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男魅妖结为道侣: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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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意笑道:“看来裴掌门也没空受我拜见,懒得同你们晃,我明日要回云京销账,今晚请你们喝酒。”

    谭归荑笑道:“好啊,虞公子豪爽。”

    薛景年看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和在檐下煎药的颜浣月,说道:“虞十六,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谭归荑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笑道:“都是兄弟,懂你。那我们去了,你好好去安慰安慰,小姑娘心量窄,想得多,也不怎么大气容人,都是同门,却一直对你怨气难消,好难理解啊。”

    第100章 戒心

    颜浣月放下小蒲扇, 将左手上的白纱布紧了紧,而后提起药炉上的小瓦罐,将熬得滚烫的汤药倒进一旁的白瓷碗中。

    褐色汤汁咕嘟着白烟撞进一片冷清的瓷白中, 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

    她呛得鼻腔一苦,连口中也泛起了一股淡淡的苦味。

    她往日只顾着熬好药去喂给病人, 这苦味她以往并未发觉。

    可今日这艰涩之气却犹为明显,压抑得难以忽视。

    客栈单薄的窗纱内隐约可以看得见屋内的几个人影,却一派寂静, 除了几声咳嗽, 便没有什么额外的声响。

    颜浣月端着客栈里老旧的木托盘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门走进房中, 又转身将门关上。

    韩霜缨与苏显卿立在门边的小方桌旁,齐齐望向她, 下一刻,又转头看向床边。

    床边的暗蓝帷帐用铜钩挑着,裴寒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一身素衣,未戴冠佩, 神色沉静, 眉目之间却沾染着几分少见的疲惫。

    颜浣月说道:“掌门真人, 药熬好了。”

    裴寒舟略微颔首, 对床上的人低声说道:“起来喝药。”

    裴暄之躺在软枕上, 侧首看着端药而来的人,又收回目光,看着床上方的暗蓝帐子, 咳嗽了好一会儿。

    既不起身喝药,也不开口说话。

    他薄薄一个人躺在那里,除了偶尔长睫颤动, 连呼吸都不明显,一副清冷疏淡,不与尘世相染的神态。

    裴寒舟回首看了一眼立在他身后的颜浣月,又转头垂眸看向床上一声不吭的逆子,沉声说道:“先起来喝药。”

    裴暄之躺在床上看着裴寒舟身后的颜浣月,目光落在她绑着纱布的左手上,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嘶哑,“苦……”

    颜浣月低眉敛目,将药放到床边的小几上,轻声说道:“我去拿蜜饯。”

    说罢转身往桌边走,身后裴暄之清清淡淡地说道:

    “父亲,您问的话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不清楚我是如何从明德宗离开又出现在鬼市的,至于这次又是如何从旁人手中脱身拿到界灵的,我也不记得了。”

    “我连随您去天衍宗的事都记忆模糊,若我当真有什么令人怀疑的地方,不如将我送回长安吧,也免得为害他人,惹您生气。”

    裴寒舟波澜不惊地说道:“你长安的养父母都已过世。”

    裴暄之忽地睁大双眼,茫然地像个孩子,震惊与不敢置信划过他的眼眸。

    许久,他缓缓阖上双眼,长睫颤颤,两行清泪自眼尾淌入鬓间。

    情虽悲切,他却极为克制安宁,声音沙哑之间尽是寒凉清冷,“如此说来,这茫茫世间,我当真是个无所依凭,任人欺凌的孤儿了……”

    裴寒舟抬眸静静地看着他闭目淌泪的模样,心口像是被细细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暄郎,你当真忘了吗?”

    裴暄之抬袖抹了抹眼睛,又将手腕压在双眼上抵着泪痕,带着鼻音,凉凉地说道:“若裴掌门不信,自我到天衍宗之日起,搜魂便是。”

    “好,如此,日后倒也可免他人口舌,只是你要吃些苦头,不过为父会补齐你因搜魂所致的神魂缺失,若你当真都忘了,以后只好生待在宗门便是。”

    裴寒舟思虑片刻,并未过多犹豫,单手掐了个法诀。

    颜浣月退至韩霜缨身侧,紧紧盯着裴寒舟的指尖法诀变幻。

    一缕微光似轻羽一般落在裴暄之眉心,他骤然神色扭曲狰狞了一瞬。

    一道光影自他眉心散开,栩栩清影似轻纱一般铺展于空中。

    画卷中,昏暗的灯烛旁,几列描金牌位在墙上投下高高低低的影子,疏疏淡淡,像一片无枝无叶的树林。

    裴暄之拈着点燃的香,跟在裴寒舟身后。

    “不孝子孙裴寒舟,携吾子暄之敬拜诸先人。”

    他身后的少年比此时还要单薄苍白许多,默不作声地挨个牌位叩首,上香。

    走出宗祠时,嫩黄的迎春花自荒疏的园圃中依风摇晃。

    少年拢了拢厚厚的斗篷,在初春的寒风中吐着白雾问道:“父亲,可还有其他裴氏长辈需拜见?”

    “没有了……”

    裴寒舟仰头看着宗祠前象征着家族繁荣昌盛的大榕树,原本三人连臂合围尚不足以抱全的大树,不知何时早已枯死。

    风一吹,就有断枝干叶在万物复苏的春风中飘零而下。

    “他们大都死在了北地。”

    “那……我母亲呢?”

    裴寒舟回身帮他戴上斗篷上的风帽,眉眼温和,“你来咸阳后,大约向苏家人打听过的,是不是?”

    少年垂眸道:“是听说了一些事,不知……”

    裴寒舟并未过多解释,只是问道:“若你自幼羸弱确是因她,你怪她吗?”

    少年却抬眸,双眸明若寒星,语调清疏,“您希望我怪她吗?”

    裴寒舟隔着风帽抚了抚他的脑袋,没有回答。

    少年说道:“孩儿未出生时,一切意愿自然以母亲为主,她不想要腹中胎儿,则可以不要,这本就是她的权利。”

    “只是我似乎天生偏执了一些,非要忤逆于她……想来,我的出生或许也曾让她头疼过,不过,我出生后她没有杀了我,留着这副羸弱之躯将我寄养别家,却也……让我头疼了很多年。”

    “我恨过天命,自然也恨她,只要她日后不再出现在我眼前……”

    春风带寒,从咸阳往天衍宗的路越走越冷,不过好在山上已渐渐冰雪渐消。

    裴暄之跟在裴寒舟身后,慢悠悠地走过楼宇高阁。

    不时几个长老前来相迎,寒暄过后暂与裴寒舟走在前方暗暗交谈着什么。

    裴暄之走得慢了一些,刻意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一路上他都格外沉默,这种大宗门的风光他从未见识过。

    当他停在一树早开的桃花树前等着前方的长辈再走远些时,却瞥见一抹雾粉身影气势汹汹地从不远处的学舍冲了出来,在人群中扯住一个穿赤缇衣袍的少年厮打了起来。

    她明显不是那个少年的对手,却红着眼眶,忍着眼泪与人拼杀,活生生抓了一把人家的脸颊,一下就见了血。

    他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争闹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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