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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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是要凑拢过去一亲芳泽?

    越想越是犹豫,实在不若自己平日里行事那般果决, 心中又被自己的这般变化惊了一息,便干脆推门而入。

    只见东侧院落里一处稍大的画室内,几名画师正在心无旁骛地临摹佛图。他们手底笔锋划过绢帛的沙沙声细细密密,在一片寂静的禅院里,竟变得颇为响亮。

    二皇子探头探脑地往内觑看,却没见着徐公子。便抬脚朝禅院另一侧走过去。

    没走两步,便见大画室旁侧,有一间小小禅房, 里面就像一个作坊般,有两三个大小不一的工作台, 其中一台上摆放着前两日见徐公子怀里抱着的高高一沓澄心堂纸;另外两台上,则是几匹生绢绢帛和一些瓶瓶罐罐,内里装的似是处理绢帛的药水。

    二皇子心中正想着, 那徐公子莫不是在这“作坊”里干苦力吧?

    却见徐公子果然从里间一个架子后头转将出来,身上穿着一袭青白短摆罩衫,乃是便于活动的交领右衽,中单似是一件乳白色苎麻,半高的领口从罩衫交领处露出来,恰好将她颈喉处挡得严严实实。

    徐公子这身服色,可与那画室内的画师不太一样。那二位首席画师身着如意馆画院的工作袍服,一色赭黄。那赵翼大人更是一身崭新的深绿圆领官袍,在画室里晃来晃去,不断检视画师们笔下是否有误。

    服色不同,干的事儿也大相径庭。只见那小郎君手拽一柄木槌,反复捶打着案上生绢,捶打得累了时,又转头去在一旁的生绢绢面上涂抹那发黄的药水。

    便这般往复着来回操作,看得外头的二皇子也跟着觉出辛苦来。

    晨间的日光从禅房窗格射入进去,给徐公子身上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二皇子怔怔看着她,只觉得那小郎君一身的弧度好生柔和,柔和得入了他眼便掉落进了心。

    正满心怔忪时,徐公子又转身进了里间,只听咯啷啷一阵东西掉落的声音、和徐公子低低的一声惊呼,二皇子便如听到了召唤一般,两步抢入进去。

    便见里间的置物架上一片凌乱,落了些物件下地,徐公子在一旁轻轻跺脚,嘴里“嘶嘶”有声,显是被个物件砸到了脚面。

    徐菀音正疼着,突见外间有个人影闯入,定睛一看,竟是二皇子殿下。来不及反应怎的二皇子到了此处,只是觉着自己碰翻了禅院之物,闯了祸,立时就被个皇子抓了现行,是否算个罪过呢?

    正犹疑着心想要不要跪下请罪,那二皇子已大步走到身前,离自己那般近,直瞪瞪地看着自己,似有话要说。

    心中便有一阵烦恶之意涌出,不顾自己脚痛,蹬蹬蹬倒退几步,就退到了置物架靠墙一边。

    嘴里一边说着“殿下,晚庭无心之过……”,刚要跪下来,就感到眼前一暗,那二皇子殿下竟一路逼过来,伸手便握住她两肩,不令她下跪,却将她困于置物架和墙壁之间的夹角内。

    徐菀音脑中电光火石闪过那日在宫中蹲于墙根下时,听到二皇子在墙内对那“莹莹”所做的那起子恶事、所说的那一堆或软或硬的虎狼之词,一颗心都拎到了脑门上,又是害怕又是情急,便高声唤道“殿下恕罪……”

    那二皇子将徐公子两个柔嫩细薄的肩膀抓于手里,确是觉着软玉温香在手,真真有那般心醉之感,心中也是惶然,心想难不成自己也能从了男风?立时便想将手里这徐公子的领口扒开来,看看她颈喉处究竟是何光景。便听徐公子已高喊起“殿下恕罪”来。

