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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太岁》 220-230(第13/18页)
支修瞬息间落到那一剑发出来的地方。
奚平的隐骨大动干戈了一番后,随着修为跳了个小境界,明显扛造了不少,这一剑打出去,他只碎了半边。正要往枯树影子里钻,一道浅灰色的人影就撞进了他眼里,奚平反应极快,“得救”似的用仅剩的一只手抱住师尊大腿,假装自己完全没有一点溜走的意思:“师父啊,陆吾船翻了,南蜀那姓王的垂涎我美色,纠缠不休,害我被大长虫……九龙鼎一路追杀回来,九死一生啊,差点见不着您了师父!”
支修抬起手没地方落,只好又缩回去,照庭“嗡嗡”地震,也不知道是说情还是告状。
“好孩子。”支修捏碎一把灵石和丹药攘在他身上,奚平哆嗦了一下,总觉得师尊捏碎的是他的大好头颅,“回去收拾不了你,为师管你叫点什么。”
而就在这时,东风突然激烈起来。
南阖半岛上一直在刮东风,飓风级,强得不正常。然而大能们掐得太热闹,众人一时将这风忽略了。
谁知就在无间镜出世后,那风陡然变成了罡风。
地面上房舍、矿机……一切残迹全被扫了出去,支修回手护住他那一团不成人形的倒霉徒弟,所有修士都嗅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东边……
电光石火间,奚平一激灵。
返魂涡,无渡海!
奚平顾不上自己被剑气震碎的身体还没长回来,神识分入魏诚响船上的纸人中——他个乌鸦嘴,陆吾的船果然翻了,只是在
法阵和仙器保护下,暂时没沉也没进水,诡异地漂在海上。船上半仙们祭出各种符咒艰难地保持平衡,纸人奚平从魏诚响手里挣脱出来,一把抓住一封刚好飞来的问天,一目十行地扫过。
林炽信上捡重要的讲了铭文来源,昆仑成因。
自古南北大陆居民不同族、文化语言不通,北历的大天灾被剑宗及时截住,也没来得及影响南大陆。
但南北大陆中间没有盖,灵气是循环的。第一座灵山落成后,北半个大陆天规立下,整个人间灵气流动的方式随之一变。
南大陆上没有百姓制造的铭文海,自然也没有地脉,灵气却开始往那些和剑宗志同道合的大能身上聚集。
南有二圣、东有南圣、西有玄帝,海上有天波。他们修为水涨船高,先后达到月满境。
昆仑是在人们的推动下形成的,剑宗因昆仑山落地而“月满”,其他四座仙山是在此基础上,先有了月满圣人,以圣人为根基凝聚灵山,生成地脉。
如今玄门讲“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因为不同归的,几乎都在那个时代被淘汰了。这些落败者道心破碎,真元被掠夺,残存的神识不肯消散,或成瘴、或走火入魔,滋养每个玄门中人脚下暗影——心魔。
“魔物”由此而生。
林炽写道:世间天规之源,铭文之源,在昆仑山,无间镜里。澜沧前辈想借此修改天规,散澜沧灵气。
奚平:“……”
可不巧了么,群魔就被封在隔壁返魂涡。
第228章 有憾生(四十)
先是澜沧灵山“死而复生”,随后鸟不拉屎的南阖半岛集合了现世几乎所有蝉蜕圣人,大打出手。
自古战与魔就有微妙的联系,东海南海被他们打得沸腾了几圈,返魂涡能安稳?
那里的“破补丁”本来就不是原装的,打补丁的三大蝉蜕在如今奚平看来,至少有俩是水货,当年可是差点让一个半仙破坏。
而这边三大镇山神器没头苍蝇似的乱斗一通不算,脑壳发芽的昆仑掌门还祭出了无间镜——那玩意据说自从昆仑山落成,就没现过世。
按照林炽的解读,无间镜是当今流传下来的铭文体系源头,也就意味着后世用的很多“新铭文”能生效,是建立在最早的天规奠基上的。无渡海“群魔”正是被这个体系排斥在外的碎渣,奚平往无间镜上捅了一剑,相当于给群魔松了一瞬的绑。
而无渡海封魔印也是用铭文写的!
当年周楹干了一半被奚平拼命阻止的事,阴差阳错地被他自己一剑捅漏了。
就这片刻光景,返魂涡上已经起了黑雾,开始往四面八方弥散。
而除了封魔印用了铭文,镇山大阵、各国边境也是。
宛阖边境天机阁,因果兽突然站了起来,守卫的开明修士目瞪口呆,看见成片隐形的边境铭文突然浮出地面,其中有约莫五成的铭文字“灭了”一下才重新连上,虽然只有眨眼的功夫,南阖半岛上被鸳鸯剑阵驱赶到边境的野火却趁隙钻了进来。
边境草木海浪一样倒伏,成片枯死,“野火”藤条疯狂地往鱼米之乡逃窜。
紧接着是腥风。
封魔印破,返魂涡虽然位于宛阖之间,但阖半岛这边大能云集,群魔也绕着走,于是南宛首当其冲!
昆仑掌门那通红的眼里只有“诛邪”,其余全不理会,一击错过,他将无间镜挥上了天,两寸大的小镜放大了无数倍,遮天蔽日起来。
侍剑奴半偶的核心法阵来自剑宗的侍剑偶,受制于无间镜,而支修投鼠忌器,再不敢碰那东西,捞走奚平,一时只能仓促闪避。
铭文那一瞬间的凝滞也让银月轮和鸳鸯剑阵同时卡了一下,第三长老和悬无趁机脱身。
“师父别管我,”奚平忘了他方才随口扯的谎,飞快说道,“回国!不……”
镇山神器能封住他和转生木的联系,不一定打得断支修和雪里爬的联系。蝉蜕毕竟是蝉蜕,再说伴生木也有“亲生”和“二手”的区别。
因此奚平用了个小小的话术,果然,支修没吭声——奚平立刻就知道了,师父和伴生木的联系确实还在。要是做不到,支修反而会冷静地告诉他,而不是沉默。
南阖半岛没有树,支修来时得和别人一样一路飞过来,回去却不过是转个身的事,任什么月满蝉蜕也追不上,南阖半岛这局最开始本来也不是针对他设的……只要他愿意。
奚平太会捅人软肋了,一句“不要耽搁,我跟无渡海比起来算什么?再说方才那一剑还是我放的”几乎脱口而出。
只要说出来,就像当年他三句话打断周楹折腾封魔印一样,师父立刻别无选择。
他难道能为了自己的弟子和私心,弃家国于不顾吗?
就算他支修肯背负这个千古骂名,奚平呢?亲手误伤封魔印,奚平如果还有余生,他还怎么过得下去?
然而这话滚到了舌尖上,奚平一紧牙关,忍住了没往外吐。
这和当年情况不同,他想,三哥那次完全是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准备往下跳,但回头是岸,因此奚平什么都不用顾忌,死命把人往回拖就行,只要管用,说什么都无所谓。
这回不一样,支修已经进退维谷,若他开口相逼,是剜师父的心。
“不要做英雄,更不要做神圣”,听着是句来自师长的告诫,如今细想,却仿佛是他师父这辈子说过的、最接近埋怨的话。
收舆图的时候他已经没出息过一次了,不能因为师尊是传说中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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