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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少夫人训夫手札》 30-40(第16/17页)
对左明钰这个远道而来即将启程的“弟弟”好一通迟来的嘘寒问暖,但他只张嘴说,其它的,就似铁公鸡般一毛不拔,也不知李小爷的手指缝何时紧成这样。
稍作寒暄后,左明钰前去拜别李家长辈。
刚踏足主院时,他就感受到一股热气。
左明钰依礼见过杜夫人,打量番她的面色,又望向一旁烧得正旺的火盆,略迟疑后,神色严肃道:“晚辈有一言,斗胆相问。”
见状,杜夫人亦正色,示意他但说无妨。
左明钰问道:“夫人畏寒体虚的症状可是素来有之”
“是今岁新添的毛病。”
左明钰沉吟片刻:“晚辈此话非危言耸听。前年家中一位长辈,罹患与您相似的症状,幸得已致仕的太医院院判诊治,言实乃心力衰竭之症,若听之任之恐有性命忧虑,那位长辈也是调养数年方才见好。”
不待杜夫人有何反应,李父已急着开口:“不知那位院判现在何处如何请得”
左明钰道:“那位杏林泰斗长居京兆,与杜翰林交情甚笃。夫人乃翰林掌上明珠,不如去信一封以问。”
杜夫人按住丈夫的手,道:“多谢左公子提醒。”
待送走左明钰后,一家人环绕杜夫人左右,面色焦急。
“我这就向岳丈去信。”李父握紧妻子冰凉的手,皱眉道,“不,我亲跑一趟,定将那位院判请回来。”
杜夫人倒不见心焦,只道:“今岁的商物已清点完毕,你要丢下商队吗?”
李父道:“都是走惯的路,没由得我一定看着。”
杜夫人见他态度坚决,遂道:“那位院判年岁已长,又是德高望重,如何肯随你至此左右我许久未见父亲,不如同你一道回京兆。”
虽因她下嫁李父,当年曾与父亲杜翰林闹得不可开交,然到底是亲父女,多年来嫌隙渐解,也时有书信往来,只是山高水长不好相见,其实这么些年总思念着对方。
听妻子这般说,尽管仍担心她的身体,李父却知这是最好的法子,立刻吩咐人准备赶赴京兆的行囊。
杜夫人又将儿媳儿子招到近前:“你们父亲是一定要随我赴京求医的。家中无长辈理事,所幸晴娘同我学过一段时日,这些账目、流程已是熟知,管的也是井井有条。我不担心这些,只怕你们又闹出脾气,无人在其中调停。”
晴娘轻易不与人闹红脸,点的是谁一目了然。
李青壑此时已顾不得丢脸,他伏在亲娘膝头,愧疚道:“都怪我,叫娘操心了。”
他还当这是去年杜夫人病症加重。
杜夫人叹道:“这哪里怪你,是我犯了谶忌。有些谎话说多了总要成真的。”
因父亲年年要行远商,只有母亲日日陪在身边,母子二人从未有过久别,自然不舍。
但见母亲眼中泛着泪光,李青壑不敢再叫她伤心,挤出个笑:“谎话就是假的。说不准到了京兆,老太医一把脉,发现您就是衣裳穿得单薄冻的,身体哪哪都没问题,这一趟白往外祖家蹭吃蹭喝去。”
杜夫人被他逗笑,心下也轻快许多。
她也玩笑道:“我这一趟少说去个半年,也不知回来的时候,家里是否有将要添丁进口的喜讯。”
严问晴羞涩垂眸。
杜夫人跟前的李青壑脸竟比她还要红,脑袋上都快蒸出热气
瞧这一幕,杜夫人更开心了。
严问晴心下担忧着杜夫人的身体,同时又思量起另一桩事。
李家两位长辈远行,将家中事务尽数交与自己打理,她可以放开手做许多事。
在此之前,却有一个大麻烦。
李青壑。
无他,这家伙实在是太粘人了。
也是讨厌。
自李青壑遭一场牢狱之灾后,他越发殷勤地赖在严问晴身边,出去飞鹰走狗、吃喝玩乐也少,他形影不离跟着自己,严问晴原先还疑心他是不是从上次的案件中瞧出什么首尾,在行监视。
但见他成日毫无阴霾的傻乐,又觉得自己实在高估了他。
后头琢磨透他的心思,本不当回事,可今日出此意外,偏又许了他“考察”之事,恐怕后头他更要挨得紧,这叫严问晴如何安心联络外头的人?
更何况李青壑又不是真傻子。
若不慎叫他察觉,该如何是好?
思索许久,严问晴后借不明了的账目由头单独见上杜夫人,聊了些柜面的事后,她才道:“人言成家立业,壑郎虽未及冠,也已年满十八,父亲母亲此去良久,不如临行前为他寻个活计,稍作历练。”
杜夫人笑道:“你是怕我们不在,管束不住这小子吧?”
严问晴故作尴尬地笑了笑。
杜夫人心里也揣着类似的惦记,正色道:“此事我与你们父亲商议商议。”
于是在夫妻俩临行前几日,李父将李青壑叫去,言为他寻了桩差事。
李家生意上的事,他是绝不敢交给李青壑的,思来想去,借着这些年与高县令的往来,将李青壑塞到县衙寻个闲职,也好过在家无所事事。
李青壑本不欲去那喂不饱的狗县令底下仰人鼻息。
只是他回到栖云院“偶然”听晴娘闲聊,说起县衙里当差的人都是干为国为民正经事的靠谱人。
想做靠谱人的李小爷当即跑去找李父应下县衙的差事。
不过李小爷自有主意,不肯做躺在虫蛀霉变的旧档书架里跟着一块长蘑菇的耗子,高县令收过李父不少礼,也大方得很,随手一挥,给他一个县城捕头的小官职,由着他带若干捕快出去混。
李青壑上县衙任职前一天,杜夫人同李父启程往京兆去。
他骑马送行,跟着马车后头跟了快十里路,终于被哭笑不得的杜夫人撵了回去。
送别母亲后的李青壑蔫了一大截。
“母亲定会安然无恙,”严问晴劝慰着,又道,“你现在是护佑一方百姓的捕头大人了,提起精神来,可要尽忠职守啊!”
李青壑想到现在他是家里最大的,感受到肩上重担,立刻扫去愁绪,暗暗下定决心。
第二天他起了大早,换上身干练的衣裳,趁晴娘未反应过来,火速抱了她一下,瞧着晴娘刚睡醒还有些懵然的神态嘿嘿一笑,随后风风火火往县衙去。
结果晚间,他却垂头丧气,憋着一肚子闷火回来。
严问晴心里对这结果早有所料,佯装不解的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闷闷不乐的李青壑将捕头的腰牌摘下,随手砸到地上:“去他鸟个捕头,小爷我不干了!”
见严问晴准备弯腰替他拾起丢开的腰牌,李青壑又赶忙先她一步捡起,不想晴娘为他这点破事折腰。
“给我瞧瞧。”严问晴朝他伸出手。
李青壑将腰牌递去,臊眉耷眼地说:“一块破木头牌子,用的料子也差,做工也烂,没什么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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