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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如昼十年》 50-60(第14/24页)
但她不愿意,最后只能改成睡眠科。
医生给她开了两种药,一种是思诺思,在所有催眠药物里副作用最小,另一种是富马酸喹硫平,能维持较长时间的睡眠。
晚上我没有睡,看她吞下药片后,我开始计算时间,26分钟后她才进入睡眠状态,六小时后没有醒来,应该是第二种药起了作用。
……
7月24日
喹硫平的副作用比想象中要大,第二天醒来后,她整个人更提不起精神了,反反复复地入睡,又反反复复地醒来,清醒时也只是坐在床边发呆。
还好,这是三楼。
只是三楼。
……
7月25日
和昨天一样。
……
……
7月26日
同24号。
……
7月29日
我想跟她好好聊聊,告诉她很多她从未注意到的事,比如她究竟有多好,方方面面都好,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也比如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她的身后有很多人陪伴着她。
可每次对上她无神的双眼,我立马就能变成一个哑巴,也怕词不达意后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是不是该给她一束花,或者一个拥抱?
……
7月30日
她今天的状态好了很多,来明港后,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出门走走。
我给她买了串棉花糖,可惜最后没吃成,也庆幸没吃成,不然就要错过她这十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
我们还去看了烟火,其实是挺普通的一场烟火,但烟火下的她太漂亮了,显得那些烟花也变得特别起来。
在我提出要一起养条小金鱼的时候,她有些难过,我猜,她是想到了白露。
白露,白露……
我也有点想它了。
……
……
8月5日(今天)
从娄望那听说了她和高二时候的同学关系并不好,所以在当她提出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后,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决定,但如果她真的想,我不会阻止。
结果比想象中的要好,从酒楼出来的那一刻,她是笑着的,我好像看见了按照安稳快乐模式长大的“林听”。
原来有一个正常童年、少年时代的“林听”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没关系。
林枕溪已经变得越来越好了,未来只会更好。
她可以这辈子都不接受我,但一定要接受这世界上最漂亮的花和最诚挚的赞美。
就像她可以让眼泪盛满眼眶,但不能让它模糊眼前能看到的美好风景。
要让星星永远装进她的眼睛。
……
林枕溪将这些独白翻来覆去地看,零点一到,新的一页日志出现。
她立刻点开,是很简短的一句话:
8月6日
林枕溪,生日快乐。
……
自从白露离世后,林枕溪就再也没做过梦了,但在生日这天,她又梦见了很多人。
洛珈在梦里告诉她,她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
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于蓝天白云下,也可以痛痛快快地吃着从前被明令禁止的垃圾食品。
她还说:“姐姐,我现在很幸福,你也要幸福。”
不待林枕溪回应,画面陡然一转。
梁静思第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但她什么都没说,只笑着朝她挥手告别。
她伸手去抓,抓住的却是裴寂的手。
裴寂反握住她,抬起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下,梦里没有任何触感,那一刻,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悬浮在七彩祥云之上。
有道轻柔的嗓音随风而来,“你不想抱我吗?”
大多数梦都是毫无逻辑的,被动卷进梦里的人所有的行为也都是不受控制的。
林枕溪看见另一个自己抬高手臂,环住他后颈。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循循善诱,用蛊惑性十足的低磁声线问:“你不想跟我接吻吗?”
这个梦和十二年前喜欢上裴寂时做的梦,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戛然而止。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来,不算大,被海浪声掩盖。
林枕溪缓慢睁开眼,摸到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3:25。
混沌意识消退的下一秒,她忍不住想:裴寂是不是给她打过电话,想亲口祝她生日快乐。
为什么她偏偏在这时候遗落了手机?
遗憾,欢喜,期待……接连涌上心头,最后她感受到的是一种危险。
裴寂不求回报的喜欢和关怀,对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也因陌生,带来的甜蜜里充斥着不确定的风险。
在她这艘沉船尚且修缮完全前,她应该和以前一样避开,可这次,她脑袋里还冒出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想法:有风险的东西,往往伴随着高收益,都已经一无所有的她,为什么不能放手一搏?-
上午十点,丁倩雯和沈露西还在睡,林枕溪先起床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卡丁车馆拿回手机,结果发现林牧就在酒店大厅等着,看样子还等了很长时间。
林牧也第一时间看到她了,两个人朝对方走去,没几秒就将距离拉近。
林枕溪刚叫出一声“哥”,就被林牧打断:“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中途醒来一次,不过没多久又睡过去了,一直睡到九点。”
林牧心不在焉地哦了声,“饿不饿,带你去吃早饭。”
“不饿,我等她们起来,一起吃午饭。”
说着,林枕溪察觉到不对劲,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有悖林牧的性格。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牧想说什么忍住了,“你跟我来。”
卡丁车馆的员工宿舍没有林牧描述的那么糟糕,三十平米的loft单人公寓,日式装修风格,色彩搭配得很柔和,碍于林牧的东西很少,人也不在公寓做饭,没什么烟火气息,显得有些冷冰冰。
林牧没再拐弯抹角,“奶奶去世前,有给你留下过什么话吗?”
林枕溪愣了下,本能想要逃避这个话题,可当她想起昨晚出现在梦里的梁静思后,最先蔓延到嗓子眼的不是愧疚和痛苦,而是一种怀念,然后才是绵延的酸涩感。
不管什么伤口,用创可贴捂太久,都需要撕下来,让它们透透气。
一味的遮掩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林枕溪双手握成拳头,鼓起勇气后松开,“没有,一句都没有。”
她哑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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