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浔风: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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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棋子。

    可尽管他从没在她面前拿出来张扬过,也没特意提过,但她心知肚明,和兰濯风在一起的三年里,他为了她放弃和兰家人的往来, 不让兰家人打扰她。甚至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过门第的观念,谁看见她都是恭恭敬敬的, 一口一句三嫂。

    他的确是护着她, 护的很好,很好。

    但好的爱情不应该是藏在另一半的身后,让他护着、藏着, 而是能有并肩作战的实力,有独挡一面的勇气, 也要有自我清醒对你不好后随时离开的底气。

    是她无缘也无份。

    车子停在关口处,却没有让孟浔下车,待孟浔回神,车子已经驶出了香山澳过了横琴。孟浔说:“峻叔,你是要送我回深圳吗?”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你在威世的行李我已经让阿姨收拾好了,就放在后备箱。”

    孟浔又坐了回去,像是泄气的皮球,一声不吭。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她甚至都不需要再回去一趟。

    一路无声,峻叔把孟浔送回了她的家里。

    下车的时候,峻叔打开了后备箱拿出了行李,递给了孟浔,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开了口:“孟小姐,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再在香山澳看见您。”

    孟浔接过行李,红着眼眶,却还是笑着保持体面,客气的回答:“谢谢峻叔。希望峻叔帮我转告三哥,祝他以后事事顺心,得偿所愿,祝他和苏小姐,百年好合。”

    峻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力的叹口气,他没有答应帮孟浔传达,但孟浔知道,他们不管说什么,最终都会传到兰濯风的耳朵里。

    孟浔拎着行李箱进了电梯,但直到打开房门的那瞬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没和峻叔说过地址,为什么他知道她住在这里?

    推开门的时候,她心想,他知道也正常,没人能在权贵面前有秘密-

    第二天回到科隆上班,刚走进去,大家看孟浔的视线有些躲闪,以前趾高气昂的项目经理们也客客气气,孟浔入座后,笑笑说:“浔姐,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兰总吗?为什么大家都在传你和兰总,之前在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啊?”

    孟浔开电脑的动作顿住,然后问:“谁说的?”

    她隐瞒着、藏着、就是不想让兰濯风参和进来她的生活,普通人和富人之间产生谣言,最终都是普通人承担一切。

    “不知道呀,忽然就传开,但是我到现在都没参合过什么。”笑笑认真的说:“还说这次科隆拿下Mistralis的投资,是因为借住了你和兰总的关系,不过浔姐,这是真的吗?”

    其实不需要孟浔承认,笑笑早在Mistralis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很多不对的苗头。

    第一次撞到兰总的时候,孟浔非但没有被传闻很凶的兰总指责,反倒那么温柔。当时觉得很疑惑的行为,现在对照进关系里面,也就顺理成章。

    不等孟浔的回答,笑笑继续问:“如果是真的,那你读大学的时候,兰总真的给你放了整个香山澳都能看到的盛大烟花吗?还有还有,兰总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和平时不一样?他带着你去Mistralis上班,为了你不和兰家人来往吗?”

    孟浔不知道如何作答,但是远远不止笑笑八卦,甚至连项目总监都来旁敲侧击的问,直到下班,孟浔才得以从满是兰濯风的公司里解脱。

    直到周四那天,孟浔给习辰发了个信息。

    【承诺给我休假的事情还作数吗?】

    习辰:【作数,你休息吧。】-

    在周四下了班后,孟浔踏上了休假之旅,但是她哪里都没去。而是买了一箱啤酒把自己困在家里喝。

    孟浔坐在飘窗上,低头,看着被她特意翻出来的礼物。

    那枚古铜色的扳指。

    是她十九岁时,他送的生日礼物。

    三年前从澜山离开时,她就带走了这枚扳指当做念想。而那枚他所谓的,想要嫁给他就随时拿出来的钻戒,她放在了他的衣柜里。

    从离开的时候起,不,从在一起的时候起。她就没想过,会那么好命嫁给他。

    为什么会带走这枚扳指?或许就是觉得有那么些意义上的不同,或许也是觉得没那么贵,拿了没负担,但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

    只是想到今晚过后,她就会把这枚扳指丢掉。她的心中忽然有些酸涩。再也忍不住,眼眶蒙了一层雾气。

    其实那天回到科隆开始笑笑的话就像是撕开了她的伤疤,让她回忆起了那晚的烟花。

    可不是吗?整个香山澳都被照亮了。

    很轰动,很盛大,也的确很美丽。

    她苦了十九年,被人喊拖油瓶,被人嫌弃的这一生,做梦都没想过,有天会有那么一个人,为她照亮整个香山澳。

    更没想到,颠沛流离的岁月里,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像温柔的风,灼热的光,给她带来无尽的温柔和缱绻,足够回忆一生。

    以至于她现在看谁都没有意思,都差点意思。明明是她拒绝他的,是她放弃一切,想要让他过上属于他原本的日子。

    但直到此刻。

    她才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那恶心的成人之美。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那么好,她放弃他,又怎么能做到真的不难受?

    他对她一片真心,看着他那么卑微,却连一句爱他都狠心不告诉他,她又怎么能做到不难受?

    她才是真真正正困在这场回忆里无法走出来的人。

    旁人只能耳听,看戏,只有她才是真的感受过和他在一起时的怦然心动,那种亲吻他下巴时的真切感受,被他抱在怀里时的安然和踏实,肌肤融为一体时候的亲密和冲动。

    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不难受?

    她午夜梦回的时候是他的好,他的温柔。

    从那晚的决裂,再到被峻叔送回深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上了几天班,面对那么多的人在讨论他们的以前。

    她强忍着,心在麻木和空洞里,反复的疼痛、反复的折磨自己,直到现在,直到今天,她才想让自己喝醉,让自己好好地睡一觉,睡到明天下午,醒来,就是一个新的日子。

    可她连续喝了几瓶,飘窗上已经有好几个空瓶子,胃里已经空了,但就是很清醒,也不知道是果酒和白酒容易醉人还是心事重重,孟浔甚至清醒到知道,明天就是兰濯风和苏小姐的订婚宴。

    就在这周的周四。

    所以她才憋着,强忍着若无其事度过这几天,就算有眼泪,也要留在今晚。

    她要把自己灌醉,痛哭,把这枚扳指丢掉,彻底告别。

    然后让自己睡到明天晚上。这样她就不会觉得明天的时间很难熬,更不会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猜测他现在是不是牵着苏小姐,游走在宾客的祝福里。

    他有了新生活,她就会逼自己彻底放下。

    从明天开始,孟浔就是兰濯风身边的过客,再也不会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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