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昼十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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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抱怨:“你看着不怎么壮,怎么比猪还重,我上辈子怕是欠你的……”

    他把人半拖半扛回别墅,累到快喘不过气不说,身上的汗没完没了地往外冒,还被吐了几口,整个人臭气熏天的,就借浴室洗了个澡。

    折返回客厅,发现醉鬼变成了死鱼,正仰面靠在沙发上。

    娄望把没说出口的牢骚咽了回去,上前摘下裴寂的头显,正要给这玩意关机,忽然听见模模糊糊的一声:“裴寂,你还在吗?”

    音色听着有些耳熟,他思索两秒——林枕溪?

    可这地方,哪来的林枕溪?

    “诶哟我去,大晚上的见鬼了。”

    娄望被吓到差点蹦上沙发,脑袋东张西望一阵,人影、鬼影都没瞧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手里的现代高科技在捣鬼,更懵了。

    等他戴上头显,视线里进来一个和林枕溪五官高度相似、看着又比她小十来岁的女生,突然好像明白了裴寂这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都在忙活些什么。

    古有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现有裴小寂为解情伤,寄情AI。

    有趣,真有趣。

    娄望啧啧称奇,努力逼自己去理解这哥们的荒唐行径行,最后还是忍不住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算了,理解不了,做兄弟的,就只能陪一个了。

    娄望拿起平板,摸索一阵,在行为指令框里连着敲下几行字,一键执行。

    宿醉后遗症强烈,导致第二天醒来后,裴寂在房间里缓了好一会的神。

    身上的酒味重到呛人,衬衫领口的酒渍已经晕染成暗紫色,他边走边解纽扣,余光捕捉到AR头显闪烁着的红光,显示待机状态。

    平板里的程序也还在持续运行当中,他点进存档文件,结果在一众“脸颊”、“牵手”、“拥抱”的行动指令下,看见了数条让人匪夷所思的记录:

    林听立定跳

    林听100米跨栏

    林听三步上篮

    林听4?200米接力跑

    林听撑杆跳

    ……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昨晚到底得醉得多离谱,才会把她当成运动员胡乱一通恶整?-

    林枕溪刚回医院不久,就收到了娄望那几条消息。

    看着又像在骗她,但她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想把情况问得清楚明白些,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临别前裴寂对她说的那些话。

    语言并不华丽,更称不上是甜言蜜语,胜在有种难能可贵的真诚。

    即便她再不愿意承认,她当时的心跳也确确实实乱了节拍,又一次间接作证她的理智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定。

    当然这不能怪他太聪明,总能精准地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只能怪她自己太没出息,又太没经验。

    不管是林听,还是林枕溪,任何时候她都是独立的,为了不麻烦别人,总将自己架在一种情感孤立状态。

    她擅长去爱,唯独不擅长被爱,对她而言,后者才更像一件让人身不由己的事。

    要是裴寂还是以前那个始终注意不到林听存在的少年,该有多好?

    那她能感受到的只有绵密的酸涩,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时而欢喜时而悲伤,仿佛被人丢进冰火两重天的世界,折磨到五脏六腑都疼痛难忍。

    她就应该在他说出那句“能不能再一次追求你”时,摁下心头的错愕和慌乱,用毫无转圜余地的语气回上一句:“我还是那个回答,我们以后就别再见面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她只能从当下这一刻,重新开始坚定起自己的决心。

    如果还是做不到快刀斩乱麻,那就从一次次的漠视开始,慢慢将他一点点地挤出自己的生活。

    林枕溪闭了闭眼,咬牙敲下:【我没时间。】

    对面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再回复。

    本以为这事到这就完了,结果零点刚过,娄望的头像又有了动静:【没骗你,这哥们是真醉得不轻。】

    他甩了张照片过来。

    林枕溪点开看。

    照片里的裴寂衣衫凌乱地横躺在沙发上,仰面时的喉结像明港岸边的礁石,棱角锋利,周围凸起的青筋也被衬出极强的存在感。

    挺括的肩,凹陷的锁骨,被汗水洇湿的衣领和泛着光泽的皮肤,层层叠加,禁欲又涩情。

    娄望说的对,人确实醉得不轻,但也能看出,过敏是假的,至于这姿势是不是摆拍,有没有色/诱意图,不好分辨。

    林枕溪什么也没回。

    第二天中午,裴寂在微信上找到她,他闭口不提昨晚醉酒的事,只问她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在对话框里敲下“凌晨4:32离开了”,好在还没摁下发送键,她立刻删除,退出微信,又将他的账号设置成消息免打扰模式。

    下午开完会,方梨找到她,仔仔细细打量她后问:“你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12床的病人凌晨不是去世了吗?他也是你照顾时间最长的那一批患者,你现在还好吧?中午吃饭了吧?”

    林枕溪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是不是他又找你了?”

    她没有指名道姓,方梨还是一下子听出这个“他”是谁,诚实地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他没向我打探你的状况,只问我你那个病人怎么样了。我也是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这事的。”

    方梨迟疑着开口:“他是不是也问你了,但你没回?”

    林枕溪很轻地嗯了声。

    方梨欲言又止。

    等人走后,林枕溪拿出手机看,和裴寂的聊天记录里没有多出任何新纪录。

    如他所言,他在尽可能地不给她造成负担和压迫感。

    而她是如何应对的呢?

    在一万种拒绝人的方式里,她选择了或许有效,却也残忍的冷暴力。

    也是曾经纪明兰一次次对她使出的手段。

    没有人比她更懂这种手段带来的杀伤力,裴寂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不该受到这种责难。

    所以,还是得找个时间再和他把话说明白。

    林枕溪揉了把脸,长吸一口气,正要给他回消息,忽而有所预感地抬起眼,裴寂正站在花坛旁,遥遥看她。

    她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但还是感受到了他外泄的复杂情绪。

    是因为她明明看到了他的消息,却不回复,生气了吗?

    林枕溪得不出答案,起身的动作太急,加上劳累过度,一时间没缓过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发现自己在输液室的医用床上,窗外天色已经黑透。

    她的手意外得很热,像刚被什么东西捂过一样。

    坐在床边的人在这时开口:“医生说你是因为又犯了低血糖的毛病,才会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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