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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菀菀》 120-130(第3/14页)
李卓拉着李贽的手,低声却郑重地说道:“上一次,你是代朕征讨不臣。这一次,朕希望你……是代你的皇弟、未来的新皇,去收取这份臣服。”皇帝看一眼已走到大殿门口,却停驻下脚步的太子李琼俊,声音愈加低沉,“朕……朕这个父亲,亏欠你良多。甫一归家,便让你征战不休,不得安歇。朕,多谢你了。”
——
太子如胸中压了一块巨岩般,刚走出紫宸殿,即被候在殿门口的礼部侍郎沈重瑜一把抓住,无可奈何地随了那面上笑嘻嘻却最是严格的沈大人又去了登基演礼现场。
整整一个下午,太子被那演礼折磨得口鼻生烟,浑身酸软。碍于那沈重瑜大人实在难缠,轻易不敢在他面前露了痛脚,只得强打了精神,一遍又一遍,如同个提线木偶般演练,着实比军中操练,还要令人难熬些。
好不容易又到一个暂歇的空暇,太子忙钻到为他特备的休憩帐篷中,四仰八叉地躺倒,连水也不想喝,就想一息也不要动弹地歇着,才好攒足气力进入下一场。
刚刚躺倒,便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过来,帐帘随即被人掀起,是那满脸急切又惶恐的瓦儿公公。
他一见到太子,便疾呼着“瓦儿死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地一边磕头,一边快速禀报道:
“殿下快回东宫看看吧,宁王殿下他方才突然驾到,瓦儿拦不住他,只好赶紧来找殿下……”
太子“呼”地一声坐起身来,又急又怒地问:“他怎会进去的?东宫的人都是吃素的不成?”
瓦儿跪在地下答道:“是淑宁公主派人叫的门,哪想到宁王殿下跟在后面,便……便一路进了来……”
那淑宁公主李襄儿乃是皇帝李卓之兄李福的遗腹女,一直由林皇后教养。她一直钟情于宇文贽,先前还求过皇帝赐婚,自然是未果。前些日子知道了宇文贽其实是皇长子李贽,和太子哥哥一样都是自己的本家哥哥,才放下了执念。然而那层对李贽的喜爱,却仍如在她眼中加了层滤镜一般,令她拒绝不了这位大皇子哥哥。
因而这回李贽寻到她,请她和自己一同去太子东宫,她自然是二话不说地便随了他前往。
太子气急败坏地扑出帐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沈大人,健步如飞地便朝东宫方向奔去。却听瓦儿在身后追着喊道,“殿下,安侍卫备了马……”
飞身上马的太子仿似天都要垮塌了一般,策马驰回东宫,堪堪驰到东宫宫墙外廊道处,恰好赶上一辆马车从东宫门口起驾,心知那必是宁王李贽的马车,太子便心急如焚地一提马缰,纵马过去拦在了马车前面,不由分说冲那赶马车之人就是一鞭,厉声叱道:“大胆狂徒,到我东宫何为?”
那马夫被打得头脸流血,却并不停车,直到听见车内传出一声“暂且停车吧”,才“吁”一声叫停了马车。
只见宁王李贽从车内走出,冲着太子一个抱拳:“太子殿下这厢有礼。”
太子见果然是宁王,又是愤怒又是忌惮。他并不愿下马,便一提马缰,围着那马车转了一圈,一双凤目只死死盯着那层厚厚的车帘。最后回到李贽跟前,居高临下地说道:“皇兄怎会不告而至?孤疏于接待,还请皇兄随孤返回东宫一叙。”
宁王面上丝毫不露神色,眼中却邃暗得如同飓风中心那处寂静无形的风眼,危险至极。
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本王要多谢太子殿下,替本王将吾妻徐菀音接至京中,已叨扰多日,今日本王便将她接回了。”
太子一听之下,浑身遽抖,再也顾不得太多,一抬腿便跃下马背,往那马车上跳去,一边怒道:“荒谬!徐菀音何时成了你宁王之妻?”
