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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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妈妈自然知道,这是镇国公府上默默地在下逐客令了。便自觉地加紧在外找地方。

    终于被个房牙子带到徐家田庄,说了句“物归原主”,便将门锁带房田诸契统统交了给她。

    柳妈妈确乎经过事的,却也因了此事感念不已。因见田庄大变了模样,活脱脱被整葺得如同一所正经门户一般,就便是这徐晚庭徐公子接了任命就了官职,能得自立个门户,坐拥这么一所院房,也足有脸面了。

    不仅如此,那背后之人还给配了管事和田庄仆役。

    明眼见得,此非一日之功,想来那人早就有意做此一事,只不知乃是从何时开始。

    柳妈妈却是精黠,并未将这些告诉徐菀音,只说找回了自家院子。

    也是一心指望自家小姐与那人能得生分一些便是一些。

    哪知还是被下人多嘴说出了那人名号。

    就便是无人多嘴,徐菀音又何尝看不出,这田庄院里屋里,处处皆有宇文世子行迹。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起来:“柳妈妈你可知,宇文少主去哪里了?”

    然而那柳妈妈又缘何得知宇文世子的去向?

    只得压住些心中疑惑、与幽伏于心底的那几分想念。

    又过得几日,秋凉已至。到了夜间,只听秋虫唧唧,仰脸即见秋月清冷,悬在梧桐梢头,将满庭的草木敷上一层薄霜也似的银辉。

    方在竹亭那处小坐了一息,便觉着裙下沁凉,起身一看,身下衫袍已然濡湿,脑中倏然闪过那日在宫中,那人将自己揽至膝上,原是因了更深露重,草间露水濯湿了衣裳,那人只是顾着身边人的衣袍湿了,却毫不在意他自己早已上下浸透……

    心中方得一刻柔软,却又想起黑暗中,自己被那人牢牢箍于身下,不由分说地吮吸唇舌,那湿热粗重的喘息声响彻于耳边,听得人惊心动魄。他身上那般硬,整个儿压覆在自己身上,又硌又痛又是不堪其重,却连动也动不得一分……

    又是恼怒起来,心道自己为何要去想他此刻到底在何方?他那日做了那般失格之事,该当惭愧不已,再也无脸现身于自己跟前才对。

    翌日,依如意馆值表,徐菀音着了一身束袖斜?袍前往画院。

    刚进画院大门,便见赵翼大人携了一道宫中文书,让她赶紧回去准备准备,今日午时便要随集贤院列队,动身前往大荐福寺,须在大荐福寺行迎佛法会一十一日。

    突如其来的诏令,让徐菀音猝不及防,一时间紧张万分,因从皇宫到自己现下所居的田庄,马车往返至速也需个把时辰。

    因而根本来不及问询细节,忙匆匆奔至宫外。所幸自家新置的马车还停在那处,也不好问那仍有些陌生的赶车仆役王二为何还在此处,加紧上了马车,便令王二赶车回田庄。

    一通急乱忙碌后,终于由柳妈妈收拾好了足够十一日在外的衣物包裹,千叮咛万叮嘱地送她坐上马车进城入宫。

    马车走出了老远,柳妈妈仍在那处立着,心中好生忧虑。小姐何曾独自在外如许长时间过?还是一付需要彻底隐藏的女儿之身,是真真不知她要如何照顾自己,才能安安稳稳渡过这十一日。

    徐菀音一直到进入了集贤院学士列队之后的画工队伍,随另两位画师坐入那青布帷幔的油壁车,才从同车的首席画师呼延明口中得知,这一趟,原是因了西域高僧玄玑法师突携佛门至宝入京。

    至宝有三,一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贝叶原本;二曰以天竺陨铁所铸,击之清越如梵唱,传闻可涤荡心魔的佛音铜;三曰描绘弥勒菩萨降世宏景的绢本彩绘《弥勒下生经变相图》。

