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津渡: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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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看他从果蔬柜中拿出一个装着黑珍珠草莓的高脚陶瓷水果盘。

    那一颗颗果实,几乎都成了精巧的圆锥体,饱满而端庄,与嵇承越此刻爱不释手把玩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下一秒,他拿起一颗,塞进嘴里,随即再度弯腰,衔上她的。

    褚吟怔怔的,恍惚中,觉得自己应该是掉入一片草莓圃,不止鼻间清香阵阵,就连她的身上都沾满了果酱,彻底融为一体

    后半夜,她都快散架了,还是强忍着酸痛进了洗手间。

    嵇承越想要跟着挤进来,被她一脚踹了出去。

    再继续下去,天亮就得上社会新闻,标题为:一女不知节制,突然昏厥,后经抢救无效死亡。

    水帘之下,泡沫很快被冲刷干净。

    她关掉水流,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

    拽过搭在台架上的毛巾,仔细擦拭过身体,换上方才顺手带进来衣服。

    再出去,嵇承越已经洗好,驻足在不久前两个人胡闹过的那张岛台前。

    大理石台面已经恢复整洁,草莓蒂被悉数收入到垃圾桶,取而代之的是一瓶山崎50,赤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极像是流动的琥珀,令人垂涎欲滴。

    褚吟活动了下肩颈,从沙发边的地毯上捡起自己的包包,说:“我先走了,手不舒服的话就打电话叫保姆过来。”

    嵇承越晃动着水晶杯,球形冰块撞上杯壁,清脆作响。

    他没忍住勾唇笑了下,“次次吃饱就走,你是打算婚后也这样?”

    “你难道就没吃饱吗?”她不满,就好像每次舒坦的只有她一个人。

    “没啊。”嵇承越含一口酒,脱口而出。

    “你——”

    褚吟哑口无言,思忖再三,放下手里的包,踱步到他面前,拖动椅子坐下,“你是打算让我看你独饮?”

    “怎么会?有大小姐陪,我求之不得。”嵇承越一贯嘴贫。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缓缓举起杯子,浅浅地啜了口浓烈的液体,任由酒液滑入口中,开始在舌尖品咂着酒中复杂的滋味。

    困扰了一整晚的问题,经酒精的挥发,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她并未抬眼,只是长久凝视着杯中那动荡的漩涡,小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你爸妈怎么什么都没问我?”

    “你希望他们问你什么?”

    “比如为什么不公开。”

    嵇承越怔住之时,魂魄仿佛被什么攫住,抛入一片虚空。

    躯体僵硬,神情凝固,脑中嗡鸣,最终都化为一声干脆的短笑。

    他举杯,一饮而尽,表情不甚自然地回她,“大小姐,你觉得入赘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吗?跟你不愿意公开,觉得和我结婚丢人是同一个道理。”

    “哦。”

    她偏开脑袋,声音闷闷的。

    寂静如潮水般迅速上涨,填满每一个角落。

    两个人僵坐在岛台前,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是隔着层无形的屏障,一点交流都没有。

    褚吟上一秒还在后悔留下来,下一秒竟鬼使神差地叩了叩台面,等对面的人看过来,问:“有吃的吗?饿了。”

    视线对上,嵇承越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往开放式厨房扫一眼,他慢吞吞走过去,在橱柜里翻找半天,后又打开冰箱,食材不多,但做顿饭还是绰绰有余。

    他拿出培根,还有一小包芦笋。

    身后忽然传来褚吟的声音,带了点惊奇,“你居然会做饭?”

    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碰上米桶的那只手悄无声息地挪开,转而捏了袋速食面出来,毫不犹豫说:“不会,煮面也马马虎虎,还吃么?”

    “吃,为什么不吃?”她连褚岷烙成炭的葱油饼都吃过,还有什么是她承受不了的。

    嵇承越嘴角渐渐裂开,笑里裹挟着坏,开始起锅煮面。

    时间不肯滞留,一分一秒,转瞬即逝。

    瓷白雅致的面碗搁在她的面前,袅袅水汽在眼前升腾,盘旋,又散开。

    面条卧在汤中,表面浮了几星葱花,筷尖轻挑,柔韧有弹性,显得格外诱人。

    褚吟低头嗦面的时候,嵇承越短暂离开了会儿。

    等他回来之后,她刚吸溜完最后一口汤,碗底干净到几乎能映出她的五官。

    她靠回椅背,胃里饱足,舌尖余韵未散,满是那烫嘴的鲜香。

    还说什么马马虎虎,她不由在心里腹诽。

    嵇承越边将餐具收进洗碗机,边对她说:“备用的洗漱用品都给你拿出来了,护肤品是嵇漱羽之前放在这里的,主卧的床品也帮你换了新的,睡衣是我的,同样没穿过,你先凑合一晚。”

    褚吟:“你手是不疼了么?”

    “离残废还早。”

    思绪钝了几秒,褚吟一脸悚然,“我睡主卧?跟你一起?”

    “你要是想,我没意见,就当是提前适应婚后同居生活。”他耸肩。

    “好啊。”她满口答应。

    嵇承越瞥着她,“褚吟,我劝你考虑清楚。你现在已经吃饱有力气了,我还想跟你做。”

    褚吟顿时如受惊的兔子般窜进了洗手间。

    刷完牙,做了个简单的护肤,弯弯绕绕进到主卧,嵇承越正收着自己的充电设备。

    她扫视一圈,四件套铺得规整,睡衣叠放在床头,就连灯光都被调节成适合安眠的暖色。

    褚吟不由想起客厅抽屉里那盒拆开的措施用品,还有那碗快赶得上汐山园厨师手艺的清汤面,再加上眼前的这些,喉间猛然一紧,张了张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一句话,让嵇承越瞬间定格。

    这语气不像夸奖他,倒不如说是在阴阳怪气地讽刺他。

    他轻轻“呵”了一声,“是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说完,他又好死不死地补充,“开心吗?”

    褚吟心底深处泛起一丝陌生的情绪,涩到叫人惊惶,就像是咬了口生涩的青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暗暗发酵,散出陈年老醋般的气味。

    她垂下头,扯着睡衣的那只手蓦然蜷握,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

    开心吗?好像一般。

    “问你呢?”他锲而不舍追问。

    她舒了口气,强行让自己恢复镇定,不咸不淡:“滚吧,我困了。”

    第24章

    晨光自遥远的地平线爬升, 终于挣扎着抵达城市的最高层,透过一整排落地窗汹涌而入,将整个空间镀上柔和的金色, 显得一切都很安静祥和。

    猝然之间, 入户门响起啪嗒的开门声。

    郑允之轻车熟路, 手上拎着两个精致的牛皮纸袋,径直走到了主卧的门口。

    扣动门把手,纹丝不动。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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