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表姑娘好难啊: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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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灿笑了:“我们不是说好了……”

    她一愣,随即抿了抿唇,收了声。

    片刻后,陆玹直起身,替她整理好肩上的披帛,目光沉静:“坐好,快到了。”

    姜灿点点头,坐回位置,顺势笑道:“我们先去给我阿母上香,再去看姝娘子。”

    陆玹嗯了声,道:“长幼有序,应当的。”

    又罕见地有些迟疑:“灿灿。”

    姜灿:“嗯?”

    “待一会,你自己在禅房消遣,或者在庵里……”

    姜灿看着他,缓缓地笑了:“不怕我跑了?”

    陆玹顿了下。

    她摇摇头,轻声但坚定道:“我不要,我同你一起。”

    初秋的风景已经很好了,枫叶飘红,与常青的绿树交映着,颜色杂沓稠密,十分艳丽。

    今天是大日子,只他们出来得晚,静心庵里已没几个祭客。

    那个接待的知客尼姑看见姜灿先是愣了一瞬,姜灿冲她一笑,随即对方又看见撩袍踏入的陆玹,愣得就更深了。

    这女郎早晨不是来过一回,怎又来了。

    这位贵客……她记得两人去岁仿佛不是一起来的?

    与去年一样的流程,先给颜八娘上香,陆玹也执香行晚辈礼。

    待到陆靖姝,主持却过来行礼,道:“小娘子的灵位腾到了别处,单独一间厢房。”

    陆玹虽有疑,但许是这小庵堂承了公府太多香火的缘故,想巴结公府也说不定,便没深想。

    待在主持的引路下一脚迈入那厢房,烟气袅绕中,另有一道清癯身影,看背影,当是位颇有资历的尼姑,就不知为何会默默站在阿芋的牌位前出神,连有人到访都未察觉。

    身后隔扇门阖上了,屋内光线暗了一个度。这个时候,姜灿无声上前,冲那背影轻盈福身:“……德慈娘子。”

    陆玹遽然抬眸。

    他当自己听错了。

    可姜灿偏头,颇有些自矜地朝他笑一笑。

    那个人回过头来,静静不语。

    陆玹与她当中隔着十数步距离,他轻轻挪动脚步,正好是十七数。

    阿芋去世,母亲生气不见他。

    三载又三载,已至十七年。

    他忽然近乡情怯。

    姜灿见气氛沉凝,扯了扯他的袖子,笑道:“我就说,德慈娘子并未生你的气。她不见你,是因担忧你心不在公府,被江陵公忌惮……”

    骗人。

    他分明早已有不需要江陵公的喜欢的能力。

    但这时并不适合质问,他沉默片刻,望向母亲。

    对方果然如姜灿形容的那般,气质淑静,淡然出尘,与记忆中并无太大变化。

    只除了鬓边眼角——岁月的痕迹。

    姜灿眨眨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厢房,绕去了隔壁。

    小尼姑欲问又止,十分好奇,又守着出家人的戒律。

    姜灿笑道:“见上啦,还什么也没说。”

    她道:“哎,你帮我一起捏捏这块,又爬山又跑步的,酸死我了……”

    接触下来,姜灿觉得德慈娘子是位清冷的人,而陆玹大抵承继了她的性子,话也不多。

    但对方出来的时辰比她想象的晚一些。

    又做了件先斩后奏的事……如今可轮到“清算”她的时候了!

    她站在庵门处迎着他清炯目光,微微踟蹰了下,有些看不透那目光背后的情绪。

    德慈娘子与他说了什么?该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狠狠贬损了他?他会不会怪我多此一举?

    姜灿努力弯起一点唇畔、眼角,道:“阿玹,这个才是我为你补的生辰礼。”

    “……你可欢喜?”

    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天边云霞铺开,静心庵古朴的砖瓦被晕染上一层橘红色的暖晖,这暖色连带她不施脂粉的脸庞也潋滟起来。

    陆玹垂眼凝视了她片刻,低低问:“落亭山……是哪座?”

    姜灿怔了下,用手一指:“喏,那里。”

    陆玹转过头,见云雾环绕中,淡淡的一座峰头。

    那么高……

    【那位女郎同你犟成一般,倒比你聪明。前几趟我不理她,今日便专等庵中早课的时辰来堵人,又跟我们一路徒步上山。】

    原来说为了行动方便,她特地梳椎髻又穿胡服,是这个缘由。

    就因不想看到他失望吗?

    他抚摸她的头发,“……何至于此?”

    声音中带了涩然。

    他道:“我没关系的。”

    姜灿拉下他那只手,又问了一遍:“你可欢喜?”

    早起困不困,清晨冷不冷,登山累不累,主动与人交际需要花费多大的勇气,说服一个能决心十多年不见儿子的人对于嘴皮子来说有多难……都不要紧。

    我只关心一件。

    你,眼下高不高兴?

    她的眼睛在说,【因我喜欢你】。

    阿母淡淡地笑,“……问她和你什么关系,她说在追求你,让我日行一善,帮帮她,若我肯见你,你一定会喜欢她。说得倒像是真的,及见了你,眼神黏在她身上,几要软出水来,才知原来是个惯会说谎的女孩子。”

    不,陆玹在心里默默补充,她并非很会说谎。

    只是情之一字,可以使散漫者坚毅,冷清者心软,迟钝者善解人意。

    她非但没有逃避,还瞒天过海,给他呈上了这么一份大礼。

    酸热从眼眶里漫起,几要遮住视线,可眼下并没有一个纤弱肩头再给他依靠、遮掩。

    所幸她是那么善解人意,伸手托起了他的下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们回去吧。”她抿唇忍住笑意。

    等回到公府,陆玹才拥住她,紧贴她发心:“灿灿,我好欢喜。”

    他这般隐忍的人,能说出“好欢喜”这句话,简直犯规。

    再多的累跟冷,姜灿也觉得值了。

    按住杂乱的心跳,姜灿挣扎起来:“白日里出了汗,歇干了又出,还没洗……”

    怎么回事他不是个讲究人吗!怎么一点儿也不讲究了,想干嘛!

    陆玹按住她不放,继续犯规:“……好想快些与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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