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欢: 1.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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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语目光一转,“那么,让他们在信中分别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最喜欢的古琴名字,我近来最想要哪种配饰。半个月之后,他们再给我这样一封家书。你必须同意,不然,我还是破罐破摔的好。”

    解奕帆冷着脸斟酌片刻,“下一封家书,只有你提问题、他们回答。”

    “可以。”陆语把玩着酒杯,“如果我倾家荡产四处举债,尽快筹备出一半银两,能不能先把我姨母放回来?”

    条件太诱人,解奕帆心动了。但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答应。如果原敏仪知道被囚/禁的地方的线索,怎么办?确保万无一失的地方,有一个就很不容易了。

    总不能把人整治的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那样一来,她还是要跟他玩儿命。

    “不行。”他说,“此事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给个准话吧。”

    陆语转了转手里的酒杯,语气平静:“我答应做诱饵。”

    解奕帆满意地笑了。

    陆语又道:“我还有一个请求。亲人回到我身边的时候,身上没有伤病,我额外给你白银五百万两。”

    解奕帆神色愈发愉悦,“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笔额外的生意,我没有不做的道理。只要你听话。”

    陆语委婉地道:“我行事不周全的时候,你及时提点就是。生意人从来是用银子买教训。”她站起身来,“没别的吩咐,我就告辞了。”

    解奕帆颔首,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这是个什么人啊?从头到尾,没流露一丝担忧、羞愤。他说是生意,她真就跟他谈起了生意,步步紧逼或以退为进,让他被迫答应了预料之外的种种条件。

    她心智得有多强悍多冷酷?同意到底是因为责任,还是亲情?

    这事情必须得做成。他和妹妹要是落到她手里……生不如死恐怕都是轻的。

    .

    回到傅宅,夜色已浓。

    陆语在书房写好一封信,唤来齐盛,遣了无暇、无忧到门外守着。

    复述解家的打算之后,陆语连续交待几件事:“眼前的事,除了心腹,你不要与任何人提及,得防着隔墙有耳。

    “今夜起,用信鸽传递消息,启用备用人手,你亲自筛选出最精良可靠的,列出名单。尽快。

    “这些人要不着痕迹地查解家兄妹和他们的亲信,最好能让我知道每个人每一日的每件事。

    “安排人带上我的亲笔书信去洛阳,请我师妹林醉过来。

    “安排一辆马车,明早寅正出门。我要去玉霞观,请方丈帮我用木料做文章,结识沈先生。”

    这是两手准备。

    让她老老实实做棋子,除非孤立无援又快咽气了。

    .

    三月十七,巳时。

    月明楼是陆语制琴之处,只有一楼偶尔有裁切打磨木料的声音、碎屑,大多数时候,整栋楼至静、至净。

    此刻,陆语在月明楼顶,背着手,来回踱步。手里一把象牙骨折扇、一沓纸张。

    始终抓心挠肝的,在何处都觉得憋闷,便来了视野开阔之处。

    早间,她去了玉霞观,带着道教一位天师亲笔写就的一部血经,求方丈帮衬自己。

    经书是师父给她的,当时告诉她,如果遇到大是大非,可以带上经书,求助玉霞观方丈。

    今日方丈看到经书,如获至宝,逐页看完,却又交还给她,说帮她不过是举手之劳,若因此收下经书,来日无颜再见陶真人,更是破戒起了贪念。

    话说到这地步,她只能收起经书,由衷道谢,允诺方丈随时可以借阅。

    那时候,心里酸酸的。逆境之中,持续叠加的失望担忧愤怒让人麻木,古道热肠的相助却让人想哭。

    与沈笑山结识的事情,有方丈帮衬,怎样都能如愿。

    沈笑山其人,师父得空过来看她的时候,因为制琴的话题谈到他,说了不少。

    近几年,沈笑山在寺院道观一住三五个月的情形时有发生;回到家中,就是三五个月不出门,或是安坐家中等知己名士登门;或是没日没夜的制琴、下棋、绘图;或是挨个儿见各大管事、大掌柜。

    日子过的哪儿也不挨哪儿,耗费银钱较多的只有制琴。那些银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而已。

    不需相见,就让人觉得很矛盾。

    师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看到的是个温良如玉、心性洁净的年轻人,但断言那只是他性情中一面:方外之人、名流雅士相对,带给彼此的自然只有惬意平和,相反,不管谁面对着品行卑劣的人,都温和不起来。

    要知道,沈笑山名动天下的是经商之道、富可敌国,才华横溢,是在成名后才被世人知晓。

    在商路走至巅峰的人,必然有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甚至暴躁冷血的一面。

    也就是说,如果见他的地方不是清静之地,如果见他的由头与风雅无关,那么,就要做好他颠覆清心寡欲、温良如玉形象的准备。

    陆语做好准备了。见他的由头与风雅有关,却是给他添堵。

    万一他不计较,也没事,方丈会将她引荐给他。

    陆语抬头看天色,不知道午间能不能收到姨父姨母的信件。

    她希望姨父姨母知道所在之处的线索,能在信件中隐晦的提示,不过前提是能瞒过解奕帆和解明馨。

    她低头,一张一张地查看纸上记载着的收集到的消息。

    车夫都说姨父姨母没雇过自己。他们撒谎的可能不大,同行之间彼此相识,认识彼此的车,一个撒谎,总有人能有意无意间拆穿。那天没有生面孔出现,他们对这种事最敏感。

    姨父姨母不可能乘坐别家的马车去别处。以前临时遇到急事,从来是一个出门应对,一个留在家中。姨母身子骨单薄,姨父不会和她走远。

    所以,姨父姨母就是在广济大街那一带出事的。

    整合收集到的消息,棘手的问题,是没办法确定姨父姨母出事前最后逗留的地方、最后一个看到他们的人。

    因为时间上的不够精确,很多人说的时间都是未时左右,依据是看天色。这一左一右,往最少了说,也间隔着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能在广济大街最热闹的时段,随着缓慢前行的人/流,从东头走到西头。

    有嫌疑的地方太多的时候,意味的是能力不济,奔忙一场,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除了浪费时间错失良机,她什么事都没办成。

    简直就是废物。陆语在心里恨恨地数落自己,用扇头戳了戳眉心。

    这时候,原溶过来了。等着陆语找他算账,一直没等到,左思右想,心里有些不踏实。

    终归是他打心底漠视原敏仪和傅清明的安危,急于脱身的心思昭然若揭。想想昨日的行径,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

    为原溶引路的无暇走进院门就停下脚步,仰着头扬声通禀:“小姐,大老爷来了。”

    陆语当做没听到,继续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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