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浔风: 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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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招牌,然后孟浔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外套就往外跑,林秀扇在后面问:“大晚上的你去哪里?”

    孟浔说:“我舍友来了这边,约我出去吃饭。”

    林秀扇当真了,因为没想过孟浔会骗人,她向来乖巧的。

    孟浔穿好鞋子,然后哒哒哒的跑下楼。

    刚推开楼下的大门,孟浔就看见兰濯风穿着驼色长款大衣,内搭衬衫和西裤,他立在厚厚的雪地里,如长街里璀璨的明月、美如冠玉。

    像夜晚的雪地里突然降临的神明。

    大雪纷飞、零下的天气,他没有撑伞、大雪飘落在头上、风衣的肩膀上、她不知他在这里等了多久,久到那双眼微微有些红、皮鞋踩进厚雪里、裤腿被雪浸湿了下半截。

    孟浔的雪地靴踩在雪地里朝他小跑而去。

    随后拉起他的手,说:“你的车呢?赶紧上车。”

    兰濯风一如既往的笑着:“刚来就要赶我走?”

    孟浔急了,她哪里是这个意思,见他还笑,也拽不动他,便回头眼眶红红的道:“快走啊,这里太冷了裤腿都湿了,等下会感冒的。”

    “走就走,哭什么?”兰濯风笑了。

    哭什么?孟浔也不知道哭什么。

    是哭他莫名其妙的来了她这里,还是哭他手上提着的,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蛋糕。

    他是来给她过生日的,所以才会突然出现,孟浔知道。

    她太容易因为小事感动了。

    因为这些小事,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温暖。

    她到今都不知道,这小事到底是她太好满足,还是真的十分难得,她只知,此刻只想把他从雪里带走,好不让他继续受凉,她会内疚。

    她莫名有了也想对他好点的念头。

    他的车子就在门口,不能开进来,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直到上了车,暖气开来,他的车上才把积水褪去,裤腿湿了整整一大块。

    孟浔把车上的纸巾全都贴在他的裤腿上,然后道:“你是笨蛋吗?为什么下雪天还站在雪地里,不知道撑把伞,不知道在车里坐着等。”

    “你电话没接,我怕找不到你,就在楼下等。”

    怕等不到,所以站在雪地里,白茫茫的雪,她只要下来,一眼就能瞧见他。

    兰濯风话里没有一点指责的意思。

    但是孟浔却很自责:“都怪我不好。让你等我那么久。”

    “两个月没见而已,对我就那么见外了。”兰濯风把蛋糕拿起来,递给了孟浔:“孟浔,19岁生日快乐。”

    19岁。

    整整19年,这是她生日吃的、只属于她的,第一个蛋糕。

    这个蛋糕上程度极其复杂。

    是一个城堡、还有一个穿着女王服饰的玩偶。

    它拿着权杖,那眉眼与孟浔完全相似。

    她看了眼蛋糕,又抬眸看了眼兰濯风,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你以为兰双有那么闲,给你寄东西?”

    那天电话后,得知她回去了,他才反应过来好久没见她。要来地址,无非就是见面缓解思念。

    他笑她没心眼,对兰双什么都说,什么都信兰双的,唯独对他,总变着法子的和他犟嘴。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今天。”

    这个她可没和兰双说过。

    “学生证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了。”

    兰濯风似笑非笑道:“有心者当然看一眼就记得了。不然怎么对你献殷勤。”

    什么献殷勤,她从没让他献殷勤过。

    见他又是笑她,她耳根微微红,把纸巾丢到他的裤腿那里,有不再与他说话的准备:“早知道就晚点下来,把你腿冻僵了,你就不会取笑我了。”

    “我赌你不会的。”

    “为什么?”

    “我赌你舍不得。”

    舍不得这三个字是真的暧昧,因为藏在了心里。所以舍不得,委屈也好,分开也好,都舍不得。

    孟浔忽然顿住,那张白皙的脸此刻被风雪吹得微红,裹得紧紧的,眼睛忽闪忽闪,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可她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像是欲情故纵。

    身上的香气渐渐弥漫,他已经有将近两三个月没见到她。

    她是真的不懂他的心,那不是电话就能缓解的。

    兰濯风忽然抓住她的手,两手交握,就像是通了默契那样,他喉结咽动:“你舍得吗?”

    他说这话时,眼神看着她,那眼里翻云覆雨,像狂风来袭,怪车厢内太安静,也怪空调吹得人飘飘欲仙,更怪那蛋糕的香气无时无刻提醒她,她的19岁,迎来了人生的惊喜。

    孟浔低头,不做回答,抽回的手把纸巾捡起来,后排空间无比大,她弯腰微微蹲下,把纸巾贴在裤腿处,帮他吸干。

    她已经用行动表明了。

    他却故意将她拉起来,可她是蹲着的,用力一拉,整个人扑在他的腰带处。

    她就抬眸看他,那杏眼湿漉漉。

    而他喉结咽动,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眼眸带着风雨骤来前的克制还有那些血热的欲望、他何时如此霸道过?

    但他其实骨子里就是个霸道的人。

    哪怕他再温柔,平日里谈笑风生。

    但她也能感受到那双深邃眸子里的强势、那是凌驾她之上的倔。

    只听他就是要个答案,要她心甘情愿的答案。

    要他这些月里缓解思念的答案。

    强势、霸道、不容反抗。

    他问:“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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