    皇上龙心大悦,特命太子李琼俊与二皇子李诀赴皇家寺院大荐福寺主持迎佛法会,并令鸿胪寺、集贤院共同筹备。

    据说此番前往大荐福寺,原本没有画院的事。哪知提前从大荐福寺过来接迎玄玑法师的慧明和尚突然上奏,道是佛图绢本质地轻薄易损,须专人临摹备份才好。

    太子与二皇子闻言,皆是深以为然,便临时请诏下发至如意馆,由赵翼大人亲自带领两名首席画师,再加上据称“尤擅线绘”的徐晚庭,一同前往大荐福寺,行临摹之职。

    徐菀音心下惴惴,也不知这个“尤擅线绘”的评价从何而来。近些日子以来,那赵翼大人对自己的态度倒是大有转变,也领着自己这个纯纯的“门外汉”习学了不少专业画功,她自觉刚刚领略到一些画笔之下的日月春秋,怎的便能随同画院长官、悿与首席画师居于一车,去做临摹佛图那等宏阔大事了?

    忙在车中朝二位首席画师连连作揖,虚心请教此去应当如何行事,万望二位多加提点,以免行差踏错云云。

    那二位原本也是奇怪,怎的会捎带上徐晚庭这么个三脚猫、二把刀,去做那等大事?却从赵翼大人那里听来云山雾罩的一句,道是“捎带?该要问问究竟是何人捎带何人罢……”

    说得二位首席俱是心中一凛,心知背后必有自己不可知晓之情之理,自己恐怕才是要小心谨慎、莫要仗着首席的头衔便任意施为的那个。

    于是在面对谦虚小意的徐晚庭时,二人只是诸般有礼,无不应好——

    作者有话说:急死个人!徐公子要入太子之毂了,世子爷却上哪去了?

    第64章 太子好知趣

    酉时日入, 法鼓初震。

    大荐福寺山门洞开,九重铜钉映着斜照秋阳,洒下一地碎金。

    太子李琼俊立于朱漆步辇前, 着赤黄袞龙袍, 腰悬七宝蹀躞带;二皇子李诀稍后半步, 穿深紫圆领袍, 犀角带上挂金鱼袋。

    玄玑法师捧经匣缓步趋前, 口中唱谒不息。十二名寺中沙弥分列迎道两侧,齐诵《宝鼎赞》,恭迎法师。

    鸿胪卿奉上紫檀香案, 太子三捻龙脑香, 青烟直上鸱吻。

    待迎佛法仪仗队尽数入了大雄宝殿, 由太子主理,二皇子协理, 会同方丈荐福上座释弘忍法师,升莲花须弥台座,恭迎玄玑法师。

    但闻佛音铜磬声震屋瓦。

    徐菀音一袭青衣,跪坐于画师席末的青蒲团之上。见赵翼大人离席叩首,协同上座法师缓缓展开绢本彩绘《弥勒下生经变相图》。

    一缕斜阳绵软悠长地从大殿门外铺洒而入,只见金沙般的光线照在那佛图之上,竟如有虹晕自绢本之上冉冉而起,惊得殿内众人一阵骚动。

    徐菀音抬首望去, 却见高座之上的得道高僧闭目端坐,似被那虹晕相托, 似如神佛。一时间不禁暗自失神感叹。

    却迎眸碰上一道灼灼目光,竟是太子从那边厢高处,远远地直盯过来, 似深邃,又似直白,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徐菀音忙垂眸收目,复又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敢稍动。

    一百零八声暮鼓沉沉敲响,首日的开经梵供“启函礼”已毕。

    大雄宝殿之上,香炉余烟袅袅,盘旋在丈八高的释迦牟尼金像周围。

    距大雄宝殿百步之外的香积厨院,乃是专为皇家迎佛法会用斋之所。

    徐菀音随鸿胪寺、集贤院随行官员,及如意馆画院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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