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病[gb]: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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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说给儿媳听。

    只是如今,这事在刚夸完自家女儿时拎出来说,谢老爷子便不愿听,起身道:“我去看看柔柔。”

    “慢点啊啊啊……”

    “你不就想这样么?”

    后角门的剧烈俨然暂抛一切,几欲穿透夜色。

    “爷爷!”

    谢石君陡高的音量令所有人侧目,然而一眨眼他又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他讲不要您老是进他房间,否则他睡觉就要反锁了,您忘了?”

    老爷子给他使眼色,示意这种事不要在赖英妹跟前说,否则她又要说家里宠过头,连睡觉也放不下,夜里要进去看。

    谢石君正好岔开话题:“我有个搞不定的客户,想请教请教爷爷。”

    老爷子这才坐回去,桌上絮絮聊着,晕圈的暖光,分外平和。

    而洪叶萧,开始抓着两只腕,在雪马后推浪,贴着,髋关节自然从后往前移动,马儿颠弹着,感觉像在海上推浪。

    恰好她的风衣衣摆和裤也被淋湿了,温度仿佛晒过太阳的海水。

    “靠,你到底是有多激动?”

    “猫吗?应激了?”

    谢义柔不禁溃哭。

    前厅里,洪家也发现去打电话的洪叶萧已经一个半小时没回来了,邓书丽示意儿子去外边看看。

    洪家福应了声。

    却被谢石君先起了身,他展了下已经播电话过去的手机界面:“我打电话给她,问问情况。”

    “就在这儿打吧,自家人的电话,不用去外边。”被邓老太太叫住。

    嗡嗡嗡。

    来电震响声在风衣口袋里闷着,而湿半截的风衣又被洪叶萧暂丢在了石阶上,在遽切的击拍里被罔顾。

    嗡呜嗡呜啪唧啪唧。

    谢石君拿下手机,对满桌看着他,等结果的长辈说:“没人接。”

    他事先起身,留下句,“我去看看。”

    然而脚步却只停在安静到只有晚风细拂的穿堂,离后院还远,点了支烟抽着。

    踱步抽完两支,再度拨通了电话。

    彼时的洪叶萧正从后抱靠着谢义柔,在余韵里喘息。

    静夜下,手机震响这才显得清晰,两道几乎粘在门框的影子动了动。

    洪叶萧弯腰从兜里拣起电话,点了接听键。

    那头像是刚呼出口烟,“饭桌上催你进来。”

    “进不去。”她瞥到自己身上的狼藉,连扎进裤腰的衬衫也被濡湿了,一块原本的水印子,不停去压,去拍,给晕染扩大了,加上谢义柔愈发激淋得要命。

    “麻烦君哥再帮我们应付一下?”她回头看了眼跪伏在门槛乱衣上一动不动的人。

    一开始,还不那么上头时,她分明看见一簇火苗映亮的几寸深邃眉眼一晃而逝。

    “说你混账还真是没说错。”电话里,谢石君低骂道。

    洪叶萧无动于衷,“谢了。”

    挂断了电话。

    谢义柔最后只能在门框和她之间被挤抱着,否则就如她去拾电话那下,乍离了支撑就塌了。

    “谢义柔?”她蹲下,拍拍额抵楠木框薄喘着的人。

    谢义柔眼睫被水淋过一样耷落着,掀一下仿佛极尽力气,偎进她怀里,下巴嵌在她颈窝,轻蹭一下,便是回应。

    半小时后,消失两个小时的洪叶萧总算现身在餐厅,邓书丽问她做什么这么久。

    她瞥了眼一侧端坐的谢石君,答是自己回了趟公司取东西。

    邓书丽倒是没发现孙女衣裤换了,洪叶萧挑的是同款的衣服来换的。

    此时夜也渐深了,长辈们也或醉或乏了,略坐坐,这餐端午宴就散了。

    洪叶萧则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跟在长辈后边起身,临走还拿了个肉粽。

    谢石君看在眼里,撇开视线。

    而谢老爷子散了场,习惯去敲敲小孙子的房门,手里还端着份让厨房下的汤面。

    只是里面没响应,他便拧了开,却见床上空无一人。

    “爷爷。”里间亮着灯的浴室门斜开,谢义柔出来了,音色有些哑。

    “怎么脸红成这样?”谢老爷子伸手去摸他额头试温。

    被他撇脸避开,躺进被窝,倦累的模样,“我泡澡睡着了。”

    谢老爷子板起脸,“这么不注意,呛水了多危险,爷爷就说要时常进来看你没有错。”

    谢义柔确实没撒谎,他是被洪叶萧抱进来放在浴缸的,后来她应该回隔壁院去了。哪怕方才,他因失噤而溃哭,但这晚激烈过后,他紧绷的弦霎时间松懈下来,躺在温水里,一不留神睡了过去,直到房门被敲才转醒,系上睡袍出来。

    如今依然撑不起眼皮,长时间的失眠,睡意都在这刻袭来。

    他扯了扯哈欠,声音倦沙沙的:“爷爷我困。”

    “面条吃一点儿,晚饭都没吃东西怎么行。”老爷子劝。

    只是他片刻功夫便睡熟了,老爷子只好替他掖了掖被角,留下盏床头灯,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老太太见托盘上的面条原封不动,“没吃呐?”

    “喊困,一下就睡着了,跟小时候一样。”

    谢义柔年幼失恃怙,算是二老亲手带大的,有一次白天和洪叶萧疯跑疯玩累坏了,回来直接在饭碗里打瞌睡,把一家人笑坏了,他哥哥笑得拿相机来拍。

    老太太和老伴对视一眼,想起这事也是相笑,手边还在给孙儿的行李箱放置几件薄外套,过两天要带去学校的,吩咐做事的阿姨:“琴芳,你去把那件开襟带拉链的羊毛衣拿来,双层的。”

    “这天气怎么还放毛衣。”老爷子把面条搁回桌上说。

    “俗话说吃了端午粽,还要冻三冻。”

    “柔柔怕冷就是叫你给折腾的。”老爷子摇头。

    “行,”老太太从阿姨手里接过,叠了收拾进行李箱,“到时候感冒了我看谁心疼。”

    老爷子便不说话了。

    最后行李箱塞得瓷实,还是谢石君来压上膝盖,才给拉上,拎直时手上的筋都爆出来,说:“你们也不怕他拎不动。”

    不过,端午假过后,是他腾出时间送谢义柔去学校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拉开车门,谢义柔还立在原地,视线在隔壁院的方向。

    谢石君拍拍车顶,示意他,“上车。”

    等坐进车里,后视镜挥别的二老身影渐远,他才说:“别看了,这个点她早在公司了。”

    谢义柔额角靠在车窗,任由街景在眼梢倒退,垂盯着某个点,安静不语。

    数日后。

    披着夜色,洪叶萧泊停在车库,从主驾下来,正欲往家去。

    被后头一道沉音叫住:“洪叶萧。”

    她回身,隔着数辆车,是西装革履的谢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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