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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摊文学www.laoshutan.com提供的《如昼十年》 40-50(第10/22页)
林枕溪拨开人群,朝陈斌的方向走去,距离不到三米时才停下。
她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含任何压迫感,“你别怕,我就是你要找的能开刀做手术的医生。”
陈斌防备心很强,不相信她的一面之词,继续挥舞手术刀,“我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不过就是想把我骗过去后,救下这娘们……一个两个的,全都当我蠢呢,再敢骗我,小心我现在就弄死她。”
林枕溪递给女人一个安抚性的眼神,重新看向陈斌,“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来帮你的,我自己身体里的虫子,就是我亲手剜出来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给你看看伤口。”
长袖袖口被她挽了上去,露出腕上一道道凹凸不平的伤疤,她直接对准陈斌。
“我的身体里也藏着很多虫子,人一多,它们就开始活动,晚上睡觉的时候,它们也会从我的手臂跑进我脑袋,再跑到肚子、大腿、小腿——全身上下的每个地方,每次都是越抓越痒,越痒越疼,那种感觉简直比电击还要难受一百倍。”
听她这么说,陈斌激动不已,笑得像个孩子,“我说我身上有虫子,他们都不信,还觉得我疯了,现在好了,这天底下根本就不止我一个人身体有这玩意!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取出来的,我手里这种刀就可以了吗,需要那种细签吗?”
林枕溪边说边朝他靠近,“第一步,你得用你手里这把刀把皮肤表层划破,再用特制的细签顺着你破皮的位置斜插进你的肌肉……”
陈斌打断她的话,“特制的细签长什么样?”
林枕溪同他比划一阵。
陈斌看得脑袋晕乎乎的,耐心告罄,抻长左臂问:“这东西现在在哪?你赶紧拿出来,给我把虫子全都剜掉。”
林枕溪指了指他身前的女人,“她在的话,可能不好取。”
陈斌手臂一松,脸色早已惨白的人质寻到空档,连滚带爬地逃离他身边。
陈斌没再去管她,兴冲冲地把刀递到林枕溪跟前,“你快给我剜,快!”
林枕溪接过,在对面期待的眼神中,反手丢到数米外。
赶在陈斌反应过来前,她一脚踢向他小腿,陈斌躲闪不及,身体前倾,膝盖重重砸到地面。
她无视他的哀嚎,绕到他身后,曲起的膝盖抵住他后背,用力将人压倒在地。
几乎在同时,有人突然叫了声:“听听。”
不算响亮的一声,更接近于惊愕下的呢喃,林枕溪却听到了。
陈斌抓住她失神的空档,在安保冲过来前,挣脱束缚,掏出衣服里的另一把美工刀,朝她脖颈用力一挥。
林枕溪什么也感觉不到,只下意识捂住了脖子,在骤然倾倒的视线里,她看见纪明兰毫不迟疑地往后退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这时候的小裴在干啥?
准备偷手机给老婆打电话[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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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家人 到最后,她谁也守不住
林枕溪长着一双很适合拿手术刀的手, 十指细而长,骨感略重,肤色也白, 暗红色的血液溅上后, 像汁水泼在无瑕的宣纸上,有种诡异的糜烂感。
曾有同期评价她, 要是借用她这双手去拍个解剖特写,放进犯罪商业片里, 一定会非常卖座。
也正是这双手, 曾在实验室解剖过无数的小白鼠,缝合过无数的创口,但今天是她第一次知道被手术刀划破脖颈原来是这种感觉。
鲜血涌出的霎那间,带来的并非疼痛, 而是冰冰凉凉的触感。
她从清醒到陷入昏迷的过程也比想象中的要长。
麻醉起效后, 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见自己的身体不断缩小, 变成五岁孩童的模样,被林靖航和纪明兰一左一右牵着坐上旋转木马。
她盯住伞状顶棚, 想象自己变成世界的中心,身后的木马和马车都在追着她跑, 跑着跑着,她也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那是越过成人分界线的她, 她松开马尾辫, 将长发熨烫成时髦的波浪状,穿上十六岁那年买的泡泡袖连衣裙, 银灰色的蝴蝶结藏在每层褶皱里,被灯光勾勒出流水的波纹,也映亮了站在门外耐心等待着的少年的脸庞。
她像欢乐的雀鸟一样, 猛地扎进他怀里,深深嗅他身上清爽的气息。
抬头的动作因充斥着眷恋,显得异常缓慢,定格的那瞬间,对上他含笑的双眸。
“真漂亮啊,林听。”
梦里的裴寂微微低下头,两个人离得更近了,互相看不清对方的脸,交缠的呼吸预示着什么。
他给了她机会躲开,但她没有,反倒踮起脚尖。
到这里,都还是个好梦。
直到她抛弃林听这个名字,给自己戴上“林枕溪”这层假面。
裴寂还是原来的裴寂,连向她提出分手时的语调都是平和温柔的。
“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我都希望你能提出来,但你总是把自己的需求一降再降,一味地去迎合我的喜好,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如果分开能让你快乐自在些,最好还能做回自己,那我们还是不要继续在一起了。”
纪明兰也在这时松开了她的手,慈母形象变身成张牙舞爪的恶魔,她压榨她,还要指责她软弱无能,这辈子都斩不断她们之间血淋淋的脐带。
她还梦到了洛珈,洛珈躺在绿草地里,张了张嘴,应该是想对她说什么。
离得太远,她听不清,等她朝她走去,洛珈一下子碎成了泡沫。
惊醒的下一秒,林枕溪喉咙一片干涩,发不出完整的字音,颈部创口传来刀割般的刺痛。
方梨昏昏欲睡之际,打眼到,意识瞬间复苏,着急忙慌地问:“你可终于醒了,怎么样?算了,还是先别说话了,我替你叫医生。”
林枕溪调动全身力气去抓她的手,结果只蹭到她衣摆。
医生进来简单做了个检查,林枕溪依旧听不清他们的对话,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几天几夜,醒来天还是亮的,光线刺眼,带出她眼底久违的潮湿。
方梨今天要上班,只能抽空来看她眼,来得巧,正好又赶上她清醒的时刻。
林枕溪状态好了些,喉咙里的铁锈味还是重,像声带遭受过巨大损伤,嗓音晦涩难听到极点,“洛珈呢?”
林枕溪半眯着眼,视线模模糊糊的,但还是没有错过方梨脸上转瞬即逝的躲闪之意。
她一懵,很艰难地找回自己声音:“她走了吗?”
方梨想骗她,又不忍骗她,别开脸说:“你在手术室抢救那会离开的。”
“什么时间?”
“7月6日,下午13:48。”
在梦里将一片生机压在身下,笑得一脸招摇的女孩,却在现实里被静止成单调的人物相片,林枕溪体会到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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