    那边厢画室里的几人倒也反应甚快,当即便有回应:“徐公子,怎的了?……没事吧?”只听咚咚脚步声起,已有人推门而入。

    二皇子沉眸放开徐菀音,退后一步,又看一眼刚刚进了屋门的几人,道:

    “徐公子须得小心才是,这处禅房怎的竟是个库房么?摆了这么些物事……”他将眼神定在那几名已深深揖拜下去的如意馆人等身上,“如意馆此番来的人手这般缺的么?要令徐公子独自一人在此,做这些使蛮力的杂务!孤可是听说,调徐公子过来,是因了她擅长线绘之故。”

    说完这话,便是一阵慑人的沉默。

    那赵翼大人本是行的揖拜之礼,听完二皇子这般问话,头上冒汗,忙一头跪倒下来,话都有些说不利落了。

    原来他确是给徐晚庭安排了各色杂务。只因如意馆来人实在少,到得这皇家寺院,又实在不敢指派寺中和尚做事,偏生杂务着实太多,连他在内真正能做临摹工作的,也就三人,只得将徐公子调做杂役。

    心知若被“上头”那人知道了,自己万万得不着好,却只被临摹佛图的任务压得毫无他法,只能如此。

    哪知那边那位“上头”人物倒是还未来过问徐公子的事,竟又来了这头这位“上头”人物。

    赵翼大人心中只是哀叹,心道这徐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怎的有如许多的“上头”人物,冷不丁的就要来过问她的事呢?

    待他将头磕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还没说完诸般情由时,却听徐晚庭在头顶轻声说道:“赵大人……请起,二皇子殿下已经离开了。”

    却说那二皇子将一番质问抛出去,牢牢压服了几名如意馆画匠后,也不欲多留,毕竟今日的“金经入藏”仪式,自己还需站到太子身边协理。

    侧脸看一眼徐菀音,见她低眉顺眼立于一旁,心中未尽之事虽仍是撩得他有些心痒难搔,却知此刻已无暇再询,便一甩袍袖,不再管那地上跪伏的几人,离了洗笔禅院而去。

    一日无话。

    暮鼓声里,大荐福寺的灯火渐起。

    寺内东侧的菩提院内,二皇子李诀的湛然阁几处檐角下的风灯已燃。

    心腹太监王德运急匆匆而来,直接便进了二皇子禅房,跪下便报:

    “殿下,太子召了徐公子去藏经阁小礼堂,说是要一同作画……”这王德运显是兴奋,因他已盯了好几日,总算盯出了些眉目。

    二皇子眉宇间一紧,问道:“徐公子去了吗?”

    王德运:“去了,奴才见徐公子走进那小礼堂大门,才奔回来禀告的。”

    二皇子瞳孔微微收缩。

    王德运:“藏经阁廊灯,奴才已备了两盏,殿下您看,奴才要不现下便将廊灯送至掌灯沙弥处?那边厢是时候掌灯了……”

    二皇子禁不住闭了眼,脑中泛出那徐晚庭被自己抓握住双肩时,那张美目泫然的脸……自己离她那般近,近得都能嗅到她身上那息幽然清泠的馨香……徐公子,怎会散发出那般勾魂摄魄的……女儿香?

    王德运准备的廊灯,灯台底下黏了一个小小的西域秘药药包,遇热便会挥发出无色无味的药气,毁神催情。便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能被那药气扰得乱了神智,欲行苟且。更何况是对那小郎君本就爱得深切的太子,就便是他抵受得住徐公子之色,又如何扛得过秘药之力?

    这原是二皇子早就谋定之事。

    皇家寺院大荐福寺的藏经阁遍藏佛经,若太子与徐晚庭在那处行了秽乱之事……他几乎能看到明日早朝时,御史们弹劾“储君亵渎佛法”的奏疏如雪片般飞来的场景。

    王德运心中狐疑,跪候着二皇子殿下。

    那殿下却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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