他却如何跳得上去,宁王牢牢守于车前,只一个抬脚便阻住太子身形。
太子自是毫不甘心。他平常里习练拳脚也是日日不息,此时又是被那深自嫉恨之人抢了自己心尖上那人去,心中只一个声音嗡嗡响着“绝不能让他将菀菀带走”,便沉肘出拳,向李贽击打过去。
李贽方才进得太子寝殿,见到昏迷不醒的徐菀音面色苍白,瘦得如纸片人儿一般,早已是心疼得如割如剜。他大约也从暗卫老宁那边知道了菀菀这些日子的遭遇,恨不能将那些遭遇全数施与太子身上。此刻见太子主动出手,如何还能忍得住,那于战场上喋过血的拳脚,便随了眼中怒火一同喷薄而出。
太子哪里招架得住宁王的回击,不到一个回合便被他牢牢制住,甚而被反剪了双手,腾空扔到马背上。宁王伸掌一拍马屁股,那马儿吃痛,刨蹄便奔,在东宫宫墙外的廊道上“哒哒哒”跑了一个来回。
待太子满面通红地重新驭马跑回来,双方兵卫已对峙在那条并不宽敞的廊道内。
太子又羞又急地叫道:“李贽,你想造反么?”——
作者有话说:菀菀的真命天子宁王殿下终于驾到!
第123章 兄弟阋墙
只见宁王李贽轻轻敲了敲马车前框, 朝车内说道:“柳妈妈,请将东西拿出来吧。”
车帘一掀,那胖胖的柳妈妈捧出个布包来, 几下解开布包上的搭扣, 取出一沓各色不一的纸张文书, 交到宁王手中。
宁王盯着太子, 慢慢说道:“徐菀音乃是我李贽之妻, 怎么,太子殿下不信么?刚好今日我将婚书、聘书、礼书,乃至她的户帖, 统统都带了来, 太子殿下可要查验一番么?”
原来李贽先前在郁林徐府, 与岳父大人徐渭一席夜谈之后,说明了自己已将徐菀音视作妻子, 将徐渭视作岳父,并要求将徐菀音房中物事带往京中、以解相思。
李贽做事何等细谨周密,既想定了要趁此机会,将自己与菀菀的夫妻关系彻底敲定,便狠下了番工夫,将所有情理与礼法相关事务、乃至涉及身份变更等等一应细节,尽数考量到位。
于是几度鸽传,令京中暗卫将自己留于血鸦密室的身份文书做为蓝本, 火速制成了一式两份的红绢婚书,加盖官契印鉴;又按李贽亲书于鸽传上的诸般细节内容, 制出男方聘书与礼书。
最终竟在李贽已骑马离开后,由那仍留在郁林忙碌了好一阵的暗卫营老左等人负责,请徐渭在几份从京中急递而至的婚书、聘书、礼书上一一签押, 表示徐家已接受婚聘,应允了婚事。
那徐渭虽觉得奇怪荒谬,却只以为是那宁王爱女儿成痴,竟连身后婚事也要做个十足十,心下也是感动不已。到最后,竟是极为配合地将女儿闺房中的诸多私密物事,包括徐菀音个人私印等等,除了留下一些作为家人念想,其余便几无保留,尽数打包装箱,任老左等人运往京城。
实则徐渭因对女儿徐菀音感到愧疚,他作为父亲,竟被权势所迫,放弃了自己骨肉,实在无能、无奈、更是无耻。因而他心中也暗自盼望,既然宁王对自己女儿这般用情至深,若他有那机缘和手段,竟能找到菀菀,往后菀菀能得宁王庇护,也算是她的造化。
便是因了徐渭有这层暗暗的盼望,他也应允了宁王希望由柳妈妈亲自清点徐菀音闺房之物,并随暗卫车队同上京城之请。因徐府上下皆知,柳妈妈在菀菀身上所花心血,远多于徐母卢氏,故而有柳妈妈随着去往京城,徐家人仿佛又多了一重心安。
太子哪里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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