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表姑娘好难啊: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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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摇头道:“先别去。”

    下人有下人的生存之道。

    纵使陆玹不是个苛刻的主君,也会有不高兴的时候。这种时候,晓得内情的下人都会提醒其他人, 别触了霉头。

    圆觉明白过来, 候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

    婢女送完客人, 隔门禀道:“宁王与韩少将军回去了。”

    里面淡淡道:“知道了。”

    其实有些失礼。

    怎么能将客人丢在那里呢。

    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除了今日跟着出门的无言,谁也不知道阿郎为什么不高兴。

    衲子去问,无言只道:“少打听, 不关咱们的事。”

    衲子还想八卦, 却听见里面传唤。

    她神色一凛, 收起好奇心, 进去正色问:“阿郎, 什么事?”

    陆玹回书房后, 就着桌上的冷茶饮了半盏, 通身的暑气总算消退了些。

    “东西呢?”他瞥一眼桌上。

    衲子连忙道:“收起来了, 我去拿。”

    装有玉簪的锦匣被放在手边, 陆玹扫了一眼, 刚想打开, 脑海中却又浮现青年将军殷勤的模样,还有宁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神色就淡了。

    暑气是消了, 心里的烦躁却不减分毫。

    还是太讨厌了。

    本来都已经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凝了会儿, 他重新将整个匣子都拿起来。

    人也随之起身, 踱步到了书架前。

    天真烂漫,耳鬓厮磨,听着多么美好。

    陆玹从前对这等小儿女间的情长虽说不上向往, 却也不会责备。

    怎地偏今日看不下去?

    他神色淡淡,将匣子随手搁在了书架最顶端那一层,平日用来放置不常看的书籍的地方。

    嗯,上一次便是这般。

    那张画着幞头小猫的涂鸦,现下还收折在堆了公文与佛经的案头。

    他一向有很好的自制力。

    只他没有经历过眼下这种情况,不知道人可以控制眼睛不去看,却控制不了心思飘走。

    刚刚落座,随手翻开一页书卷,一时耳边又响起韩稜谦虚的笑音:“仓促了些,你可喜欢?”

    ……

    ……

    所以,她喜欢吗?

    她晓得并蒂莲是何寓意吗?

    干坐半刻,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些乱七八糟不相干的念头,竟是一页也没看进去。

    他质问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八卦了?

    却到底撂下书,来到窗前,面对一池湖水。

    开阔的湖面使人心旷。

    陆玹从小就喜欢面对这片湖山。

    与姜灿年纪相当的女郎们喜欢用什么首饰,陆玹没关注过。

    他想到的是她的明眸皓齿。

    澄碧湖水渐渐幻化成了那张淡极生艳的面庞。

    夹带私货的竹马固然讨厌,懵懂天真的小青梅却不讨厌。

    今天见她穿了新衣裳,淡淡雪青色,轻盈得像是日照香炉下轻袅的紫烟。

    眉睫雾浓,人面桃花。

    陆玹轻蔑地弯了弯唇。

    韩少将到底是武人,不知这身玉骨雪肤,配上那些繁琐冗杂的器饰,才真是染俗了。

    他意识到自己竟对这个才见过一面甚至还帮助了自己的年轻人生出了微妙的嘲意。

    这实违君子之道。

    只分明是自己先想到要做的事,却被人半路杀出来抢了先,心里头堵着,就十分不痛快。

    亟需找个倒霉蛋头上发泄。

    韩稜既是罪魁祸首,又成了那倒霉蛋。

    窗前站了许久,直到夕阳的余晖都散尽了,夜色降临,水面起了雾,露水慢慢沁透门幌。

    空气没那么胶着了,潮湿的夜风绵绵不息。

    陆玹长长地舒了口气。

    回到案边,往砚台中滴几滴清水,又拿墨锭磨起了墨。

    倒不是要写字,只他惯以这种方式来平复心绪。

    墨锭一圈圈化开,砚中的墨汁由淡转浓,他也终于能够平心静气、条理清晰地分析这件事了。

    一开始见到韩稜,自己并无半分恶意,是甚至以一种欣赏的态度接待的对方。

    会这般看不顺眼,无非是觉得两个人不般配。

    可什么样才算是般配?

    论门第,论样貌,这二人各不相下。

    论品行,论个性,韩稜一身高风亮节、磊落光明,瞧着不过才及冠,还处于纵有些浮躁的青涩,也会被笑慰一句“赤诚”的年纪。

    最难得是真情,单单凭这一点,纵有各种缺陷,也可以得到许多的包容。

    何况人家旧识故交,想必早已送了多回,往后他也并不能阻止。

    竟是自己刻薄了。

    陆玹微哂。

    不得不承认,对于姜灿来说,比起从前那两人,韩稜已是挑无可挑。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

    难道还能找出更好的人选?

    可这世上并非没有更出色的郎君,分明……陆玹呼吸一顿。

    无法理解。

    更好的人选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想到“我胜那人许多”?

    陆玹怔忪片刻,察觉手上一湿,回过神,才发现砚中的墨汁已经多到溢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他想。

    原来这才是根源。

    不是因为韩稜与她不相配,即使今日韩稜拥有郑绥的出身、陆琪的容貌,及他本身的赤诚,自己还是会不舒服。

    只因这个人不是我。

    陆玹沉默地清理了桌案,净手更衣,重新来到书架前。

    终于打开了那匣。

    烛光下,琥珀的簪体,羊脂白玉的簪头,俱都泛着温柔敦厚的光,那花缘处薄如蝉翼,微微透明,看起来跟真的似的。

    玉匠巧手,雕琢得形神兼备,浑然天成。

    他取出拿在手上把玩。

    簪头的样式是他亲笔画的,送往玉匠处时他嘱咐,“要快,但不可因快赶工”。

    岂不知,原来等待还可以是这样一种似忧似喜的踌躇心路。

    还没拿到手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想象她戴上的样子了。

    甚至想象出阳光映照下,她唇畔的微笑是以什么样的弧度漾起的。

    陆玹赏玩片刻,轻轻将玉簪放回锦匣,在桌上铺了纸,就着刚刚研出的墨汁,提笔凝神。

    我与她既不门当户对,性情也不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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