嵇承越穿梭过一道垂花门,再右转,便到了靠着东厢房的宴客厅。

    内里十分热闹,褚吟还没进去,就已经听到了声音。

    嵇叙林有个线上会推不掉,得晚一点过来,这会儿只有谢婉华和嵇漱羽在。

    两个人一看见他们,赶忙从卧榻上下来,一人拉着褚吟一只手,聊得不亦乐乎。

    褚吟笑着回应,后在嵇叙林出现,还有佣人来告知晚餐已准备好的时候,不由问了句,“爷爷不一起吗?”

    她无意抬眼,目光撞上对面的几张脸。

    分明是微笑的模样,但那笑容却好似挂在墙上多日的面具,僵硬、凝固,一丝一毫生气都没有。

    褚吟疑心自己是否眼花,下意识眨眨眼,重新聚拢目光。

    谢婉华开口,声音平静得体,与刚刚差别不大,“爷爷他身体不大爽快,说过几天调养好了再来。”

    褚吟点了点头,动作谨慎得如同操纵着的提线木偶,缓缓慢慢地跟着到了主餐厅。

    转眼间,碗碟渐空,酒瓶见底,言语和笑声都渐渐低了下去,直至被夜色温柔吞没。

    嵇漱羽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褚吟和嵇承越,含笑说:“今晚就别走了,住下来呗。”

    “不用。”嵇承越脱口而出,拒绝得很快。

    他明显感觉到坐在旁边的人打了个颤,连忙补充,“不用这么麻烦。”

    谢婉华跟嵇叙林对视一眼,“回自己家住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老昼,吩咐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

    “好的,夫人。”老管家应完便走了。

    褚吟一直没吭声,悄无声息地打量着每一个人。

    都很古怪,就连嵇承越的话都变少了。

    不管是先前她主动提起嵇承越的爷爷,还是现在吩咐佣人去打扫房间,都让她有种嵇承越与这里所有一切都不熟悉的感觉。

    她同样不常回汐山园住,但那里一直都有她的房间,而且每日都有人在打扫,方便她随时回去留宿。

    正这样想着,左手边的嵇承越突然起身,“我出去回个电话。”

    “你一个人可以么?”他问她。

    褚吟眼睛澄亮,“去吧去吧。”

    为了登记结婚,嵇承越今天特地穿了件白色休闲衬衫,领带束得规整。

    出了宴客厅的门,他蛮横地扯下来,缠绕在指尖,悻悻地踩着青石砖朝外走。

    绕过两处小花园,脚步不由停下来。

    眼前,西厢房的灯亮着,里面的人正私语窃窃。

    嵇承越未多停留,转身就要走。

    房间内打扫的人从里支起窗子,使得许多声音都毫无阻碍地传递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收起来真是有点麻烦。”

    “对啊,老爷子每周都会购买很多字画,之前还只是堆在少爷的书房里,现在连睡觉的地方也摆满了。”

    “可能是因为少爷从不回来住吧,空着也是浪费。”

    “墨徽园空房间有很多啊。”

    嵇承越右手抄在口袋里,从始至终都垂着眼眸,很难看出他现在是何表情。

    蓦地,有人悄悄地靠过来,仰着脑袋看他,“嵇承越,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妈让我出来找你。”

    “你叫得倒是挺顺口。”他的语气晦涩难辨。

    褚吟心里的那点古怪愈发强烈。

    面前的人气息闷沉,眼底压抑着阴戾,在她的注视下,格外突兀又急促地咳嗽了一声。

    下一秒,她看见不远处的房间里,正有人动作慌乱地收着支撑杆,阖上了半敞着的窗户。

    褚吟出乎意料一怔,更加确切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她没回应嵇承越的阴阳怪气,忙不迭蹲下身,右手捂上肚子,哭痛起来,“嵇承越,不行了,我这里突然特别痛。”

    嵇承越始料未及,跟着低身,掌心托上她的半边脸蛋,着急问她,“哪儿疼?”

    她指指自己的胃,“这儿。”

    “怎么这么突然?”

    “刚才其实就有点疼。”

    恰时,宴客厅里的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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