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美貌摄政王竟然揣了我的崽》 14、蔚府诡诗(第2/3页)
且照道理,沈憬重用了蔚昀几载,知其儒雅端方,结友无数,除却窃密这一点,他也挑不出蔚昀错处。作为其名义上的弟弟,却这般不在意兄长的死因,倒是件怪事。今日一见颂遇,他更是觉得此人有诡。
沈憬遐思须臾,却被后腰隐痛打断。
他近来腰酸胀得厉害,从前怀阿宁的时候也有过,生养后就落了病根,一经雨雪日就难受得紧,总要拿个软垫在腰后垫一阵子才能好受些。
那段时日他也过得艰难,虽然阿宁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很乖,极少折腾他,只是偶尔翻个身提醒自己的存在。也只有那种时候,他才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肚子里住了个人,一个活人。
那年冬夜,白落眉间,他围了件披风坐在廊下闻雪。彼时,他尚未坦然接受腹中之子,只当是一段妄言。意外地,他一手撑在茶案上,腹中闷痛一瞬,掀开些披氅来看才发觉顶出了个鼓包来。那是阿宁第一回胎动。
他一时怔然,小心翼翼覆上那鼓包,与孩子隔着肚皮接触。那是他的孩子,他与容宴的孩子。自那以后,他才不再对此抗拒,才不会觉得自己是怪胎。
近来不知如何总能梦见阿宁尚在胎中时的旧事,一时恍惚,莫名觉得小腹沉了些。若是他二人命中还有一子,他当真愿意再生养一回吗?他不敢多想,只得盯着悬月解解心忧。
笠日,沈憬由蔚眠带着去了那蔚家坟冢。他对风水之事未有兴致,更谈不得研究。他早些寻了位风水先生对此地考究一二,那先生笃定这蔚家坟冢出了差池才会接连祸事。
他也无心深究,依先生所言,指引着蔚家人搬移墓穴。偶然瞥见了蔚昀那樽棺木,他倒是略有感触,为其移棺避煞者竟是杀他真凶,蔚昀要是知晓此事估摸着得气得活过来。
沈憬今日取了清霁刃来,悬在腰侧,本也没想着做什么,只不过以备不时之需罢了,忽的瞥见蔚夫人瞧着他这,直直盯着他那柄短刀看。
他心尖微颤,掩了掩长袖,不经意遮了那物,却见蔚夫人的脸色如菜,似有心悸之状。
他放眼瞧了这四周景致,绯红灼灼,林木深,忘机之地如此,想来是父母爱子心切,寻一处佳境养一魄魂。
蔚昀之事,他未曾悔,窃密者本就该诛。既是他原本的亲信,那就更该他亲手来解决。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既然接受了寒隐天,一切都以寒隐天为重。
奈何,瞧见蔚家夫妇苍老的面容,苦涩竟也悄生了些。
事罢,蔚眠请他再居一夜,他恰巧也有此意,想摸清蔚绛的底儿来。
是夜,他行至蔚府一隅,身形隐在古木后,留意着府内诡象——昨日初临此地,他见着了一位苍老的、面带郁色的老妇人,那老妇人时不时盯着他瞧,眼底儿却是凶狠。
从这位入手,想来也能查出些什么。
在树后躲了良晌,那间小屋子里才终于闹出些动静来。起始窸窸窣窣的,听不真切,他凝了气儿仔细去听,神色骤变。
“蔚氏遭不幸,幼子即早夭。”那老妪发丝花白,瞳孔里蒙了一层白翳,白日里浊眼,这会儿却像是瞎了。“长子衣官袍,惨为断首祸。”
老妪该是粗衣之辈,不过是在蔚府打打下手,做做劳务的,却能说出这些对仗的文字,实在是违和。
“凶杀惨无道,高尊将血熬——”声陡然凌厉,从他背后袭来,耳后冷风阵阵,一时凄萧诡异。
高尊、凶杀,这些字眼不就是对应了他吗?论道沈憬才是杀害蔚昀的真凶。
蔚昀案大理寺未结,事关真凶却能遥传至金陵,竟还被一老妪念之于口。究其缘由,着实令人不得其解。
“唯得此妇余,疯傻……众人嘲!”
他藏身于月下树梢的阴影下,不易察觉出他的身影,借着月色照入屋内,他留意着老妇的一举一动。
老妪沧桑沙哑之声戛然而止,她木然地望着屋外,静默良久,仿若时空静止,万事沉浮。
她骤然向后卧倒,面露惊惧之色,涣散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树荫处,慌乱中张着嘴,却一时半会无法挤出一些像样的文字。
“啊……啊啊来——”她脸色煞白,活似一个索命的枯鬼。
沈憬明白,她看的,是他。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漠然注视着眼前的中了邪一般的老妪。他的行踪或许早就被人知晓了,且一直受人窥视着。
老妪干枯粗糙的双手拼了命地向前伸去,她阴翳的双眼霎时变得猩红,涣散的目光一瞬间凝成聚孔,她若久溺河海终于浮出水面一般猛然喘着气,身体剧烈地晃动着,这具羸弱的躯体看似即将崩塌。
“高尊将血熬——”她朝着沈憬嘶吼着,飞扑过去,饶有将猎物生吞入腹的气势。
他羽睫低垂,眯眼蹙眉,观察着眼前丧尽理智之人——那人的脖颈间不知何时悬上了一枚骷髅吊坠。
无咎山的物件。难不成,这老妪也是无咎山的人?
他执扇向那人掷去,后脚踩着树梢借力,后飘然落地,一气呵成,此时折扇击中老妇额间,将她击退数步,再落回他手中。
老妪残破之躯,自然挨不过几招,已然卧倒在地上大喘着气儿,眼里阴翳褪了大半儿,意志也清明了不少。
“老妇人,你这是做什么?”沈憬悠然开口,淡淡扫过她,隐隐留意着身后状况——那座墙外还立着一个身手不凡的人,那人时时刻刻观测着府内的情况。
老妪一时茫然,全然忘却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我做了……”
无咎催魂术,中招者会产生幻觉以致神智不清,清醒后还会全然抛却糊涂时做过的事。现在这老妇,就是被人催了魂,现下已恢复平常。
府上众人闻声赶来,一来便看见老妇趴在地上,沈憬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场面,错愕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仙士啊……这是怎么了?”蔚眠泛白的眉蹙在一块儿,拍着手急忙问。
沈憬漫不经心看过众人,抖开手中折扇,飘飞额前碎发,声若寒冰,“得罪谁了,老实说吧。”在这府上设诡计,他倒不信只是玩弄之举,定是得罪了什么人,结了什么仇怨。
众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想不通他在暗指谁。
他的眸光落在了一人身上,眼眶微缩,手上折扇不再摆动,一字一字道:“蔚、夫、人。是你吧?”他勾着唇,殷红若丹,瞳上沾了星色,将人盯得脊背发寒。
蔚夫人眼霎时瞪大,胡言乱语起来:“我、我什么我,我何时得罪过什么人!你这人又在胡说什么!”
颂遇扯着舅母的衣袖,想让她别再说了,无果,蔚夫人更是激动不已,浑身也震颤着,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
沈憬弯腰揽着老妪的肩,轻柔扶她起身来,老妪挣扎已久已脱力,刚一被扶起来就想道声谢,卡在咽喉中的话却被沈憬一个噤声手势阻了回去。
“现下人杂,老人家,话不能乱讲了。”话语说得轻,音色却寒得令人惧怕,老妪被他这一声惊得再不敢出声。
蔚眠担忧地看向妻子,颤巍问着:“夫人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老书摊文学 laoshutan.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