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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玉殿春浓》 30-35(第11/14页)
骜不驯、不堪大用的程浔头上了。
皇帝没说什么,继续批阅奏折。
姜远又说起万鹰那边的消息:“万鹰今日会在京外三十里落脚,明日将带贤王等人,还有程玘那位私生女入京,皇上可有吩咐?”
“将他们暂时安顿在空置的驿馆,不许人进出,朕得空先去会会贤王叔。”
至于程玘的私生女,皇帝暂且没放在眼里。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也不会知道多少有用的东西。
姜远却很好奇,凑到皇帝身侧问:“这位颜姑娘,要不明日我亲自去审审?”
“你觉得能从她身上挖到东西?”皇帝白他一眼,眼神轻蔑。
“这倒不是,我就是想看看,这位颜姑娘是不是真的那么像小皇嫂。”姜远随口道。
皇帝眸色一凛。
姜远赶忙摆手解释:“我对小皇嫂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皇帝懒得理他,目光落回奏折,语气沉沉:“给朕盯着些程浔,别让他做出什么自作聪明的蠢事,这个人,朕要留着,或许还有用。”
程家他势必要动,却不能斩绝了,那些无辜的,肯归顺的,或许可以给个机会。
也给自己和阿浓,留一线余地。
可是,程玘不识时务,放过他,于公于私都不可能,杀了他,阿浓恐怕很难原谅他。
除非……
姜远几乎要走出去,忽而被皇帝唤住:“姜远,明日你去审程玘私生女,带上皇后一起。”
失望多了,失去的时候,痛苦会不会少一些?
一早,程芳浓正用膳,宫婢来报,姜统领在外求见。
程芳浓心口一紧,程家又出事了吗?
“皇上让你带本宫去驿馆?”程芳浓很诧异,略想想,她有些茫然,“你是去审问昌州带回的人?”
难道皇帝听说,父亲曾想将她送给前朝皇太孙,便误以为她与那位皇太孙有什么瓜葛?
“本宫不认识昌州的人。”程芳浓撇清干系。
姜远笑道:“不必娘娘出面,至于是谁,臣不便细说,娘娘到了便会知晓。”
这处驿馆,程芳浓倒是被二哥进来玩过,那时这里住着外朝来使,如今空置着。
姜远审人的屋子,被隔扇门辟出一方不起眼的隔间,程芳浓坐在隔间里品茶,一脸莫名。
隔扇门外,姜远坐在上首,先盯着女子的脸看,又上下打量几眼,低声嘀咕:“还真有几分像。”
“大人在嘀咕什么?”颜不渝不卑不亢,话音脆生生的,“有什么话,不如直接问。”
隔间里,程芳浓微讶,姜远审的不是前朝皇太孙,竟是个姑娘。
姜远眉心微动,暗自腹诽,这姑娘脾性可一点儿也不像温温柔柔的小皇嫂。
他看看手中卷宗,又抬眸,架子端得十足,想杀杀姑娘的锐气:“你叫颜不渝?怎么没随程玘姓程?”
颜不渝没回应,打量着姜远,试探问:“大人确定,程大人就此倒台,不会再有爬起来的可能了吗?”
姜远心想,这他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当即点头,斩钉截铁:“我敢肯定,他翻不了身。”
他话音刚落,仿佛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机关,眼前的姑娘气势骤变。
“啊呸!程玘那个老匹夫,我只会盼着早些给他送终!跟他姓程?可别恶心本姑娘了!”
里间,程芳浓心口堆满了困惑,这姑娘跟父亲能有什么关系?姜远为何认为她该姓程?且这姑娘好像对父亲恨之入骨?
下一瞬,姜远解了她的惑。
姜远睁大眼,眼中是浓浓的好奇和幸灾乐祸:“他不是你爹吗?你就这么恨他?”
“废话少说,大人来找我,不就是想盘问有关那老匹夫和昌州的事么?”颜不渝提了个她早已想好的请求,“只要大人答应,帮我娘赎身,改成良籍,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
没等姜远发话,隔扇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
程芳浓手扶门扇,站在门槛内,紧盯着屋里背对着天光的陌生姑娘:“你们在胡说些什么?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
父亲只有阿娘一位夫人,只有她程芳浓一个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别想在这上头泼脏水!
颜不渝自小就被刻意调教,言行举止都要模仿程芳浓,她知道程玘要让她做谁的替身,可她还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对方。
姜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挠挠头:“皇嫂,程玘有私生女的事,您还不知道啊?”
蓦地,他觉得自己又被皇帝坑了。
他以为程芳浓知道这回事,只是没见过人。
程芳浓脸色煞白。
姜远是御前侍卫,会在这种事上胡说八道吗?
可能性比她爹有个私生女还低。
颜不渝笑了:“同人不同命啊,那老匹夫把阿姐保护得可真好。不过,别伤心,我不会跟你抢爹的,他只是你一个人的爹。”
半个时辰后,程芳浓从驿馆出来,沐着青白的天光,只觉过了百年之久。
父亲早早背叛了阿娘,这私生女只比她小五个月,是在阿娘怀着她的时候存在的。
她眼中洁身自好,不同于凡夫俗子的好父亲,究竟是怎样无情无义的伪君子?!
那姑娘的名字唤作不渝,多讽刺。
正想着,门里传来姜远的声音:“你娘就对他那么死心塌地?怎么给你起这名儿?”
很不认同的语气,显然他也膈应。
随即,是颜不渝的声音:“狗屁,本姑娘杀他的心至死不渝。”
程芳浓回眸望,那颜姑娘已经转过身,潇潇洒洒往里走,似乎根本不在乎被关在里头。
吩咐姜远去诏狱,她想当面质问父亲,为何要这样对阿娘?阿娘知道这些事吗?
她直觉,阿娘与她一样,被蒙在鼓里。
走到半路,她又改了主意,让人调转马车回宫。
去问了又如何?只会彼此难堪。
程芳浓快步进到紫宸宫前殿,盯着皇帝:“我爹,程玘私德有亏之事,皇上是何时知道的?”
皇帝绕过御案,故意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我曾以为,程玘送进宫的,是假的程芳浓。”
闻言,程芳浓错愕不已。
他以为她是假的,才做出那些折辱伤害的事吗?
第35章
即便当初皇帝以为她是假的, 才用尽手段折磨她,程芳浓也无法说服自己原谅。
折磨她,不是皇帝的本意, 可那些痛苦是统统加诸在她身上的。
若非她比自己想象得更坚强,一次一次熬过来, 如今恐怕已是黄土一抔,根本没有机会听到这些。
不想听到他再问, 她是否可以原谅他当初的无心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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