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金堂嫡幼子: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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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着,要说最高兴的,除了谢父,那就是金堂了。

    李恪等人为了避嫌,不怎么过来,可金堂没这个顾忌,便常来听张大学士和谢父一起讲故事。

    金堂走进院子,便问:“我爹和张学士呢?”

    “回金堂少爷,老爷和张大人在后院钓鱼呢,”守门的婆子赶忙答道。

    “钓鱼?”金堂想了想,道,“后院那么个小池子顶多也就喂了几条锦鲤,哪里来的鱼给他们钓。”

    “就是那些锦鲤,”徐氏听见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道,“你爹突发奇想,要和张大人比一比谁钓的鱼多,外头河都冻住了,我们又不许他出去冰钓,免得受了寒气,两人就收拾了东西在后院扎了根。”

    徐氏说着,便忍不住发牢骚道:“你说这锦鲤钓上来又不能吃,还要去祸害一通再将人放进去,有什么好意思的。”

    金堂倒是以前也干过这事儿,倒没敢接徐氏的话茬,不过他倒是想起一件事,道:“咱们园子里的锦鲤,都是用鱼食喂出来的,爹他们的诱饵下去,难道真不是一竿一条?”

    这钓鱼钓鱼,要的就是静心凝神,享受乐趣,要是真如金堂所说,那还有什么好钓的,直接拿个渔网舀着玩说不定还要有乐趣得多。

    徐氏听金堂这么一说,气没了大半,忍不住笑道:“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你瞧瞧去吧。”

    “是,”金堂应了一声,拜别母亲,自个儿去了小池塘边。

    这个池子还比不上李恪书房外小径边的池子大,里头倒是种了藕,如今只剩些残叶。偶有枯枝经不起雪的重量,往旁边一歪,便都洒进了水里,连剩下的一点挺直,都做不到了。

    金堂到时,谢父两个已经将钓竿和小桶扔在一边,自顾自下起棋来。

    金堂先去瞧了一眼小桶,里头别说鱼了,连一滴水都没有。钓竿并排放在一边,也没什么用过的样子,显见两人拿着东西来了,就没伸过手。

    张学士先瞧见了金堂,笑道:“金堂来了,快过来看我和你爹这局棋,你爹要输了!”

    金堂慢慢走过去,就听见谢父道:“不就是一局棋,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

    金堂忍不住有些想笑,到底是压住了。

    “爹早,张大人早!”

    等金堂走到近前,谢父随意将棋子落到棋盘上的空处,将金堂抱进怀里,道:“今儿的字都写完了?”

    “那当然,”金堂道,“我可从不把今天的事情放到明儿去做。”

    “这可是个好习惯,”张学士点了点头,正准备收拾棋盘,却突然听了手,“咦!”

    “怎么了?”谢父扭头看去,道,“不就是输了吗,便是输的多些,又何至于大惊小怪。”

    “谁说你要输了,”张学士的语气里突然带了几分激动,“你快瞧瞧你的棋,全都活了!你这可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什么?活了?”谢父也顾不得再问金堂的学业,赶忙又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棋盘上,果然瞧见棋盘上的黑子从原本的溃不成军,变成和白子旗鼓相当,甚至犹有胜之。

    谢父眼前一亮,拍了拍金堂的肩膀,说一句“果然金堂你就是爹的小福星!”便重又执子和张学士在棋盘上厮杀起来,再顾不得其他。

    金堂一见这模样,就知道自己今日的故事是没戏了,更不要说答疑解惑了,两人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局棋都说不准。

    金堂在一旁坐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赶忙起身吩咐道:“再去烧两个火盆来,顺便再给我爹和张大人一人灌上一碗姜汤。”

    底下人应了一声,赶忙去做事。

    金堂一早说好要在这边用午饭,便懒得再离开,让人给自己取了一本游记来后,就坐在谢父身边看了起来,直到两位棋痴结束这一局。

    张大学士在王府待了一段时候,又跟着谢父夫妻去新置办的宅子住,直留到腊月初三,他的长子亲自来接,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临走前,徐氏果然收拾了些礼物送给张家,又把金堂写好的春联挑了两幅好的带上,指明了要送给张老夫人。

    金堂听闻后,又特意从库房寻了一幅寿星图添上,直说涂州离颍州不远,改日要前去拜见。

    等坐上了回程的马车,张大老爷才道:“爹你在颍州住这么久,也不送封信回来,我们在家可担心得很,英娘每日都要问一遍祖父回来没有,生怕你不家来过年了。”

    “怎么会,”张学士也知道自己一朝卸下担子,玩得有些过头,便道,“我就是舍得你们几个混小子,也舍不得你娘和我们小英娘的。”

    张大老爷被老父亲嫌弃了一把,也只能摇摇头,并不还嘴,左右也只是说两句,又不会掉两块肉。

    张学士突然问张大老爷:“你瞧着金堂如何?”

    张大老爷眼皮子一跳,道:“爹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我就是问问,难道不成?”张学士说着道,“我瞧着金堂不错,又只比英娘大两岁,你回去和你媳妇看看去?”

    “那怎么成,”张大老爷下意识道,“英娘才六岁,哪儿这么早就用得着相看起来。何况……这还差着辈分呢。”

    “咱们两家祖上又没姻亲关系,各论各的,差什么辈分。再说了,相看和成是两码事,”张学士道,“英娘是你小女儿,咱们又不求她像她大姐一样必要嫁做宗妇,才能不压了底下几个女孩子的婚事。”

    张学士见张大老爷冷静下来,继续说道:“金堂性子活泼,又会疼人,这样的孩子,才能和英娘说到一处去。不然要是换了个家风过于严谨的人家,或是性子沉闷的人,你就舍得咱们家千娇万宠的英娘一步换做三步迈,连笑都不能自由大方?”

    张学士这话,算是戳中了张大老爷的死穴。为父母者,大都盼着儿女能和美一世。张月英又是小女儿,婚事上只要不越过长姐太多,便也等同于没什么忌讳。

    “爹,你容我回去想想?”张大老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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