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是我白月光: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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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她又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变得不像自己,不由得泄了几分哭腔。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那杯茶?

    迟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一跳,脸色微沉。

    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要把她扶起,谁知手刚刚轻触她肩,她便难受地轻哼一声。

    身子不受控制一般,她缠上他伸过来的手臂。

    迟聿眸底霎时腾火,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她这是被人下药了?

    “商姒。”他沉声唤她,却看见她倚在自己臂弯中,眼角微微渗了泪。

    她是不愿的,可身子实在难受。

    商姒拼命咬住唇,哭着摇头,要推开他。

    手却软绵绵没有力道,触到他时,宛若轻抚。

    他猛地将她平放下来,她背脊一触软褥,娇躯便开始扭动,他撑臂俯视着她,眸光如火,面上棱角锋锐,又唤:“商姒。”

    她抽泣,泪如泉涌。

    思绪不甚清晰,天旋地转,耳畔只回荡着他冰冰凉凉的一句“商姒”。

    滚滚泪珠涌下,显示她有多么不愿。

    她只记得哭了。

    越是难受,越要哭。

    八年为帝,高高在上,一朝女儿身便要被如此了么?

    顷刻间,身下软褥都被她哭湿了,当真是个水做的。

    迟聿胸口为窒,俯身靠在她耳边,慢慢道:“你若当真不愿,便摇摇头。”

    她难受地睁眸瞅他,又下意识贴上他,他将她剥落下来,便看见她缓缓摇了摇头。

    青丝因汗水沾面,眼泪却不容作假。

    哪怕如此,她也是不愿。

    迟聿看着面前的少女,心竟是忽然一揪,无奈、心疼、挫败、愤怒种种糅合在一起,胸口宛若忽然腾起一股气来,直冲脑门,燎得眼底发红,恼怒异常。

    他猛地扯过被子,将她裹紧,沉声对外面喊道:“来人!”

    外面守候的侍卫纷纷涌了进来,单膝跪地,听候指令。

    “把伺候公主之人,全部带来听审。”他嗓音阴沉至极,指节沉沉一响,寒声道:“审出是谁下药,即刻杖毙。”

    为首侍卫心底一惊,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世子,连忙推了下去。

    当夜,世子发怒之事惊动长安。

    凡公主商姒身边伺候之人,皆一一审问,惨呼之声不绝于耳,最后才审出是一个嬷嬷所为。

    原来那嬷嬷,早就从蓝衣那处听说了世子意图,便决意暗中下药助力一把,以为只要能成事,便可随着公主飞黄腾达,早日得了赏银。

    迟聿抱着怀中哭得凄惨的小姑娘,下令将那嬷嬷杖毙,又因蓝衣管制不力,让她在外面跪上一夜。

    可怀中,商姒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只想从他怀里钻出来,拼命去亲他冰凉的唇瓣。

    “难……难受……”她哭着喊他,“世子,世子。”

    声音软得要命。

    简直要疯了!

    迟聿偏过头去,勉强压抑浑身躁动,又咬着牙传了太医。

    折腾了整整一夜,商姒才沉沉睡去。

    她睡得安然,迟聿见她无事,才起身出去,吹着夜风冷静下来。

    如她所愿,他不碰她。

    ------------

    长安夜间又下了一场雨。

    商姒听着雨声苏醒,惊觉自己躺在殿中,衣衫整洁,除了还是有些头晕之外,毫无不适之感。

    她撑手坐起,微露茫然之色。

    他……竟没有碰她。

    她竭力去回忆那夜,却只记得自己软软伏在他的臂弯之中,拼命抵抗着那泛上来的药意。

    随后做了什么,却是全然不知,全凭本能。

    商姒起身环视一周,又推门出去。

    守门宫人见她出来,连忙跪下道:“公主。”

    “其他人呢?”

    那小宫女身子颤了颤,轻声道:“因为公主中毒,世子下令让所有人罚跪,始作俑者已经被杖杀了,奴婢是新调来的。”

    商姒抿了抿唇,稍觉安心。

    看来,迟聿也非全然贪色,还是不愿乘人之危,那春药也不是他做的。

    往后几日,商姒便安安静静地呆在屋中,伏在窗台前,每日除了睡觉用膳,便只剩下看着窗外的风景。

    迟聿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是他却没有再来主动看她,或是是因为她拒了他,或许是因为他忙于处置别人。

    她也没有主动出去。

    她知道,她此刻出去,只会让所有人看着她的笑话。上次宴会迟聿毫不避讳地搂着她,告诉天下人她是谁,只怕她在别人眼中,早已成了放弃尊严、屈身于乱臣贼子之人。

    她不在意,她若在意好名声,她也不会活到今日了。

    但是,她也不愿与人周旋。

    缩在此处也好,能避则避。

    商姒这样想着,便伏在桌上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时,耳边传来几个宫人细碎的低语——

    “你看她,公主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沦为玩宠,这都好几日了,世子现在肯定把她忘了。”

    “我听说上次她拒了世子,还真把自己当成金枝玉叶了……”

    “嗤,还不是靠着一张皮囊,要不然,她指不定还比不上我们呢……”

    商姒慢慢睁开眼,倏然起身,自顾自地去倒了一杯冷茶,仰头喝尽。

    那茶杯猛地撞上桌面,发出一声巨响,外面低语的宫人终于察觉不对,纷纷噤声了。

    商姒冷笑一声。

    世人捧高踩低,她早就习惯了。

    夜里用膳时,商姒坐在桌前,看着面前一碗清水煮的白菜粥,还有一盘简陋的素菜,忽然掷开了筷子。

    一边的宫女出声道:“殿下,您挑食可不好,现在世子忙着犒劳将士,自然好东西都留给他们,您就只好委屈委屈了。”

    商姒才不信,之前宴会上尽是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如今却只拿得出一碗水煮白菜。

    不过是觉得,迟聿如今已经把她忘了。

    她起身拂袖道:“撤了。”

    非她挑食,她是真的觉得反胃,吃不下去。

    到了后半夜,商姒却生生被饿醒。

    她翻来覆去许久,猛地坐起身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摸黑穿衣起身。

    她抚着胃,悄悄推开门,发现外面无人守着。

    也是,她好几日连白天都不出门,谁会觉得她晚上需要看守?那些宫人如此怠慢于她,想必也早就各自偷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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