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朕苦不堪言: 15、大魏最名贵的红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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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没有。

    沈临渊只是盯着他,眼睛里翻涌的东西不仅没有褪去,反而更加晦暗不明。

    然后他开口了:“那种有什么好?”

    “……”

    谢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种马文男主都这么争强好胜?连这个都要比?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折扇轻摇:“那种又乖又软,知情识趣,还百依百顺,有什么不好?”

    话一出口,沈临渊的神色似乎又沉了几分,摇曳的烛光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谢纨心道,身为一个直男,听到自己这般露骨的言论,肯定迫不及待对自己敬而远之了。

    果不其然,沈临渊没再说话。

    就在谢纨以为他又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吃葡萄吗?”

    谢纨:?

    他尚未反应过来,便见沈临渊已径直走到一旁的银盆边,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手。

    随后他直接在谢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从琉璃盘中取过一颗饱满的紫色葡萄,默不作声地开始剥皮。

    谢纨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

    坐在对面的人十指骨节分明,肤色冷白,深紫色的葡萄汁水染上他的指尖,呈现出一种惊人的美感。

    就是他的动作看起来不像是在剥葡萄。

    他看起来像是在捏核桃。

    果不其然,下一刻,“啪”地一声,那颗葡萄在他的指尖爆开了。

    谢纨:“……”

    他默默把“不吃”两个字咽了下去。

    沈临渊面无表情地将捏烂的葡萄丢进渣斗,随即又面不改色地拿起下一颗。

    谢纨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动作,隐约觉得他今晚有些反常。

    虽然你被女主甩了,但也不能怪我啊,我可是尽力了的……

    沈临渊垂着眼,仿佛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那颗葡萄上。

    他缓慢地剥开果皮,然后抬起眼看向谢纨。

    谢纨迟疑了一下,试探着伸出手想去接。

    然而沈临渊却避开了他的手指,直接将那枚葡萄递到了他的唇边:“你的手也脏了。”

    谢纨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指尖还沾着方才蹭上的胭脂痕。

    他看了看被对方指尖托着的葡萄,又抬眼看了看沈临渊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总觉得这情形说不出的古怪。

    可沈临渊的目光沉静执拗,大有一副他不吃就绝不收回手的架势。

    谢纨犹豫片刻,终是朝前微倾过身,略显迟疑地张开了嘴,探出舌尖将那颗晶莹剔透的果子卷入口中。

    清甜的汁液瞬间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他刚将果肉咽下,沈临渊又默不作声地将另一颗剥好的葡萄递到了他唇边。

    谢纨:“……”

    他只好再次张开嘴,就在含住葡萄的刹那,几滴紫色的汁水不受控制地从他唇角滑落,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尖想去舔舐,却有一只手的动作比他更快。

    谢纨尚未回神,柔软的舌尖便已擦过对方带着薄茧的指腹。

    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那始终稳如磐石的手腕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谢纨不由仰起头,奇怪地望向对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对方却再次拈起一颗新剥的葡萄,递到了他唇边。

    ……

    等到回府的时候,已是夜阑人静,星斗满天。

    谢纨揉着明显圆润了几分的肚子,慢悠悠地晃着朝内院走去,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不想再看见葡萄了。

    他下意识地朝后瞥了一眼,只见沈临渊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几步远的地方,像是一道无声的影子。

    谢纨撇了撇嘴,只觉得男主今晚的言行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他刚跨进院门的那一刻,脚步却不由得一顿,只见庭院中央那棵银杏树下,正静坐着一道清逸的身影。

    洛陵身着一袭质地精良的月青缎长袍,乌发如墨并未束冠,领口微敞,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线条清晰的喉骨。

    他姿态闲雅从容,面前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素白如玉的薄胎茶具,茶盏中白汽袅袅升起,在清冷的月光下氤氲成一缕薄烟。

    听到脚步声,他从容起身,朝谢纨露出一个温润的笑:“王爷回来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谢纨仿佛听到身后那脚步声,极其细微地滞涩了一瞬。

    谢纨看着洛陵:“……你不睡觉,在这做什么?”

    洛陵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回王爷,我见今夜月色清朗,风露怡人,一时心有所感,便睡不着了,索性在院子里品一盏清茶,赏一赏这月色。”

    谢纨:“……”

    鬼才相信他在这更深露重的时候赏月,这个时辰不睡觉,傻子都知道是在等谁。

    呵,小茶茶。

    他展开折扇摇了摇,抬步便欲绕开洛陵回屋,可就在他堪堪经过洛陵身侧时,洛陵忽然开口:“王爷请留步。”

    他上前一步,看着谢纨目光温煦如水:“王爷近来心绪郁结难舒,还需尽早疏解为上。”

    谢纨一挑眉:“心绪郁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洛陵笑意清浅,不疾不徐:“王爷,我自幼修习岐黄之术,观人气色,便可知一二”

    谢纨莫名被他勾起了兴趣:“哦?那你倒是说说,这郁结该怎么疏解?”

    洛陵微笑看他:“不瞒王爷,我钻研医书多年,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耐力尚可,恢复亦快。若是王爷今夜有雅兴,我愿尽心侍奉,必让王爷尽兴而返,郁结尽消。”

    谢纨:“……”

    ……搞了半天是想跟他上/床。

    大哥你还真是敬业,当御医能爬到太医令,做男宠也这么卷,相信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他正想冷酷地拒绝,然而忽然想起来先前聆风说过,原主有“病”的事来。

    话到嘴边改了口,谢纨朝身后看了一眼,就见原本该回东厢的人不知为何停下脚步,却迟迟没有转过身,身形仿佛融入了夜色。

    谢纨收回目光,朝洛陵抬了抬下巴,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院子那边的人听清:“好啊,那今晚你来服侍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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