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星尘[先婚后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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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时从意走近,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细细端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哟这小脸红的。老大,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媳妇脸皮有这么薄的时候啊!这丫头我从小看到大,成天跟席澜唱双簧似的唬人,什么时候这么害臊过?”

    时从意不挣扎了,破罐子破摔地用手背贴着脸降温,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逗得老夫人笑得更欢。

    席琢珩站在一旁,眉眼间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此刻满是融融的暖意,如同剔透的水晶,专注的映着时从意的身影。

    老夫人看着两人之间的涌动,装作不知道,笑吟吟地示意他们去休整,席琢珩便带着时从意上了楼。

    直到站在二楼尽头里侧的房间门口,时从意才猛然意识到在老夫人眼里,他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当然是要住在席琢珩的房间里。

    时从意顿感不妙。

    席琢珩却神色未变,推开房门,时从意第一次踏入了这个她从未涉足的空间。

    这个房间比她想象中更宽敞,却意外地简洁。

    整面落地窗外是庭院里那棵银杏树,将斑驳的光影投在深灰色的床品上。

    两米宽的床铺线条利落,床头那盏珐琅台灯散发着暖光。

    靠窗的皮质沙发看起来有些年头,皮质上细微的使用痕迹透着生活气息。

    时从意顿感脚有千斤重。

    “我让奶奶再准备一间客房,”看着她表情,席琢珩站在门边道,人却没动:“不过老人家可能会多想。”

    时从意回想刚才三堂会审的场面,立即拽住他袖口:“不用麻烦,我睡沙发就行。”

    席琢珩一脸诧异,“我怎么可能让你睡沙发。”

    “那你睡。”她飞快地接话,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席琢珩难得被噎住,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无奈地摇头:“好,我睡。”

    他带着她熟悉房间,所到之处一一指明:“浴室在衣帽间右侧,毛巾都是新的。衣柜里有备用枕头,空调遥控在床头抽屉……”

    当时从意看到洗漱台上并排放着的对杯,以及一整套崭新的女士护肤品时,头有点大。

    “你先收拾,”席琢珩将她的包放在沙发旁,“这里的东西都可以随意用,我去看看奶奶准备的茶点。”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从意才从斜挎包里取出叠得整齐的衣物。

    推开衣柜的瞬间,一阵混合着阳光与冷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同于主宅那些规整的商务套装,别院的衣柜里多是休闲衣物。

    浅灰色的针织衫随意搭在檀木衣架上,几件棉麻衬衫的袖口还带着户外活动后的褶皱,最边上甚至挂着件米白色的钓鱼马甲。

    她顿了顿,把将自己的衣服挂在最外侧,两排衣料之间留着一道恰到好处的空隙,像是不敢惊扰这片沉淀着主人气息的私人领域。

    收拾完行李,她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皮质相册吸引。

    犹豫片刻,还是拿了起来。

    时从意翻开相册封面,手指触到微微泛黄的照片边角。

    相册里整齐排列着席琢珩各个时期的照片,从蹒跚学步的幼童到挺拔的少年,却唯独不见一张与父母的合影。

    都说席家的席琢珩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然而他五岁丧母,十岁失怙的往事虽人尽皆知,在席家内部却是讳莫如深的禁忌。

    无人知晓这究竟是出于对他的保护,还是另有隐衷。

    她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页面,生怕惊扰了这些尘封的记忆。

    照片里的男孩渐渐长大,从穿着小学校服的稚嫩模样,到初中时已经初现棱角的轮廓。

    画面中的少年眉目如画,姿容出众,可时从意却从每一张淡漠的面容中,清晰地看见了那些被深藏在岁月里的孤独与寂寥。

    即便是孩童时期的席琢珩,眼神里也带着超出年龄的沉静。

    翻到中间时,她的手指突然顿住。

    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映入眼帘。

    十九岁的席琢珩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是她记忆里最初的模样。

    照片里他穿着笔挺的国际部制服,白衬衫的领口系着深蓝色领带,外套搭在臂弯里。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装束。

    当年她所在的普通班的校服是运动服,而国际部的制服总是笔挺得让人移不开眼。

    照片里的少年正微微抬头,阳光透过紫藤花的缝隙洒在他脸上。

    那时的他,比照片里还要冷淡疏离,眉宇间是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没有半点同龄男生的浮躁跳脱,连校服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

    照片定格的那个瞬间,他正要抬头的动作让侧脸线条分明,下颌到脖颈的线条像是刻画过一般。

    时从意不自觉地用指尖轻抚照片边缘。

    这张照片显然是偷拍的,角度有些倾斜,却意外捕捉到了少年难得的松弛时刻。

    背景里的紫藤花开得正好,淡紫色的花穗垂落在他肩头,为这个过分清冷的画面添了几分柔和。

    正当她想往后翻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后面轻轻按住了相册边缘。

    “抱歉。”时从意抬头,不由自主道。

    席琢珩接过相册,神色如常。

    “不用道歉,我想以后再给你看。”

    说完他顿了顿,“奶奶问你要不要去后院摘草莓,这个季节正好熟了。”

    “好啊。”

    时从意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又瞟向那本相册。

    说是摘草莓,其实是专门给时从意的消遣。

    这块不大的草莓地旁,树荫浓重的木廊下早已摆好了精致的茶歇。

    老夫人和王妈舒舒服服地坐在藤椅上,笑吟吟地看着地里忙碌的两人。

    时从意蹲在草莓垄间,头上歪歪戴着席琢珩给的大草帽,席琢珩则提着竹篮亦步亦趋跟她身后。

    剪满半筐后,她终于忍不住将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送入口中,毫无防备的被酸到天灵盖快要起飞。

    她别过脸杏眼圆睁长睫扑簌,强忍着酸涩鼓着腮帮子把另一颗捏在手里,起身时却因蹲得太久,踉跄了一下。

    席琢珩眼疾手快捞住人,顺便摘掉她被汗水浸湿的棉线手套。

    缓过劲儿来的时从意,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拈起那颗草莓非要他尝。

    席琢珩这么大的个儿,被她追得退到田埂边缘,终究拗不过她期待的眼神,低头轻咬一口。

    那张素来冷淡矜贵的脸瞬间表情崩裂,眉头紧锁,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却还是忍着咽了下去。

    惹得廊下的老夫人和王妈笑得前仰后合。

    晚饭的规模,果然符合王妈说得要庆祝一下,连去年酿的樱桃酒都取了出来。

    暖黄色的液体在琉璃杯中荡漾着甜香,时从意喝了不少,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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