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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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妆台的方向,刚出生的孩子在朱影手里翻来倒去,像泥团一般任她揉捏、拍打。

    “这一夜有几回,我觉得自己快要挺不过去了,心里竟想着,也好……那样也好。”

    她虚弱不堪,有气无力地吐字。

    “江宁……”

    谢文珺:“皇嫂。”

    “要好好赏她,孩子若是活不下来,也无需问罪于她,都是命……”

    陈良玉按压着荀淑衡左手虎口,揉捏那处穴位能缓释疼痛,“昨日殿下已承继大统,这孩子生为天潢贵胄,福寿天成,定会无恙。”

    荀淑衡疲惫到了极点,听到这话,也没流露出丝毫欢悦的神情。

    朱影俯下身,从孩子口鼻中吸出一些黏液,吐在丫鬟举来的铜盆中,取来两枚银针扎在孩子虎口,又在脚心拍打数十下。

    终于紧攥的拳缓缓打开,小手在空气中胡乱抓了一下。

    几声微弱的哼唧后,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划破死寂。

    小厮飞快跑去前厅报喜,谢渊闻声而到。

    季嬷嬷将孩子裹在襁褓里,抱到谢渊面前,“奴婢恭喜皇上喜得公主,小殿下福大命大,母女平安。”

    谢渊从季嬷嬷手里接过孩子,谨小慎微地抱在怀中,手指轻轻触碰她的眉毛、脸颊,轻声轻语道:“这是朕的孩子,朕有孩子了?”

    他眼中满是新奇,笑着,平白冒出几分傻气。

    陈良玉走出来,道:“恭喜陛下。”

    屋内屋外齐声恭贺。谢渊道:“王妃如何?”

    陈良玉道:“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太累了,方才又昏睡了。小殿下降生得实在不易,多亏娘娘和小殿下福泽深厚。”

    谢文珺不知何时站在陈良玉身后,“不如三哥给赐个封号,积福泽,自然越多越好。”

    大凜公主虽身份尊贵,却不像皇子一般有自己的封地。可话说回来,虽无封地,却依旧可以受万民供养。

    封号一定,便有了食邑。

    公主的封号都是及笄出嫁之时才由礼部择选拟定几个,再交由帝后定夺,惠贤皇后诞下谢文珺时,宣元帝打破常例,未经礼部,即刻定了公主的封号。江宁县是富庶的大县,常居上万户人口,宣元帝以地名赐封,许她食邑万户,后来德妃屡次作梗,万户食邑便作罢,徒有一个封号。太子辅国后,谢渝做主将万户食邑还给了她。

    “好。”谢渊想了想,道:“那便赐封号‘柔嘉’。这孩子长得像她母亲,希望日后品性也如她母亲一般,温柔敦厚,嘉言懿行,可好?”

    谢文珺道:“自然好。”

    谢渊将孩子还给季嬷嬷,叮嘱道:“照顾好王妃和小殿下,都去领赏吧!”正往外走,忽然想到什么,他往旁边一招手,“行谦,把画拿来。”

    陈滦双手握着卷起的画轴,把裱好的画像递到谢文珺面前,鸢容往前一步接过去,他便又退回外院。

    谢渊道:“江宁,王妃和柔嘉还望你多看顾。”

    “臣妹知道。”

    人群散去,内苑又变得宁静。

    王府东边隔着一条河有片空旷的草场,依稀能听到小儿嬉闹,有些微风,从高墙外吹来一只断线的纸鸢。

    荣隽眼疾手快自空中截下,细细翻看,确认只是一再普通不过的纸鸢,双翼绘着鹰翅,尾后粘上彩色的尾巴。

    谢文珺接过去看,线断得不整齐。

    “像你。”

    陈良玉:“像我?”

    “对,很像你。都有自己要去的天地,看似在身边,却抓不住,抓得紧了,宁愿将线挣断。”

    陈良玉却道:“自己甘愿交付在别人手中的,不会断。”她头一歪,戏言道:“不然你试着抓紧些?”

    谢文珺的目光不经意间瞟向她。

    她从袖中取出一条流云纹锦帕,低首从陈良玉侧腰的革带中穿过去,打上一个死结。

    陈良玉任她动作,末了没忍住,问:“有什么说法吗?”

    腰间系帕,别是跟柳木刻簪一样是什么鬼风俗,再闹出尴尬的乌龙。

    “你就当它是风筝线。”

    什么鬼风俗也不是,陈良玉心里生出些微的低落情绪。

    怎么能不是呢?

    刻簪子这么无聊的事情都能成为风俗。

    风筝线也行。

    ——君向浩渺逍遥处,自在缱缱掌控中。

    陈良玉身上时常备着针线,舞刀弄枪衣料破了随时补两针。锦缎表面光滑,打上结也很容易开,不用人解,走两步就散了。

    她将线绕开,穿针在谢文珺打的结上横针竖线地缝合,将帕子缝死在腰带上,“你去南境时给我个信儿,祺王暂时不会举全力攻过来,他定会先派先锋军试探临夏的兵力,解决完他们的前军我便能腾出手。就算快马急奔,我从前线赶到南境陆平侯府也要一日,你身边虽有荣隽,庆阁与赵明钦手中也有人马,可衡继南毕竟在南境统兵许多年,在军中威望尚存,千万要知进退,别把人逼急了。”

    “我有点乱。”

    “你先别乱,不是乱的时候。另立新帝这么大的事都没从你嘴里透出一丁点风声,你不是遇到事就会心乱的人。”陈良玉打了个线结,针线收回布包里,抬头看,恰见谢文珺眼眸中一片清辉向明月。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她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猛然想起,上一次她问出这句话时,接下来便发生了些令她昏头的事情。

    脸颊轻微燥热,幸而路过的清风拂过面颊,带走了那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陈良玉道:“我该走了。”

    谢文珺道:“你万事当心,此间诸事有我。”

    “珍重身体。”

    陈良玉只身向垂花门外走去,日晖将她的轮廓勾勒得不太真实,蓝墨色的衣袍鼓动、消失在门外。

    不久,马群嘶鸣、奔腾,只余高墙下回荡着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谢文珺:“荣隽。”

    荣隽从垂花门外露头,“臣在。”

    “新帝即位,喜获明珠,双喜临门,去请临夏的各位大人来王府喝喝茶。”

    荣隽:“全部都请来?”

    “凡七品以上的,都请来。”

    谷燮道:“临夏留在城中的尽是文官之流,让行谦代荣大人去各位大人府上跑一趟就是。”

    “眼下风声鹤唳,都怕这趟来了王府有去无回,能推拒的,那帮人定然找借口不来,陈行谦一副文弱书生模样镇不住场面,荣隽忙完这遭,有的是其他州、郡的人等他去请。”

    谢文珺转身对荣隽道:“好好地请来,少动粗,礼便不必备了,免得日后背地里非议本宫借机讹诈他们钱财。”

    荣隽:“是。”

    暖阁点了一炉安神香,内厢房血腥气重,荀淑衡被移来暖阁休养,还睡着,朱影每隔一炷香的时辰便号次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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