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厂长: 24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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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那你们慢慢吃。”

    余明城不想在这个时候展现自己的八面玲珑。

    至于后续的事情如何处理, 那得看贺红棉还有高厂长怎么想,他听安排就是。

    余明城离开了, 但带来的坏消息打破了原本欢快的气氛。

    贺红棉看着蒸腾着热气的烤鱼, “是不是太辣了, 你们怎么不吃呀。”

    林辰不太会哄人, 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合适。

    她有些不知所措。

    “味道刚好,这烤鱼比我们在部队弄得好吃,您这是怎么做的呀。”

    石磊忽然间开口, 试图用一些问题转移贺红棉的注意力。

    实际上他也做到了。

    “主要是刷酱料, 你得先把这鱼给腌一下……”

    贺红棉很是认真的讲解整个制作工艺,没怎么吃饭。

    等着两位秘书离开, 家里头只剩下她跟南雁时,她有些沮丧的看着南雁, “我是不是表现的很明显?”

    即便是早就没了法理上的牵扯,但她还是没能斩断情感上的那一丝羁绊。

    “赫尔曼说,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来中国定居,他这几年也试着了解一些东方的传统文化, 觉得很有意思。”

    贺红棉和前夫还有联系,在首都再次碰面后, 她不止一次收到赫尔曼的信。

    那是个极为执着的人。

    即便贺红棉的回复不及他来信的十分之一, 但他还是一封封的信送来。

    仿佛不是隔着太平洋,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条街道似的。

    “可我知道, 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呢?不过是给我们彼此描绘一个看起来分外美好的梦, 他在骗我, 何尝不是在骗自己。”

    贺红棉抓住了那一滴落下来的泪水,“我有时候在想,他这辈子究竟有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他真正的快活过吗?

    贺红棉尚且还有为自己而活的时候,愉快的工作得偿所愿。

    赫尔曼·希克斯,他有过真心快乐的日子吗?

    然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赫尔曼·希克斯死了。

    贺红棉擦去眼角的泪,“希望他生前没什么遗憾。”

    这事,南雁说了不算。

    傍晚时刻,南雁打电话到首都那边。

    “我打听到的也不多,不过听说那个科迪·加尔文陪他度过了最后的时刻,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兴许可以问问那家伙。”

    加尔文家的小少爷,这两年也是声名鹊起。

    高级餐厅走出硅谷,在美国的诸多大城市落户开花。

    因为合作者是尼克松家族的女儿,不免受到各方的关注。

    而科迪·加尔文不止是一个精明的餐饮商人,还是南雁的朋友,更是赫尔曼·希克斯昔日的邻居。

    只不过在芜湖这边打越洋电话有些难,具体的还要等南雁回到首都才行。

    “美国那边发了讣告?”

    “已经在筹备葬礼,听说死因是器官衰竭。”

    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褚怀良思忖一二,“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去跟贺兰山说一声吗?”

    这事贺兰山不见得知道。

    “得过些天,这边工作还要整合下。”不止芜湖这边的工作要处理,过两天还要去一趟上海。

    褚怀良深呼吸了一口气,显然南雁并没有去参加这位大科学家葬礼的打算。

    那么贺红棉贺兰山母子呢?

    “小贺的母亲跟我说了挺多,尘归尘土归土,如果你在美国那边还有什么朋友,方便的话送一束蓝色矢车菊到希克斯教授家门前吧。”

    贺红棉说,那是赫尔曼最喜欢的花束。

    南雁记得,她早些时候一位德国客户似乎也喜欢矢车菊。

    那似乎是德国的国花。

    当然现在两德分裂,大概也无法再代表他心目中的那个德意志。

    褚怀良应下,但还是提醒了一句,“你还是尽快跟贺兰山说比较好,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且不管贺兰山到底什么反应。

    他都有知情权。

    “怕他跟我生气?”

    “严肃点。”褚怀良没结婚但不代表不懂得夫妻之间的事情,部里头成家立业的占据大多数。

    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吵架,何况是死了爹这么要紧的大事呢。

    南雁简直能想象出褚怀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心里有数,等下我跟他打电话说这事。”

    贺家母子对赫尔曼·希克斯的感情极为复杂。

    尽管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贺兰山都把这人当海绵来按压,恨不得能从这位德裔美籍的父亲那里多弄一点钱。

    但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没什么能超越生死。

    嘴上轻松的南雁,等待许久之后这才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贺兰山最近工作不是那么忙。

    他们的项目团队实现技术突破后,心态上没有早前的患得患失,平和的进取的心态,有助于研究突破。

    现在的贺兰山,不用动不动就加班。

    甚至偶尔还会跟同事们一起去参加些活动。

    练习国标,又或者组织一个小的合唱班、乐队之类的。

    偶尔还会去福利院,给那里的孩子讲课什么的。

    虽然不像是在美国那样丰富多彩,可以英姿飒爽的狩猎,又或者西装革履的去剧院看演出。

    但眼下的生活他十分满意。

    如果爱人能够与他一起参加这些活动,贺兰山会更高兴。

    当然,他知道这有些痴心妄想。

    但南雁的身份,这辈子大概都不太可能了。

    电话打来时,贺兰山正在准备晚饭。

    接到南雁的电话,他有些开心,“吃晚饭了吗?我这边打算做油泼盖面,高副部长想不想来一碗?”

    “好啊,不过在开动前,我要跟你说件事。”南雁想自己也挺残忍的,明明知道贺兰山很高兴,却还是要让他被噩耗袭击。

    “你父亲去世了。”

    她的话极为简短,没有给贺兰山太多的准备时间。

    话音结束,南雁没有从那边听到什么动静。

    她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贺兰山,你还好吗?”

    “不是很好。”贺兰山努力吸了一口气,他还没能刚才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抱歉,我现在心情有点糟糕。”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让他胃口全无。

    那个曾经如神祇一般为自己所崇拜的男人,死了。

    原来他不止苍老了,也在与他告别。

    “我母亲,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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