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昼十年: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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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伞,“把伞带上。”

    林枕溪推拒,“不用了,你已经给过我一把了。”

    裴寂还是将伞塞进了她手里,慢两拍反应过来,“我给过你伞?”

    林枕溪被自己抛出去的话当头一棒,瞬间清醒,故作平静地摇头扯谎:“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

    裴寂没再多问,等她进小区后,开车离开。

    回国后,他和罗瑛在城南别墅区住过一段时间,年前罗瑛搬回明港,偌大的房子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空空荡荡的,连切水果都有回声。

    他不会做饭,刀工更差,好在网上教学视频不少,他点开点赞量最高的那条,依样画葫芦,将芒果切成还算漂亮的网格状。

    他连陶瓷盘一并端到客厅,打开电视,随机切换到某一综艺,拿勺前,先拍了张照片,直接上传到朋友圈。

    然后才品尝了一口。

    他对所有水果都是一视同仁的“能吃,但不喜欢”,这芒果却是出乎意料的不错,很甜,但不腻,有种被稀释的清爽。

    也让他不必昧着良心回馈给林枕溪一句“好吃”,就在他准备点进和她的对话框时,发现那栏多出跳出数字,他抽空看了眼。

    在他朋友圈留下痕迹的人里,就有林枕溪。

    裴寂没给她备注,保留着她的初始昵称:【Re.半夜汽笛】。

    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至于她的头像,是幽深的蓝调,海平面上有一轮橙黄色的太阳,分不清是日出还是日落,天边云朵低低堆积在一起,形成半张少女的脸,她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海面,瞳仁是圆日的形状和颜色。

    她没问他好不好吃,只是像个路人一样……默默点了个赞。

    裴寂手指微顿,点开她头像,仅三天可见的朋友圈还是空空如也,神秘感十足。

    他上网查过,成为临终关怀医生需在毕业后参加至少为期一年的安宁疗护专科培训,也就是说,她拿到毕业证书不久,就去参加了培训。

    会是什么让她放弃医学界赫赫有名的陈净风弟子身份,从而走上现在这条路?

    裴寂完全想不明白。

    如娄望所说,他对以前的林听印象寥寥无几,和她在荆海重逢后,他们才有了一次又一次的正面交集。

    她远比看上去的要复杂、矛盾,既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拿旁人羞于唇齿的话题,内涵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却也会在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面前,红了耳廓。

    她会在灯红酒绿的奢靡夜晚,并不熟练地抽着烟,却也会在无人路过的角落,孤独地咽着干涩的面包。

    她在患者面前的声音,总是轻轻软软的,温柔得不像话,却也会对着一位失去理智的母亲,冷声呵斥。

    遇到她之后,裴寂发觉自己一直在解谜。

    谜题是她,至于答案,像环环相扣的千干结,一个解开,还有下一个等待他抓心挠肝地去破译。

    曾经很多人说他赛车全凭本能、直觉和当下的感受,实则不然,比赛时,只要他的双眼还在注视着前方,他的大脑就一直在飞速转动,计算下一个弯道超车的可能性,计算如何才能实现车队的利益最大化。

    这些都会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换句话说,在过去属于他的时代里,最让他着迷的就是解题。

    林听,林枕溪。

    他将这两个名字在齿间反复碾磨,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幅很久远的画面,来不及抓住并放大每一帧细节,手机屏幕亮了,弹出一条消息。

    娄望从来不点赞评论裴寂朋友圈,但只要看见裴寂发了新动态,他立马屁颠屁颠敲开私信窗口,这回也是。

    娄望:【这么好的芒果,你居然背着兄弟我一个人偷偷留着吃独食,我罚你明天带十个八个来医院。】

    裴寂:【医院可以去,但芒果没你的份。】

    娄望:【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裴寂:【?】

    娄望:【我心碎的声音。】

    裴寂懒得搭理他,直接退出聊天界面,发现又有点赞、评论提醒,他一条评论都没回,朋友圈往下拉,看到在他发布动态前不久,娄望也发了条,也有林枕溪的点赞痕迹。

    她这是顺手当了回所有人朋友圈里的点赞侠?

    直到点进娄望主页,裴寂才发现她给娄望点赞的频率高到离谱。

    他重新点开和娄望的对话,懒得敲字,就拨去语音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你和林枕溪很熟?”

    娄望顿了下,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还好吧,最近聊得比较多,说起来她好像经常给我点赞,你说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裴寂笑了声。

    娄望不满,“你觉得我在自恋?”

    “我觉得你还没睡醒。”

    “……”

    裴寂没挂电话,等他把话茬绕回去,娄望心领神会,回忆了会说:“虽说她待在明港的那一年,我都和她同班,但我俩很少说话,她这个人怎么说呢,一看就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平时安安静静的,下课老是埋在座位上刷题。”

    说着娄望想起一件事,“对了,她高一刚转过来,看见我在你课桌上涂鸦,还以为我霸凌你了。”

    他将记忆拉回那天,昏蒙的日色,少女哆哆嗦嗦的身体,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当时我觉得是她太小题大做,现在想想,她那会的害怕和生气是真的,就好像她自己之前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

    裴寂没说话,眼皮微颤,眼底滞留着灯光细碎的残影。

    娄望继续说:“你在我们学校人缘是好,但还是有几个眼红的人嫉妒你,平时没少在背后蛐蛐你,有次说你爸妈都在国外,从小把你一个人丢在明港,你和眼巴巴等着爹娘宠爱的留守儿童没什么区别,那话林枕溪也听见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发火。”

    “不过能理解,她爸妈早就离婚了,她一个人来的明港,跟她奶奶生活在一起,估计这话让她很有代入感。”

    裴寂直觉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出诡异的地方,索性放过自己大脑,飞快将芒果吃完。

    之后他花了两天时间,将剩下的青芒吃完,不出意外上火了,口腔溃疡得厉害,喷了几天药粉才好转。

    独上火不如众上火,周六上午去医院时,他特意给娄望买了一大袋芒果。

    娄望边剥皮边说:“你最近好像来得特别勤。”

    “有吗?”

    “废话,我最近跟你见面的频率,赶上你过去两个月的了,看来我姑妈以前没白疼你。”

    裴寂笑笑没说话,娄望洗完手回到原位坐下,看了眼时间,“咱俩打个赌,我赌一分钟之内林枕溪就会出现。”

    “行,”裴寂下巴一昂,指着芒果说,“赌注用它,你赢了,全部归你,输了我带回去。”

    “……”

    娄望正要指责他抠抠搜搜,病房门被人很轻地推开。

    裴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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